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袍怪自忖,再有十招,必然能击杀姚莲舟,或者林绿珠任意一人,但却耐不得仇恨,喝了一声道:“毒菩提,南雄和尚,替我击杀此二人。”
他占尽上风,自然说走就走,刀光一卷,逼开了姚莲舟和林绿珠,人刀合一,化为一道匹练,直奔王崇杀来。
王崇知道自己躲不过去这场争斗,却也怡然不惧。
他足下一顿,先把莲花宝座远远送走,人跃起半空,施展人妖相化之术,化为了一个昂藏九尺,虬髯电目,顾盼自雄的黑袍大汉。
若是月余之前,王崇见到黄袍怪,还真的只有一个选择,就是以无形剑隐遁逃走。
但如今他的巨鲸妖身也晋升了金丹,可就再不怕黄袍怪了。
姚莲舟远远的见到,王崇施展人妖相化之术,变为一个光头虬髯的大汉,这才醒悟,暗暗忖道:“原来他有此奇术,藏了一具金丹境的妖身,怪不得能杀了小魔帅卫悲!”
小狐狸眼瞧自家公子,忽然变化成昂藏大汉,惊的一双明眸都生出了雾气,尖叫声中,被莲花宝座送走到了远处。
王崇轻轻活动巨鲸妖身,狞笑一声,催动了星斗离烟剑,以小无相剑诀和黄袍怪硬拼了一记。
若是寻常妖怪,纵然金丹,也不给名门大派的寻常大衍弟子放在眼里。
黄袍怪凭着一手,传自西方二妖圣的刀法,就算峨眉,逍遥府,云台山的金丹弟子,也能争斗,寻常金丹妖怪,比如白羊大仙之流,最多不过三招,就能让对方跪下来叫爸爸。
姚莲舟和林绿珠,已经算是非常了得,两人联手,居然以大衍境的修为,抵挡黄袍怪数十招。
黄袍怪跟王崇交手一招,刀光剑气,瞬息间交拼百次以上,居然是不分胜负,心头讶然,喝道:“你怎能抵挡我的大鹏刀法?”
黄袍怪深知自己之能,本拟一招就能击毙这个杀了自己夫人的仇家,却没想到,此人不但道行增进,突破了一层境界,居然还露出了不输自己的精妙功法,如何让他不惊?
王崇的表现,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
不要说黄袍怪,就连被毒菩提和南雄和尚缠住的姚莲舟和林绿珠也惊讶无比,他们都知道人妖相化之术不能转变修为。
妖身就只能使用妖身的本领,人身就只能使用人身的法术。
王崇就算有一具金丹境的妖身,按理说,也未必是他俩任意一人的对手,如何就能跟黄袍怪不分胜负?
王崇笑道:“尔坐井观天之辈,哪里晓得东土道法的玄妙?”
他星斗离烟剑变化,无数星光汇聚,凝聚为一口赤虹,阳火剑法使出,跟黄袍怪恶斗在一处。
王崇虽然修成小无相剑诀,但始终精熟未久,许多精妙招数都使不来。
若是以无形剑偷袭,他当然也不计较剑招的精熟了,但正面相斗,他却不敢冒险,当然是单独一门剑法更易驾驭。
尤其是,小无相剑诀以模拟天下剑法为宗,本身威力并不算出色,倒也并不比单独使用一门剑诀,威力更大。
阳火剑法展开,王崇如化火龙,满空游走。
黄袍怪虽然惊讶,但斗得几招,也稳住了心神,把传自西方二圣的大鹏刀法,使得出神入化。
两人各展奇能,恶斗了百余招,黄袍怪仗着自己的剑意天心,刀法圆融无暇,渐渐占据了上风。
王崇眼瞧自己渐渐不敌,嘻嘻一笑,把脑袋一晃,忽然就不见了影踪。
若是王崇出手袭击,黄袍怪可以凭借剑意天心,感应到危机,做出抵挡,但王崇根本就不跟他纠缠,仗着无形剑绕过了这头大妖,扑向了毒菩提和南雄和尚。
他欺近两处战场,就把无形剑发了出去,饶是毒菩提和南雄和尚早有防备,但此番王崇的巨鲸妖身功力大进,无形剑的威力也大了数倍。
他们各自施展冰寒冻气,却听得剑光斩裂玄冰冻气,发出了喀嚓喀嚓的声音,都是亡魂大冒,急忙纵遁光逃走。
王崇也不去管他们,拉扯了姚莲舟和林绿珠,施展浮游天海的妖术,顿时就脱出了群妖的包围。
黄袍怪手按宝刀,心头盘算良久,长吁了一口气,并未有追赶。
王崇精通隐遁之术,他也只能凭借剑意天心抵挡,终究不能看轻无形剑光的来龙去脉,心底也没有把握。
王崇只是要救人退走,黄袍怪自然也不想阻拦,反正他也没有必杀姚莲舟和林绿珠的想法,能杀就杀了,若是给这两人逃走,他也并不在乎。
至于,王崇!虽然已经成了他的心腹大患,黄袍怪也不会在没有万全之策的情况下,非要跟这个大仇人,拼一个鱼死网破。
望着一路上,还顺手收了莲花宝座,遁走的无影无踪的王崇,黄袍怪暗暗忖道:“待我回一趟西方,跟二圣求取一件能破隐身之术的法宝,再来寻这个小贼秃报仇。如今他两般形象,我都已经看破,再不怕找不着他。”
王崇救了姚莲舟和林绿珠,刚刚飞遁出还未多远,演天珠就送了一道凉意:“做得好!有了救命之恩,谅姚莲舟再怎样,都要视你为知己!果然不用我教,你也知道如何做”
王崇差点就把手里的姚莲舟和林绿珠扔了,演天珠这道凉意,让他只想痛骂一番。
他怎是那种样人?
本来只是普通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这枚破珠子的“珠脑”里,就成了图谋不轨,惦记人家未婚妻的小人了。
王崇耐着性子,回了一句:“我并无接近姚莲舟的意思。”
演天珠回了一句:“做都做了,何必不承认?”
“这破珠子,越来越不着调了。”
“呵呵”
王崇正在跟演天珠“天人交战”,缙云仙子林绿珠微微羞涩,低声唤道:“这位公子,可否放开小女子!”
王崇这才意识到,自己左拥右抱,姚莲舟是个男子,也还罢了,缙云仙子林绿珠却是个美貌的女道士,这般姿态,十分不雅,急忙把双手都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