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去找邢雨薇了。”
“我输了,秦朗选择了邢雨薇。”
二人对视几秒,几乎异口同声。
一阵沉默。
“所以我来找你。”
“所以我在等你。”
又是异口同声。
陈卓说完不好意思地低头了,黄英哂笑。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秦朗没有去找邢雨薇,你就不会来找我了?”
黄英存心逗他,摇头晃脑道:“哎,我想某人那么怂,肯定不会来的,算了算了,就当我没问。”
陈卓不上当,戳了戳黄英的拳头,黄英摊手,陈卓拎起珍珠上套着的那根绳。
那颗珍珠从黄英手侧滑落,在空中笨拙地翻了几个圈。
黄英明白他的意思,乖巧转身,撩起秀发,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
她的头微低,嘴角挂着浅笑,眸光柔和,陈卓看着她的侧脸,只觉得万籁俱寂,天地一瞬。
徐思源在楼上看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觉得罪恶感满满,但是莫名兴奋是怎么回事?!
天啊,那是他姐啊,榆木脑袋竟然开窍了!
他在美国听人说起他姐和秦朗的事情真的差点被气个半死。
他一度以为他姐是抖m,非要找虐。说起来他家有的是钱,找个比秦朗帅比秦朗体贴的不要太简单好吗?!
还是自己有眼光!
******
邢雨薇坐在吧台前,叫了杯血腥玛丽,等秦朗。
这酒吧的名字只有一个字——漾。
漾是一家会员制酒吧,只有会员能进。因为入会金额不菲,会员基本都是上流社会和娱乐圈人士,保密性绝佳。
这会儿才七点多,一般的酒吧才刚开门,漾却是二十四小时营业。
邢雨薇看着酒杯里腥红而粘稠的液体,浓浓的番茄酸味萦绕在她口鼻之间。
“Aaron,你好像大学快毕业了吧?”
她随口提了句。
Aaron是给她调酒的那位调酒师。
最近没什么活动,漾内基本没什么人,Aaron乐得清闲,拿着块红色的布在擦玻璃器具。
白衬衫和黑马甲是漾调酒师的标配,Aaron也不例外。
但他有一丁点不一样。他回头看邢雨薇时,左耳上星空蓝色的立方体耳钉不由闪烁。
男孩皮肤很白,眉清目秀,有一口整齐的白牙,看上去挺乖的,气质上却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
“嗯。”他轻应一声,手上的动作不停:“我认识薇薇姐也有四年了。”
邢雨薇喝了一口,血腥玛丽喝起来很像水,像果汁,基本没有酒味,度数却很高,入口又咸又酸,很凉,能从喉咙凉到心底。
“你走了就没人陪我喝酒啦!”
Aaron手上的动作僵了僵,随即自嘲一笑,打趣道:“嗤,比我帅的酒保多呢。”
邢雨薇又灌了一口,眯眼慵懒笑:“不过我以后大概也不会再来这儿了。”
“薇姐找回他了?”Aaron背对着她,面色难看。
Aaron第一次来上班就遇到了那会儿还不火的邢雨薇,那会儿她还没转型,走清纯甜美风,那样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进来却点了一杯血腥玛丽。
Aaron想跟她搭话,她却神色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好像不太会喝酒。直到她有些醉了,Aaron才听见她讲话。
她笑得很温柔,无声的哭泣,嘴里一遍又一遍重复一句话:“我把他弄丢了……”
“我把他弄丢了……”
一晃四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个酒保,她却已成了一线大腕。
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会自不量力,飞蛾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