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你们要带我们去哪？”

“不是说好只有体检的吗？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这，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广播中的声音刚落，人群立刻就沸腾起来，大家都以为自己是来做一个简单地体检，坦白一下自己觉醒者的身份，然后就可以走了，没想到还要被带到别的地方去！

这来之前根本没人和他们说啊！

“安静！”

广播里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众人都从这声音里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抑，好像有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了心底，声音不自觉的小了许多。

“你们都是新生的觉醒者，对于自己的能力并不是那么了解，所以我们这次是为了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系统了解自己的机会。如果你们不想要这个机会，那么随时都可以离开，我们绝不会有半分阻拦，当然，走之前需要你们签一份协议。现在，愿意留下来的就站在原地，不愿意留下来的请到门口签订协议，然后离开，我只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

这次的声音带着些许冷漠，陈林能感受到，这个声音的主人是真的不在乎他们是否愿意接受这个安排。

就像他说的那样，这是他们给的一次机会，抓不抓得住就是自己的事了。

陆明俊迟疑了一下，看向陈林：“林子，这……”

“我不会离开的。”陈林平静地说道，“明俊，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已经不一样了。虽然我们现在已经觉醒，走在了大部分人的前面，但未来的变化太多，觉醒者的数量也会越来越多，稍有不慎，我们就会在这场时代的变革中落后。但是仅靠我们自己，是走不了多远的，只有背靠官方这颗大树，我们才有更多的资本和机会去跟上这个时代的变化，甚至在未来的格局变化中占据一席之地，所以我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时代的车轮已经开始悄然转动，这是一次比高考更彻底的改变自身命运的机会，在这滚滚撵过的时代车轮之下，是像现在一样碌碌无为，还是拼搏一个更加光明的未来，就在众人的一念之间。

陈林不想在未来成为一颗无名的棋子，看着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就像那时候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在车祸里死去，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那种无力的感觉，他不想在体验第二次。

所以这次，他要抓住自己的命运！

陆明俊沉默了良久，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父亲和自己说过的话：“并不是所有的聪明人能够成就一番事业，真正能够取得成功的人，可能也会在平时做出许多愚蠢的决定，但当那稍纵即逝的机遇来临时，他们能够排除千难万险，坚定地把它抓住，这才是一个成功者应有的眼界和坚韧。”

父亲，这就是你说的稍纵即逝的机遇吗……陆明俊深吸一口气，神色坚定地点了点头：“好，我也选择留下！”

陈林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浮现出笑容：“相信我，你不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的。”

“呜呜。”趴在陈林肩膀上的烟雨冲着陆明俊叫了两声，似乎也在赞赏他做出的选择。

在广播里的声音结束的一分钟里，大家都没有动，内心的犹豫和纠结几乎全都表现在了脸上，到了一分半的时候，一个身材中等的男生转身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咬牙说道：“我才不相信你们，这些话你们就留着骗那些白痴吧。谁知道你们会把我们带到哪里去，说不是你们只是想把我们送进实验室，然后把我们全给解剖了，我不会上当的，不会上当的……”

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站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男生浑身一颤，身体紧绷，差点下意识动用自己的能力。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他看着眼前挡住自己的高大男子，努力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你们说了，我们如果不想去，随时可以走的。”

“当然，我并不是想拦着你，只是你忘了一件事。”高大男子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请先把协议签了。”

男生楞了一下，转身一言不发的走向了角落，在拿起笔的那一刻，突然又从旁边冒出一只手按住了他即将落下的手臂。

“你！”男生惊愕地看着面无表情的高大男子。

高大男子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对着大厅里的一百多名觉醒者大声说道：“在你们签订协议之前，我需要提醒你们，如果现在你们签下这份协议，那么以后你们都将再也不会获得这样的机会，无论你们背后的势力有多大，也无论你们的家庭有多富贵，在你们签下名字的那一刻，你们就不会再有任何的回头路，所以，请千万，千万，千万谨慎考虑。”

说完以后，他松开手，示意男生：“现在你可以签了。”

男生颤抖着手臂将签字笔拿起，感觉背后有一百多双眼睛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里面包含着各种不同的情绪，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很乱，眼睛很花，甚至都看不清协议上写了什么东西，只是等他回过神来，发现协议上已经歪歪扭扭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高大男子将协议从他手底抽出来，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现在你可以走了。”

“我，我……”男生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高大男子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脸上的失落和沮丧清晰地映入陈林的眼睛里，映入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里。

“可惜了。”索安叹了口气。跟在他身边的两名黑衣男子也微微摇头。

“那家伙以后会后悔的。”

“你没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吗？我猜他现在就已经后悔了。”

男生很快被带离了体育馆，接下来的三分半里，陆陆续续又有五名学生离开，看得出来，他们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了这个决定，即使有教官多次提醒，他们签下名字的时候也没有半点犹豫，走出去的时候明显松了口气，脸上浮现出轻松愉悦的神色。

陈林能够理解他们，毕竟觉醒是一件完全随机的事情，他们自己也无法掌握。可能他们自己并不想觉醒，也并不想去接触那个世界，只希望能够平凡度过接下来的一生。

人各有志，无法强求。

索安看了他们一眼，笑道：“看来你们还算聪明，没有做出错误的决定。”

陈林六人，一个都没有退出。

“我还想知道自己的能力是什么呢，就这么走了总感觉不甘心。”安玉琴小声说道。

吴天磊等人点点头，虽然他们的情况和安玉琴有些不一样，但想法是一样的。

要是真这么走了，还是会有些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