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经理不是A城人,甚至也是近期才来到A城。
他是地道的港城人,也一直在蔡氏总部工作,如今来到A城的分公司,外人看起来他似乎是被集团流放了,温经理也不屑跟旁人解释,他来这里是来做任务的,任务完成,他就能重返蔡氏总部。
到时候,他可就要平步青云,飞黄腾达了。
说白了,温经理在蔡氏这场继承人战争中,站队站的是蔡泽靖那边,也就是所谓的大房阵营。
虽说蔡家年轻一辈的子女里,有六人已在集团里做事,但真正参与这回董事们设的业绩战争的,目前只有四个人。
大房这一支在集团里人数占多,而且三位公子小姐相当团结,大公子蔡泽慎自知能力比不过弟弟蔡泽靖,早就歇了争权的心思,还反过来帮忙蔡泽靖做业绩,同理的还有蔡泽靖的姐姐,同是大房所出的长女蔡盼兰。
至于二房,虽有一位公子一位小姐在集团担任职位,可两人却谁也不让谁,谁都想上去,内部还搞出分化,弄的就跟三房的公子一样孤立无援。
相比二房三房,温经理也是十分看好蔡泽靖,所以甘心听候蔡泽靖的差遣,来到了A城。
转回神游的心思,温经理冲着宁黛和气一笑。
良好的关系从夸人开始,温经理作为大集团的人自然懂得其中道理,立马夸起宁黛:“哎呀,宁总真是超出我想象的年轻和漂亮,有幸与宁总同坐,真是我的幸运呀。”
温经理夸的很动听,虽然不是句句都能夸到点上,但多数都能切中点了,惹的宁黛的笑容真诚了几分。
不过宁黛鸡贼的部分是,就爱听你夸,但一等你不夸了,不好意思,我可能要变脸了。
友谊的小船就是这么容易翻!
结果害的这位温经理咖啡才刚上桌没两分钟,水位就下降了一大半。
温经理咽了咽嘴中的苦涩,心想这可不行,他又不是专程来夸人的,他是来谈正事的好伐。
这么想了想,温经理只能硬着头皮,结束已经词穷的夸人行为。
话锋一转,脸色正经的对宁黛说:“宁总啊,今天约您出来,主要是想和您谈谈前两天我们发给宁总的那份收购方案。啊,宁总,您有看过了吗?”
宁黛刚想拿乔一下,说不知道收购方案这回事,但温经理的下一句话一出,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温经理说:“要是宁总没看过不要紧,我今天也带来了,宁总不妨看看。”说着,从他的公事包里掏出一份蓝皮的文件,笑盈盈的递到了宁黛的面前。
宁黛瞄了眼,哦哟,蔡氏不愧是大集团哦,打印用纸都看起来比他们小公司的高档哦。
想了想,本着不揩油白不揩油的精神,宁黛还是接过了对方递上的文件。
一边翻开看,一边说:“蔡氏集团这么大的公司,竟也对实业这一块感兴趣?如今实业不好做,特别像我们这些小公司,都可羡慕那些已经转型的同行了,做梦都想着转型呢,怎么蔡氏集团的风向标如此不同,还是说,接下来,咱们实业行业是又要回暖了吗?”
温经理笑呵呵,对于宁黛的提问只字不提。
实业会不会回暖,他怎么知道哦,收购宁氏是蔡泽靖的提议啦,因为在各地考察后,蔡泽靖觉得A城的这间宁氏底子最好,可操性很高,可以实现业绩提升,所以才派他来的。
但以上这些,温经理又不能告诉宁黛。
在傻笑了一阵后,温经理就想将话题开始往正题上引,结果没想到,他还没引呢,宁黛又开口了,而且这回开口,倒叫温经理震惊了。
宁黛直接提问温经理:“温经理,我听说蔡氏要推选新的执行董事,如今的人选就在集团的几位继承人中考察?”
温经理僵硬一笑,这事情可是连港城媒体都瞒住了,怎么这隔了好远的A城会知道呢?
可不管A城媒体和A城的企业家是怎么知道的,温经理都不可能正面回答,公司里上头早有交代,所有知情者都要守口如瓶。
温经理嘴巴紧闭,嘻嘻哈哈了几声后,又把话题扯回到收购文件上。
“宁总,大家都是朋友嘛,我也就不妨跟您透个底。”
宁黛:呵,谁跟你是朋友。
温经理半真半假的说起来:“我们蔡氏如今在A城的业务也涉及了几个方面,不过实业方面一直没什么想法,现今吧为了更全面的完善蔡氏的业务,所以我们也想往前稍稍试探一步。”
“宁总您也知道,实业不好做,像蔡氏分公司们背靠集团,总是好乘凉一些,但像宁氏这样……,最近我们市场走访得知,宁氏的业绩下滑了不少,而且接下来的合作也一直没谈拢啊。”
说着,温经理像是替宁黛捉急一样,皱起了眉:“宁氏要是一直没法解决好合作的问题,按照宁氏目前的经营状态,短则三个月,至多半年,就该崩盘倒闭了吧。”
哪怕温经理说的确实是事实,但宁黛愣是一点都没显出来,神情淡定的把玩着自己的指甲。
签不了合约,还不是蔡氏背后搞鬼?
表面上一片善意,发什么收购文件,弄的跟善意收购一样,私底下分明就是敌意收购。
宁黛内心疯狂吐槽时,温经理也不闲着,很快与宁黛提起了收购文件里的对价部分,毕竟涉及到钱,也是交易的关键嘛。
温经理巴拉巴拉说了一堆,等到说完,饮了口咖啡,才问宁黛:“宁总,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宁黛也很直接。
“嗯?”温经理一愣。
这是对价格不满意?
不过温经理也能小小的理解,毕竟集团给到每人的可操作资金有限,大家的考验都是如何用有限的资金赚大钱,在这一前提下,蔡泽靖那边愿意拿出收购宁氏的价格,自然不会太慷慨。
要不是缺钱,他们也不会私底下搞小动作啦。
但于宁黛而言,蔡氏给的价格非但不会太慷慨,甚至在雇员这方面,都没法给出一个满意的书面说明,这让她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