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河没有费太多神去猜人,因为很快何蔚锦就又回来了。
同时还给宁黛和沈宴河带来了一个消息:沈家的祖坟出问题了!
宁黛联合宁家老太爷和她爹忙完一夜后,立马找上了何蔚锦,让他往郓城去个消息,打听打听有没有和沈宴河有关的事情发生。
不论大小,但凡有关都要知道。
除此外,也往沈府看看,沈家祖宅最近可有什么情况?
何蔚锦不知道宁黛的用意,但他没有多问,照宁黛意思联系了郓城军部的亲信,快速又全面的将这几月的大大小小的事都整理了下。
然后又从中整理出与沈宴河有关的事,结果其中就夹杂着这么桩事。
半个多月前,沈家祖坟上出了事,沈宴河父亲的坟,爷爷的坟,连带上头的几个祖宗的坟都被破坏了。
具体是如何破坏,破坏到何种程度,又是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来破坏的,郓城那边就不知道了。
因为在事情发生后的没两天,沈翔便让人将被破坏的祖坟重新修葺了。
祖宗坟出事无论放在谁家里都不是小事,发生在沈家更不小,可偏偏沈家这事却被瞒下了。
被沈翔瞒下了。
要不是何蔚锦着人去收集与沈宴河有关的任何事,怕是还不会知道。
何蔚锦得知后,先是不敢置信,随后便是忙不迭的将情况告知了宁黛和沈宴河。
相比起沈宴河得知时怔忪了下,宁黛就显得平静许多。
她早猜到了。
很快,宁黛将这则消息分享给了宁老太爷和她爹。
“看来,沈帅的事情确实与沈家的祖坟脱离不了干系。”宁家老太爷抚摸着胡子,心里有了论断。
宁黛她爹也说:“按理来说,祖坟哪怕被破坏了,修葺好,再好好做几场法事,祖宗的怒气也能被抹平。”
“哪怕没有做法事,只要祖宗归原,祖宗们也不会太难为小辈。”说到这里,宁老爷又问自家闺女:“这沈家似乎不只沈大帅一人吧?”
宁黛点头说是:“还有一个堂叔,堂叔家中也有一子一女。”
话到这里,宁老太爷和宁老爷都蹙了蹙眉:“那这堂叔一家可有相同情况?”
宁黛沉默了下,这个倒是没问,但是她心里又有一个答案,很肯定,沈翔一家一定没什么事。
但第六感再肯定,也不好直接武断的说。
她说:“我再去问问那何副官,让他去打听打听。”
宁老太爷阻止了她的动作:“既然已经知道问题出在了哪儿,还是抓紧时间先平了事情吧。再拖久了,对沈帅的身体无益。”
作为宁家的大家长,宁老太爷这么说了,宁黛和她爹当然是迎合的份。
于是宁家老太爷很快做出决定,他并着宁黛她爹,还有宁黛,三个人一块儿护着沈宴河回郓城,也好去沈家祖坟瞧瞧具体情况,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惹得祖宗震怒,硬要让小辈遭殃。
三人有了决定后,便一起去找了沈宴河,将商量后的结果告诉他,再问他的意见。
沈宴河对于宁老太爷他们这么帮自己自然是感激不尽,一听宁家爷爷爸爸要去郓城,更是满口应好。
更何况宁黛也要同去,他哪里会不同意的道理。
宁老太爷点点头,既然沈宴河同意了,那就不要多拖了,趁早上路,免得多生变数。
沈宴河因为身上带着烧,身体状况并不好,宁老太爷又想尽早到郓城,多方考虑下,决定先去最近的邺城,而后在邺城坐车直达郓城。
交通工具也决定了,要出发的人很快收拾完行李启程。
宁夫人又被留在家里,看着一起出动的一家人,一肚子的气,不过还是忍不住嘱咐他们路上小心。
宁黛知道宁夫人的心情,临走前不忘把宁夫人的气理的顺顺的,这才离开家。
沈宴河一行人很快回到了郓城,回到了大帅府。
将宁家三人安顿好后,沈宴河先不忙着让宁家老太爷他们去沈家祖坟查看情况,而是先让何蔚锦去将沈翔一家请来。
鉴于沈宴河是要将沈翔一家子一起请过来,所以他干脆让何蔚锦将他高热不止,命不久矣的事情透露给沈翔一家。
沈翔那边听说了沈宴河的情况后,接到消息的当晚就一家子整整齐齐的过来大帅府看沈宴河。
被管家领进沈宴河的房间时,沈孟氏和沈傲蝶双双红着眼睛,明显就是哭过一场的样子。
沈宴河虽然醒着,但这么多天高热始终不见好转,人便也跟着病恹恹,不负之前意气奋发的模样,倒是又将当初的文弱书生气重拾了起来,沈孟氏和沈傲蝶还没说话,已经又开始抽抽噎噎起来。
沈翔也是一脸震惊,快步走到沈宴河床边,关切的问:“宴河,你这是怎么了?是西北那边感染了病吗?”话刚说出来,就已经给沈宴河定好了病源的出处。
沈宴河不语,只是神情倦怠的笑了一笑,目光却暗暗将那一家四口都打量了一圈。
顿了顿,而后开始卖惨:“医生只说是发热,并查不出其他缘由。堂婶与堂妹也不必太难过,宴河早做好了有这一天的准备,只是有些遗憾。”
每说上一小段话,沈宴河就要停顿上一会儿,显得整个人特别虚弱的样子。
他越是虚弱,沈孟氏和沈傲蝶哭的越是热闹,就好像人即将不行了一样。
凭她们这样的哭法,便是还撑得住一口气的人,也要被她们给哭没了。
沈宴河也觉得耳朵受不了,他的病不是假的,整天烧着,人难受也是真的,所以要不是有些戏要演,他早就冷声呵斥两人闭上嘴了。
不过,虽然他不能呵斥她俩,但总算还有救英雄的美女。
那就是他的心上人。
宁黛是被宁家两位长辈要求来给沈宴河吃药的,宁家那两位长辈现在特别喜欢将宁黛往沈宴河面前送,名其名曰培养感情。
她手里端着一杯温水,一进房间就听见两个女人在那里干嚎,声音又尖又吵,当即皱起眉不耐的说:“人还没死,哭什么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