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书，竟让方清蕊当众出了丑。梁清慧一边派人暗中调查向书坊供书的人，一边让方府管事方全带人去那书坊闹事。

“老板，你看看你这卖的什么破书！”方全把一本《贵女的私生活》摔在书坊老掌柜的跟前，结果老人家眼皮都没抬一下，气得他接着喊道：“这破书用了我们家小姐的闺名！这是什么？这是损人清誉坏人前程！”

方全越说越激动，老掌柜不理他，他便冲着书坊里的客人以及挤在门口看热闹的百姓说道：“我们小姐，清清白白一个女儿家，硬是被说成是一个六个指头的怪物！这种事，要是放在你们身上，你们就知道有多气人了！”

他指着其中一个人问道：“你叫什么？马肆，好，马肆，要是这书上那个小妾和别人生的野种用你的名儿，你气不气？气吧！这太侮辱人了，写这种书的人，简直猪狗不如！”

大肆发泄了一通之后，方全又溜达回老掌柜跟前，道：“这种书，你还有脸卖啊，老人家不是我说你，可能德高望重了一辈子，到最后晚节不保！”

对于他这番“高谈阔论”，老掌柜最后的回应便是从柜子里慢慢抽出一本书，封皮仍写着《贵女的私生活》但在“活”字下面又加了两个字：卷二。

旁边的伙计赶在方全伸手前抢过那本书，热情洋溢地介绍道：“凡是在本书坊购买《贵女的私生活·卷二》的客官，都可参与作者‘山中野猴’的集字活动！”

群众的反应显然比先前方全吆喝半天得到的还要热烈。

“集字活动？没听说过啊！”

“是什么，快给我们讲讲啊！”

伙计将书翻到了最后一页，接着说道：“这卷书里最后一页都会用特殊的墨水写上一个字，比如这本书是‘嫉’，而另外的书最后的字可能相同可能不同，但总共是‘激浊扬清，嫉恶好善’八个字，只要有人集齐这八个字，便可到我们书坊登记，等活动结束，会统计集齐八字的人数，然后一起瓜分‘山中野猴’这卷书的所有酬劳！”

“什么……什么是瓜分？什么意思！”此时方全完全忘记他这趟来的目的，反而热心地问道。

书坊伙计解释道：“便是能兑换到银子！”

“银子！”方全内心火热起来。

激动的不止他一个人，好多人一听能兑换银子，急忙便往书坊里头挤，奈何书坊地方小，又大都站着是方全的人，成功挤进去的不多。

“能换到多少银子？”有人问道，这也是方全热切想知道的问题。

伙计说：“那要看这卷书能卖出去多少，这一卷书卖一百五十文钱，要集八个字，你最多买八卷，就是一千二百文，也就是差不多一两银子多一点。

但是你看这里的人，肯定都想集字，在这的就三四十号人，也就是三四十两银子，而这些人又不是每个人都能一下子买中的，我们将书卖出去之前，是不会让你们看到最后那一页的字，所以如果这里的人，只有一个人集齐了这八个字，那个人就能拿到这三四十两，除去最开始的微不足道的一两银子，剩下的就是天上掉的馅饼，白赚的。”

“三四十两银子啊……”光是想，方全就已经在流口水了，他从没见过那么多钱。

书坊内外，想买书的都嚷嚷起来，有些都准备跟方全的人动手了。

站在最前头的方全，再没有刚进来那时候的嚣张气焰，搓了搓手，乖乖地从怀里掏出几颗碎银，毫无留恋地全给了老掌柜：“掌柜的！我就这些银子了，给我都换成书，能换几本换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