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7章 回神(1 / 1)哭泣的大眼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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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恍然的回过神,才发觉一杯咖啡已经见了底。外面已是落日景象,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子折射进来,照在这个桌子,刺眼的炫目,隔绝了一切的真实。

“你最好离程立行远一点!”他骤然开口,手轻轻搅动杯壁,发出叮当的声响。

我抬起头,看着他,希望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可惜结果是一无所获。

“他不是你能招惹的男人,忠告也好,劝诫也好,我不希望你和他走的过近。”

我唇角勾起冷笑,“你这是用什么身份和我说呢?”

他愣在那里,怔怔的看着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唇角的笑更甚,“郝佳明你要说什么呢?朋友?你不甘愿。前夫?你所不齿。男友?你早已不是。这些都不是你的身份,你凭什么和我说这些?”

“你!”他怒目看着我,像是极力忍着,最终长长叹出一口气,“不管我和你是什么关系,你只需记住我不会害你!”

“哦!我忘记了,你怎么会害我呢?你从来都是喜欢在背后捅我一刀,继而落井下石的!”

“蓝燕!”他低沉的喊着我名字,“你知道不是这样的!”

“我不管怎么样!”说着,我站起身,拎着包,向着店外走去,临了,回头对他说了一句,“我是好是坏早就和你没有关系,所以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别人在背后说我,勾引有妇之夫!”语毕,再不回头的离开了上岛。

出了上岛以后,我看了看手上表,已经快六点了,随手拦了辆车,就赶往枣子树。这一路我没有过多的考虑郝佳明的话,而即将获得新工作的喜悦也被他的到来冲散的所剩无几。

我阴着脸进了饭店,习温看见我这个样子,立刻喊道,“呦!这是怎么了?”

我白了她一眼,“吃饭。”

她看我一眼到没客气,对着菜谱就开始指指点点。

听着她报着菜名,我的眼珠子都快调出来了,虽说是请客你也不能这么宰啊!

“你确定,你吃的了这些?”我问。

“吃不了打包带走,省得明天在叫外卖了!”她说得就和平常事儿似的。我憋着嘴,决定不在理她,噎死人的话。

待到菜都上齐了,看着那一桌子黑压压的菜,突然发现我不饿了,原因很简单,望菜解饱。

习温低着头,一边吃着菜,一边喝着素啤,嘴里还在不停的品茗论足。待到她酒囊饭包,擦干净了嘴,才开始对我问道,“说吧,今天怎么了?”

我挑着眉毛,嘴角不停的抽搐,我可是一口都没吃,她怎么就不问问我饿不饿呢?

“快说!一会儿我还有约会了!”习温不耐烦的说。

“你约会去吧!”我说。

“这是你说的,到时候别说我没关心你,忽略你脆弱的内心世界。”

我点点头,“你走吧!”

习温叹息了一下,看着我,“蓝燕,你自己看着办吧!自己都不清楚怎么活着,谁又能告诉你怎么活着呢?”

“我姐,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生活,可是总是有人不给我这个机会。”

“或许只是你还有些放不下!”习温说。

我想起下午看见郝佳明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还是有些恍惚吗?

“或许,爱虽然会离开,但还是会留下痕迹吧!”我说着,然后打量起了习温,今晚的她依旧是光鲜亮丽,只是“姐,你是否放下了呢?”

习温的脸上有了一刹那的僵硬,随后便是灿烂的笑,“我的字典里从不会有失败!”说着她站起身,踩着她的高跟鞋扬长而去。

我摇了摇头,她为什么总是这么的要强呢?随后我将东西打了包,在要结账的时候,才发现习温原来都已经结完了。

我突然意识到了,习温表面会是一个爱疯爱玩的人,但是她的内在比谁都要细腻,想的比谁都要周到。只是这种周到总是有着让人心酸的难耐。

出了枣子树,看着手中满满的食物有些踌躇,这些估计吃上一周都是没问题的。

忽然,感觉有雨滴落在了脸上,我抬起头,才发竟然下雨了。我沮丧看着市的马路,打车走?可是现在是决计打不上车的。

怎么就不让习温送我一段呢?我懊恼的想着。没有办法只能先淋雨了。我提着食物走到大街上,原本还熙熙攘攘的大街已是十分的安静,就算是来来往往的行人,也快步的走着。只有我,有些迷茫的漫步,虽然被淋着雨,可却没有一丝躲避的意思。

我记得,许铭死去的夜晚,我从我和郝佳明的新房当中走出,也是在这样的夜晚,一个人走着。那条路,蜿蜒延伸,似乎没有尽头。

回家后我将自己困在了房中整整三天,不吃不喝,不哭不闹,也不曾睡觉。只是抱着膝盖将自己倚在墙角,两只眼睛空洞的望着梳妆台上的星星。

那个时候,我都已经不清楚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一切思维都停留在许铭死的那个晚上。

在救护车里,他那句,蓝燕,其实我一直是爱你的。还有紧随其后的一阵刺耳的长鸣声。这些声音,在很长的时间里都成了我的梦魇,挥散不去。

我记得自己的哭喊声,记得肖雪看见我,甩给我的巴掌,记得郝佳明绝望的眼神,还记得许铭最后离去时眼角流下的泪。

可是那种记得就是真空的想象,我在没有空气的真空生活了整整的三天,所以神识都远离了。那时我都曾以为我可以就这样随着许铭去了。

直到,门被砸开,老妈冲进来狠狠的甩了一个巴掌给我,我才恢复了意识。原来我还活着,嘴角泛起苦笑,泪水也终于在此时流下。

我抬起头,前路依然寂静。渔也还在延绵不断的下着,这一路于我,还要多久才能看到尽头呢?

我叹息着,苦涩着。脑海里想起阿桑那首叶子。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此刻的我,在孤单中感受夜雨铃霖。那种磨人的狂欢,或许早已注定陪我走了下去。

突然,头顶没有了夜雨的侵袭,我仰起头,一把黑伞赫然出现在我头顶的上方。我痴迷的转过身,身后一个黑色的身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praa的眼镜上已有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你”

我话音还未落,人已被带入了他的怀抱,他覆着我的耳朵,轻轻的说,“要想哭,便哭吧!”

这句话似乎是有了魔力,让我不自觉的沦陷了下去,泪水随着这暮春的雨,无声的落下。

之后,程立行带我来到新区一家欧式风情的酒吧,因着下雨的关系,室外的场地并没有开放。

我和他面对着面坐着,耳边是悠扬的爵士乐,萨克斯在整个酒吧内回荡不绝。

“谢谢你!”我轻声说,举起一杯威士忌,伸了手,敬了他一杯。

他笑着,也拿起酒杯喝了下去,“蓝小姐太客气了!”

“没有想到程总还有当的潜质!”我笑说。

“有吗?”他反问一句,“我倒是觉得这是和蓝小姐的缘分。”说到最后一字时,他的声音极轻,话语中尽是情挑之意,丝毫不见白天时那种凛冽之风。

“没有想到程总原来一直都在惦记着我!”

他看着我,眸子中闪出多种情绪,最终他只是端起酒杯轻轻饮了一口,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之后气氛又开始变得沉默,我们俩各自喝着酒。他想的什么我不知道,可我想的什么,我也不知道。

可能唯一能想到的是,我在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因为之前在夜雨里德种种,让我没有办法拍拍屁股走人,所以只能求着他,说走人。可是现在看来,他还是很悠闲的。要不然,他怎么会在这里坐上一个小时,还没有要走人的意思呢?

“蓝小姐,心底有没有想念的人呢?”程立行忽然开口说。

我歪着脑袋看着他,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想念的人?程总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一直在想,像蓝小姐这样的女生,孤身一人在国外,又孤身一人来打异地工作,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鼓励着你一直努力下去呢?”他悠悠的说。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他的问让我不自觉的握紧手中的酒杯,“程总怎么会关起我来了呢?”

“我觉得蓝小姐可以理解成是对于下属的一种关心。”

“那我可以将程总的这种好奇,归为侵犯下属的隐私吗?”我笑问。

“可以!”说着,他举起酒杯敬了我一杯,“你不知你身上具有某种让人很迷惑的气息吗?”

我冷笑,喝了一杯酒,没有回答。

他看着我,慢慢的开口,“有的时候,你自己都看不清自己要的是什么,或许对于你来说,寻找的其实很简单,也很容易去满足。可是这些往往都被你忽略了。”

我皱起了眉毛,他的话总是感觉是话里有话,“你到底要说什么?”话刚出口,我就有些后悔,和这个人在一起总是这么没有忍耐力呢?

果然,他双眼里闪过精光,“蓝小姐是个有趣的人!”说着,他起了身,结了帐便离开。

我怔怔的看着他离开的地方,有些出神,他这是什么意思?我抬起头看着窗外,依旧下着下雨,想是给习温打个电话,却不想他的手机竟然没人接听。

顿时,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我无力的趴在酒吧里的桌子上,看着所剩无几的威士忌,觉得有些无聊,又叫了服务员上了些酒,自己则自顾自的饮着。

程立行,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奇呢?难道我真的有天人之姿?倾城之貌?怎么我活了快三十年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呢?我连忙摇了摇头,继续喝酒。

渐渐的,我感觉到了晕眩,想来是有些多了。我摇着头,结了帐,准备打车离去,却不想在出酒吧的时候撞上了迎面的一个穿着十分前卫的小青年,他将我拉到他的面前。

“妹妹,今夜孤独一人是不是要找个人陪啊?”他说的话极其的恶心人,我甩开他的手想离去。

可他不放过我,竟搂上我的肩,“呦!还挺辣的!”说他的头,向我的脸上靠来。

我想反抗,可是酒精的原因,让我没有半分反抗的力气。

这时,我感觉到一双有力臂膀将我接了过去,我抬起头,来人竟然是刚刚离去的程立行。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有一拳在我的眼前挥过,以至于我都不知道谁这么寸将这拳打在了我的脸上。

神啊,上帝啊!我今天出来一定没有烧高香!

再醒来,四周是惨白一片,还有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儿。

这是哪?我皱着眉头,想要支起身子,却感觉到自己左脸火辣辣的疼。然后我才想到,那个混混青年应该是要打在程立行的脸上的,可是非常的悲哀的是,他打在了我的脸上,在然后我应该是晕了过去。

我咬着牙,心理面把程立行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过来。人家明明是要打他,为什么会打在我的脸上?

正巧这时,肇事者好死不赖的站在病房的门口,嘴角还噙着微笑,他很淡定的看着我,眸光中闪出的光似乎是将刚刚的一切收入了眼中。“看来,蓝小姐是无什么大碍了!”

我继续磨牙,继续握拳,这个人怎么一丝一毫的歉意都没有呢?“我认为我没有康复,脸还是火辣辣的疼!”我郑重且严厉的说出问题的实质。

程立行依然笑着,“那蓝小姐的想法是什么?”

他又将皮球踢给了我,愤恨啊!可我还来不及说什么,病房的门口出现了一个火红的身影,开口就像机关枪般,向我扫射而来,“我靠!一个晚上没见,你丫怎么就给我玩儿到医院来了!”

“姐!”我带着哭腔的喊着习温,这回我有靠山了,不怕你!哼哼!

习温连看也没看门口那人,快步走到我的面前,“妹啊!快说谁把你打伤的,姐姐我给你出气!”

我泪眼汪汪的看着习温,救星啊,救星啊!你就是我的救星啊!

接着,我芊芊玉指一抬,指着那个罪魁祸首,凄然道,“姐,就是他,把我打伤了,还不赔款,也不道歉!”

习温冷眼扫过我,又将头看向门口的程立行,瞧了他半天,没有说话。此时此刻,我将头深深的埋在习温的怀里,时不时的探出眼睛东瞅瞅,西瞅瞅,气氛太过安静,我有点怕!

“程总,我妹妹是怎么受伤的?”习温,开口很是平缓,我抬起头看着她,姐你对我的气势怎么就没了?然后又扭过头,再次愤恨的看向程立行,他一脸的笑,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蓝小姐,不小心在酒吧被人误伤!”他谦和的说着。

我挑挑眼眉,习温看着我,眼神阴了几分。

“姐,是他带我去的,然后又把我放在酒吧,然后……”我猛然间惊觉我中了某个人的圈套。

我迅速低下头,趴在习温的腿上,装可怜状,“姐…姐…我是无辜的,所以,所以那个,那个…”

“行了,别演了!”习温冷冷说道,然后看着程立行,“程总咱们也不是头一次见,我也不多说什么赔偿的,你看燕子的脸,估计短时间内是不能去你公司上班的,但是这怎么说也是由您造成的,您或多或少得给点说法。”

我拼命点着头,还时不时的拿眼瞄着那个罪魁祸首,“姐,一定要赔偿,你看我都昏迷一天一夜了!”

“对于相关的赔偿,肇事的人,现在已经在警察局,至于是协商解决,还是提起法律诉讼,这不在我的管理范围内。而我并未造成对于蓝小姐的人身伤害,反而是我送她到医院的。当然虽然现在蓝小姐,还未正式成为我公司的员工,但是为了体现公司对于员工的福利,我可以特批蓝小姐的医院费由公司承担。”说着,他推了推眼镜,“对于蓝小姐所说的昏迷一天一夜,我问过了医生,这是因为蓝小姐酗酒过多,导致的醉酒现象,并没有任何对于大脑的损伤。所以蓝小姐可以放心,随时您都可以出院!”

他说什么,我这个样子不是他造成的?我咬牙,我切齿,然后一个枕头非常自由落体般的从我手上飞了出去,可是由于准确度的问题,只是扔到了他的脚边。

他看着我的动作,“看来蓝小姐也不无大碍,那我先告辞。稍后我的秘书会和你联系的。”然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我原本还想再扔他一个枕头,奈何病床上只有一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罪魁祸首离去。

“真是快被你丢死人了!”习温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我低着头,玩着手指,也不敢吱声。

“坐着干什么,还不收拾东西出院!”

“哦……”我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非常卑微的收拾自己行囊。哎!程立行他绝对是我的瘟神。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保持的沉默,应该是说从开始收拾东西离开医院,习温就阴着脸,然后我也不敢说话。

因为,在我们出医院的时候,看见了习温的前夫拥着那天车里的女子去医院做检查。那个男的看见习温愣了一下,便再也不看习温。而那个女的看习温的表情那叫一个趾高气昂,看的我都想抽她!

所以,回来的路上,习温又在以光速奔驰在大街上,而我一遍遍的祈祷着自己的生命安全。我实在是不想刚出了医院又进去。

万幸的是,我们安全到了家。只是习温一进屋,便甩下我,一个人甩上房门,便不再理人。

我一个人,在客厅,看着二楼习温房门紧紧的闭着,只得深深吐了口气。

我想劝她的,可是习温的个性太强了,除非是自己调节,否则任何人的话语她都是听不进去的。

一直到了晚上,习温都没有打开房间,而我却在这个时候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

临行前,我还是看了看习温的房门依旧是大门紧闭。我再次无声叹了口气。

到了警局又是另一番光景,灯火算不上通明,但绝对是明亮。我刚进入迎面就有一个警察走来,他很客气和我握手,“是蓝小姐吗我是这里的民警,您叫我小张就好了!”

很客气的,我想着,然后与他握着手,“这是我应该谢谢张警官的。”其实警察局的电话无外乎问我,对于昨晚伤我的肇事者应该怎么处理。

其实,我用脚趾头都可以想的出来,这肯定是程立行授意的,所以为了体现我很买他账姿态,这一趟我是必须要来的。

那个张姓警官,将我领到了受训室,那个人一脸萎靡的坐在里面,丝毫不见前天晚上那股子的痞子样,看来被收拾的不错。

当他看到我先是一怔,随后叹息了一口气,两只大眼睛忽视忽视的冲我眨着,“姐姐拜托你快点把我处理了吧,条件您随便的开!”

我上下打量着他,这个青年应该是个大学生,有着些许的书卷气。不过看着他一脸的顽固样,应该是个富二代,估计是仗着自己帅气多金,经常在夜店勾搭小女生的那种,只是没有想到他会栽在我的手里,不对应该是程立行的手里。

哎!人家都求着我处理他了,我又何必伏了这个人的要求呢!

“张警官,我看他也是初犯,所以我也不想对他起诉,毕竟也是个学生,给个改过的机会还是很必要的。”我诚恳的说着,那个青年感激的冲我点着头。

“我也不缺钱,所以医疗费暂时应该是不用了。但是我觉得,对于青年人的教育还是应该的,”我转过头看着张姓警官,“这样吧,就让他劳动服役吧!为社会多做贡献是一个很好的教育方式!”

张警官含笑点着头,“蓝小姐的提议我们会考虑的!”

“那就劳烦张警官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当然在转身的时候,我又看了看,那个青年。他双目睁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血丝。

“蓝小姐,你让我赔款吧,十万二十万随便。”而我肯定是不会理会他的鬼哭狼嚎的。

只是,我后来才知道这个青年叫做沈俊杰,一个很有才华的青年。当然这是后话了。

我出了警局,手机突然响了,是一条短信:

蓝小姐,事情应该处理的差不多了吧,这次你欠我一个人情,记得要请客

转天我早早的起来,收拾满屋子的狼藉。可巧的是,习温也睡眼朦胧的下了楼,想找点水喝。

“你起了?”她迷迷糊糊走向厨房。

“你没事儿吧?”我试探的问。

“事儿?什么事儿?困死我了!”习温说。

然后我满脸的黑线,这大姐压根就没她的事儿了,敢情昨晚哭的另有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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