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怎么能喝成这样?现在还是中午啊,同学们,难道你们不知道今天下午还要接待外宾的吗?”许孟昌痛心疾首的说道。
虽然全程没看唐布丁,却不小心看到了满脸通红的李科,顿时更觉得自己找到了最好的靶子。
“李主任?你可是教导主任啊,你竟然大中午的跟学生一起去酗酒,还喝得醉熏熏得?这合适吗?”
“我觉得挺合适的啊,作为教导主任能跟学生打成一片,深入了解学生的动态跟心情,随时能掌握学生的心理波动,讲真的,许老师,李主任这样的教导主任才真是人民的好教导主任啊!”
唐布丁开口接过了许孟昌喋喋不休的唠叨。
李科感动地快哭出来了。
作为一个没啥资质的新人,李科当然不敢跟许孟昌硬怼的。
但是他真的无辜啊。
神特么知道现在的小年轻一个个都是酒桶啊!尤其是唐布丁
本以为凭借他比这些年轻人多出十来年的酒场经验,再加上现在的年轻人大都对酒精不敢兴趣,他还准备大显身手的。
但谁敢想唐布丁是特例啊。
许孟昌还真是第一次见酒桌上干53度的白酒,用上装饭用的大盆的,照着唐布丁的说法,也只有一次性喝上一大盆才能让他微微享受一番酒后微醺的感觉
而在这之前他已经在一桌人的挑唆下,跟唐布丁连干了起码七、八杯。
这家伙喝酒像喝水一样,怪他咯?
“你说的都对,但是今天下午可是约好了要跟人谈事的,还都是远道而来的贵客啊!你就不怕让这些贵客们等急了,觉得我们不礼貌?”
被唐布丁呛到,许孟昌只能苦笑着提醒道。
听到这话唐布丁笑了,说道:“别闹了,许老师,哪里有什么贵客?只是来了些生意人。而且让他们等等也并不失礼。您想想,华夏大唐盛世,这些仰慕中土,跑到咱们华夏地盘上来,我就不说拜见皇帝陛下了,想拜访随便哪位官员都得看人有空没呢。”
“等不急了您可以让他们走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要拿出咱们自己的气度来,什么叫杂学院的气度?就是不管谁来谈生意能等就等,人家不等转身走了,我们也不要去嫉恨,最多以后别让他们来了就行了嘛。”
“您以为这些人来咱们杂学院是给我们面子?他们只是看中了这里有他们想要的利益而已。什么外国友人都是假的,真的外国友人没事就会来看看,还需要等发布会这种时候上门吗?所以许老师真心不用把这些人太当回事儿了。”唐布丁认真地说道。
“但之前约定好了时间迟到终究是不太好吧?”许孟昌喃喃道。
难道他真的把这些外国人太当回事儿了?
想想也是,所谓朋友的确不应该有事儿就来没事儿影子都见不到吧?
是的,许孟昌已经开始被唐布丁洗脑了。
他已经不去考虑,一帮万里之遥的外国人,这需要多深厚的友情才能没事儿就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从西半球跑到东半球来串门
这门串得太昂贵了。
当然,并不是说机票钱,对于能收到华清杂学院特别电子邀请函的这些外国友人来说,机票钱那都不叫钱,但是他们的时间很昂贵啊!
毫不夸张的说,一个个都是分分钟几十上百万的,十几个小时浪费在飞机上,可能就够他们谈妥好几个几百上千亿的大项目了。
别想歪,亿后面的跟的单位可以是美元,可以是人民币、欧元、韩元、日元等货币单位,不是寝室里开玩笑那种。
“别开玩笑了,许老师,我之前约的时间是下午,这才3点钟呢!正好是下午,怎么能说迟到了呢?不信我去问问大家,看看谁敢说我迟到了?”唐布丁趾高气昂的说道。
嗯,今天这种狂放的喝酒方式,的确让唐布丁有些飘了。
平时挺低调的人,今天情绪终于有些高涨。
“这”许孟昌冷汗瞬间便从额头渗了出来。
他一点都不怀疑唐布丁有这个胆子。
实际上,他还真没见过比唐布丁胆子更大的家伙。
“哈哈,许主任算了算了,反正已经等了这么久了,既然都回来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安排唐布丁跟大家见面吧?”李科连忙打起了圆场。
这大概是李科最大的优点之一,绝对不会因为几句口角便跟人争执。能起到润滑剂的作用。
“好吧,是我着急了!”许孟昌叹了口气道。
他怎么就忘了,自己服务的本就是些无法无天的家伙,怎么可能让这些家伙有跟他一样的大局观?
不过话又说回来,听了唐布丁刚才的那番话,他已经对自己的大局观有所怀疑。
其实说的很有道理啊。
这些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
如果不是因为有利可图,这么多人怎么可能耐着性子等在这栋小楼的房间里?
要知道这栋杂学院临时用的小楼可是异常简陋的,就连沙发都是布艺的
或者说他真的太不自信了?
就该像唐布丁一样强势一些?下回那个给他镶金名片的家伙再叫翻译来找他,直接对他丢一句“爱等等,不爱等滚!”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许孟昌正在脑海中呢,恰好那位带着金丝眼镜的翻译再次走了出来,隔着老远便呼喝道:“许老师,费萨尔先生”
“爱等等,不爱等滚!”脑海中的话许孟昌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霸气的姿态把一帮少年都镇住了,看向许孟昌的目光完全像是再看另一个人!
以往从来都温文儒雅的许主任竟然也有如此霸气直接爆粗的一面,果然是
“人不可貌相啊,许老师,原来你硬起来也能如此男人啊!”齐晨竖起一根大拇指夸赞道。
“啊?!”
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的许孟昌猛得惊醒,侧头看向那位翻译,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顿时恶从胆边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狠狠的瞪了回去:“眼瞎啊,没见人都已经回去了,告诉你那位费萨尔先生,唐布丁已经到了,不过先见谁后见谁我们自行安排,等不了自行滚蛋!”
果然是凶人一时爽,一直凶人一直爽啊!
仔细想想,他的工资又不是这帮老外发的,他们身份再尊贵跟他何干?干嘛要小心伺候着?反而得罪自己的金主,他的脑子是不是真的秀逗了?
更爽的是,带着酒金丝边眼镜的翻译愣了愣,竟是一声没吭,扭头便老老实实的回到身后的小楼内了,哪里有半点刚才趾高气昂的那副模样?
果然是人善被人欺啊,甭管国内国外莫衷一是。
许孟昌在心底感叹着,长久以来养成的三观在这一刻终于被唐布丁成功颠覆了。
“许老师,好样的!”唐布丁冲着许孟昌笔了一根大拇指。
显然唐布丁打定主意要把许孟昌的三观越扯越远。
为了杂学院健康有序的发展,即便是名义上的主事人也不能是个老好人啊。
“呵呵!”许孟昌摸着脑袋笑了笑,这夸奖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应。
说实话,刚才的爆发回过味来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您还是太温柔了,来,我教您应该怎么处理这种问题。你们其他人都先散了啊!”
说完,唐布丁施施然的朝着会客室走去,其他人嘻嘻哈哈各自簇拥着离去,许孟昌则懵懂的跟在唐布丁身后走进了临时安排的会客室。
今天邀请的十多位嘉宾已经都集中在会客室内。
准备工作也早已经完成,看到唐布丁走进来,所有人忙不迭的带上了之前许孟昌发下去的同声传译耳机,坐在会客室专门隔开小屋里的三位翻译也立刻做好了准备。
“不好意思啊,众位,我来的有些晚了。”一进屋唐布丁便笑容满面的跟所有人打了声招呼。
跟在唐布丁身后的许孟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好吧,这家伙也会道歉?
然而许孟昌下意识翻白眼的动作还没做完,唐布丁又开口了:“不过我是故意这么干,大家知道为什么吗?”
许孟昌瞬间泪流满面。
果然
这家伙哪里是为了道歉?这就是在恶心人呐。
许孟昌无语的看着一屋子人,好吧,竟然没人脸上露出很不愉快的神色,各个都是全神贯注认真倾听的模样。
这个发现差点让许孟昌气歪了鼻子。他都开始怀疑翻译是不是没有如实翻译了。
不是说好了你们都各个很重视时间观念的吗?
怎么现在唐布丁承认自己故意迟到连一个反对意见都没有?所以守不守时大家都要看人来的?
“因为僧多粥少啊同志们。我知道,大家都等在这里,想要我们的技术授权,但是给谁?不给谁?我的内心也很纠结啊。所以我就在想啊,不如我就晚点来,说不定谁家等不急先走了呢?”唐布丁很是诚恳的说道。
随后唐布丁转过头,煞有其事的冲着许孟昌问道:“许主任,刚才有哪家走了吗?”
许孟昌摇了摇头,答道:“没有。”
“啧啧大家真有耐性啊!”
唐布丁叹息了句,随后又转头问道:“那么许主任,有谁家等不急一直在催促您吗?比如催了三次以上的。”
许孟昌愣了愣,显然刚才他冤枉翻译们的敬业程度了,显然同声翻译们都很负责,将两人的对话都完全的翻译给了现场的嘉宾们。
因为当唐布丁问出这个问题后,许孟昌明显看到席中不少人脸色开始变得不自然起来。
没错,都是刚才很不淡定一直催促他的几个人。
甚至那位金边名片兄看向他的眼神还带上了一丝祈求的味道。
这感觉,神清气爽啊!
“嗯,其实还好,大家都保持了极大的克制跟耐心。”许孟昌含糊的应了句。
“这样啊!”
唐布丁点了点头,回过头看向台下的众人,脸上笑容更可亲了,“非常感谢大家对我迟到的理解,但是大家都这么理解我,到是让我感觉不太好意思了,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根据之前我们的统计,众位分别代表着七家私人赞助的生物实验室,那么问题来了,一项技术授权七家,我们的技术未来会不会滥用?管理起来是否会很困难?包括我们的黑名单政策,是否会落实?”
深入灵魂的三连问,让在座所有人都沉默了。
意思表达的有些明显,虽然来了这么多家,但是唐布丁并不想授权这么多家出去,换而言之,那么问题很简单,就看谁给出的条件更有吸引力了。
有人开始交头接耳,也有人开始相互打量。
“所以啊,这事儿很麻烦。这么说吧,技术授权没问题,除了你们卡看到的那篇论文跟数据,我们甚至可以为众位订制完整的设备进行验证。但是仅限三家!也就是说今天有四家将被淘汰出局。”
“当然被淘汰的出局的四家也不用着急,你们可以纳入最优先的候补队伍,一旦三家中任意一家出现合同违规行为,或者说技术滥用行为,以及其他违反我方意愿的行为,华清杂学院将有权直接收回技术授权。”
“同时为了保证华清杂学院授权机构的控制力,我们将保留最核心的编辑技术。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授权你们进行验证、实验、甚至未来直接用于商业途径,但是如何完成的核心技术不能完全对众位公布。切记,每进行一次端粒体编辑,哪怕是实验,其数据都会直接跟我们的数据中心联网,所以请获得了技术授权的单位千万不要心怀侥幸,进行违规操作。”
“我的想法大概就这么多,那么在座的众位,众位还有什么问题吗?”
唐布丁好整以暇的冲着下方在座的人问道。
有人举起了手。
“约翰森先生,您有什么疑惑吗?请说!”唐布丁笑着问道。
“是的,唐布丁先生,我有注意到这项技术是一位名叫秦瑶的女士研究的,我想请问您能代表秦瑶女士的意思吗?”
“不好意思,约翰森先生,您说的这位秦瑶小姐就是我的夫人,您觉得我能代表她的意思吗?好了,想必其他人应该没有意见了,那么我最后问一句,我的想法,谁赞成?谁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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