另一头的大湾,等基础建设上来了,建一座度假村。
其他土地则视情况栽种经济作物或建造一些迎合旅游业的人文建筑什么的。
她把想法告诉家人后,征得大伙儿一致同意。
开玩笑!不同意能怎么办?
钱都花出去了、荒岛已经承包了,难道看着它一天天泡着海水日光浴吗?倒不如着手实施起来。
先集结了十几个关系熟络的村民,一起登岛勘察顺便清理。
这些村民以前都是渔场工人。
像老郑这些,渔场改制拿不出那么大一笔承包费、找七大姑八大姨借吧又担心亏本了砸里头,正愁年后找什么活好。
听说林国栋的侄女包了个荒岛需要人手,没说雇多久,但雇一天就给一天工资,哪用人喊啊,一个个提着锄头、铁锨等家什抢着来报名了。
趁廿八这天天好,海上风平浪静,一行人挤上林国栋那艘渔船。
徐随珠也很想去,被她姑扯住了。
“一船的臭爷们,你跟去干什么!还抱着兜兜,就不怕危险啊!头一次登岛,让男人们打头仗。你想去,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儿不许去。”
徐随珠只得抱着儿子,巴巴望着渔船越开越远。
她的地盘,她却做不了主,嘤嘤嘤!
……
柴油机笃笃地工作小半个钟头后,渔船靠岸,林国栋一行人怀着兴奋又忐忑的心情登上福聚岛。
这趟登岛,主要目的是摸底。
尽管离福聚岛不远的福明岛以前是人居岛,但福聚岛的确是个渔船经过都不乐意停靠的荒岛。
哪怕没燃油了,离岸这么近,长杆撑一撑也能到家,谁会想到上来看看。
因此,大伙儿对岛上情况真是两眼摸黑——一无所知。
2400亩的土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所幸还算平坦,即便有山丘,但都不高,最高的目测也就个两百米。
一行人绕着海岸线走了一圈,再攀上全岛最高的小山顶,心中大致有了概念。
“国栋,我们几个觉得吧,杂草倒是好清理,人手够的话,几天工夫就能开出几块地来,可没淡水,种了庄稼浇灌也是个麻烦事。”老郑带头说道。
“所以我侄女打算种耐旱作物。这事不急,先把杂草枯藤清理干净再说。”林国栋老神在在地回道。
昨天徐随珠给他们的洗脑可谓相当成功——岛上无论种什么都不如养殖珍珠母贝方便。
“那行,先把杂草清了。”
来都来了,大伙儿没打算看一圈就回去,一白天5块钱呢,乡办厂的车间主任都没这么高的日工资。
个个捋起袖子加油干。
先清理的是小湾一带,尽早清理干净、建几间简易房,就能养殖珍珠贝了。
话说回来,林国栋对侄女想一出是一出的举动表示万分无奈。
珍珠贝养殖好歹是个技术活,他可不认为没经培训的大学生翻翻书就能懂珍珠养殖。
可家里几口人全都头脑发热地相信侄女,信心膨胀得跟中邪似的,也不知道谁给他们的勇气。他能怎么办?只能跟着干啊!
好赖是个目标,没准努力了真赚到钱了呢!发财不指望,能把承包费拿点回来也好啊。
想到这么个破岛,一年要1600元的租金,林国栋就禁不住替侄女肉痛。
这么高的租金,搁镇上、县里,啥样的门面租不到啊?偏偏租在鸟不拉屎的海上,这可真是……
“国栋!国栋!你快过来!”
“啊?出啥事了?”
听到村民叫喊,林国栋心肝儿一颤,随即拎着锄头跑了过去。
“国栋你看!”一个村民指着刚刚刨出来的水洼,惊喜万分,“淡水!是淡水啊!”
“……”
林国栋再一次感慨侄女的运气是真好。
随便买个荒岛,随便刨上几刨,居然挖到了淡水。
有了淡水,还用担心种什么吗?适合本地的瓜果蔬菜尽管种。收获了以后一船船拉出去卖,承包费不就回本了?
林国栋徐徐松了口气,高兴地说:“继续挖,把源头找出来。”
“好嘞!”
工友们干劲十足。
他们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么小的岛屿,居然也有淡水。
直到挖到淡水源头,原来就在他们刚刚攀登的那座小山脚下。
一个小的只够容纳两根手指头的泉眼,无声地淌着清澈的地下水。
汩汩而出的地下水,顺着地势一路往西,最终流入小湾口。
林国栋带头喝了一口,清凉甘甜!丝毫不像是被海水包围的带咸味的地下水。
徐随珠听说后无风凌乱。
福聚岛上挖出了淡水?还是村民们一锄头下去刨出来的?循着水迹,轻轻松松找到了源头……真的假的?
难道她误打误撞,买到了后世港商投资的那座据说挖出淡水的海岛?
可她仔细回想曾经看到的那则新闻,依稀记得,那岛上的淡水,是港商斥巨资建造五星级酒店时用专门的打井工具从地下抽上来的,绝对没有这么轻松、顺利。
“咿!啊!”
小包子见她迟迟不把他从推车里抱出来,不耐烦地哼唧起来。
徐随珠回过神:“好好好,麻麻抱你出来。”
抱出来顺便亲一下。
“话说,儿砸你真是条小锦鲤,有了你以后,麻麻的运气涨了不少。来,再亲一个。”
徐秀媛看到娘俩的互动,忍不住提醒:“别老亲他,口水流个越发没完了。”
“嘿嘿,高兴嘛。”徐随珠掂了掂小包子,本想来个举高高,可惜手臂力量不够,托到一半累得吃不消,只好抱他到床上,让他自己爬着玩。
徐随珠揉着发酸的胳膊幽幽道:“小子你又长胖了,以后每顿要少吃一口知道吗?再胖下去,要改名叫徐胖胖了。”
说到名字,为了给小包子取个响亮又有意义的大名,她的脑细胞死伤无数。
家里的字典、办公室的辞典,都快被她翻烂了,苦思冥想一个月,想出了好几个寓意吉祥的大名。
结果给她姑和姑父一念,不是嫌这个拗口不好叫、就是嫌那个笔画太多不好写,最终定下了“徐嘉昱”,嘉为美好,昱为光明。
“兜兜有自己的大名咯!高不高兴?”
徐随珠拿着拨浪鼓逗小包子,下意识地套了一下陆大佬的姓氏,假如换成“陆嘉昱”似乎也好听。
随即给了自己一巴掌。想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