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府有了新姑爷,罗老夫人想在天冷之前,把喜事给办起来,方知晚也不反对,甚至欢天喜地地试穿喜服。
但是新姑爷是个穷书生,为了不让方知晚嫁过去受苦,罗曜文做主要给他们买一个新宅子。
方知晚对此事也很上心,并央求道:“舅舅,城外清净,小晚想住城外。”
“可是城外的宅子……离罗府太远了。”罗曜文有些为难,城内的几座宅子都是老夫人亲自挑选的,想的就是能多去看看这个小外孙女。
“能与家人亲近是极好的,但我夫君要读书,实在不适宜住在城内。”
慕书书,罗曜文的妻子,罗府的大夫人,拿帕子掩住口鼻,笑得花枝乱颤:“你这丫头臊不臊,还没嫁过去呢,就会替人家操心了?”
“管他作甚,你自己住得舒服自在便好了。”罗曜文实在瞧不上这个新姑爷,皮囊一般,性情也一般,家里一无所有,人情世故也一概不通晓,可偏偏方知晚喜欢,所以他也没办法。
“今后的日子,毕竟是我们俩人过,所以,求求你了舅舅。”方知晚开始扑棱她可怜巴巴的大眼睛。
慕书书推了推自己的丈夫,道:“你们还能看着人家小两口一辈子吗?随他们去吧。”
“你呀,就太惯着这些小辈了,”罗曜文拿方知晚没法子,只好絮叨起自家夫人,“你看那几个小的,还拿你当长辈吗?平日里说话做事也不严谨,被孩子们学去了可怎么好……”
“就你啰嗦,”慕书书不以为然道,“快走吧,不要打扰小晚休息了。”
罗曜文嘴上嫌弃,但是身体却是不由自主地听从慕书书的使唤,跟方知晚道了别。
送走这对夫妻俩,方知晚忽然对自己之前做下的评价产生了怀疑,大悦国不是没有修仙者,原来只是她之前没见过。
今日所见,这慕书书的气场和别人的不一样,虽然她还不懂其中门道,但总感觉与身体里正修炼的那位气息相近,总之肯定不是普通人。
那她为什么要待在大悦,为什么还和罗曜文这样的凡人结了亲?
这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背后的真相。
于是,方知晚最终放弃了这无意义的脑力消耗,只希望这个人不妨碍她的计划就好了。
到了结亲的日子,肖齐面无表情地从喜婆那里接过新娘,随便给罗老爷他们鞠了几个躬就要走,惹得众人不快。
罗老夫人掉了不少眼泪,握住方知晚的手,不肯松开:“小晚,小晚……”
“老夫人,你放心,齐哥哥会照顾好我的,你们都放心吧。”方知晚离府心切,又不能强行把手抽出来,只好用脚戳了戳肖齐。
肖齐暗自叹了口气,上前一言不发,直接帮她把手拉了出来,气氛一度很尴尬。
亏得喜婆机灵,这时候赶紧高喊了一声:“新娘,上花轿!”这一场戏才终于落幕。
洞房花烛夜,肖齐懒得出去陪客人喝酒,直接把屋里碍事的人都赶走了,然后一把掀掉方知晚的红盖头,抱怨道:“结个亲真麻烦!”
方知晚也不恼,反而笑吟吟地问道:“是小姐我长得不漂亮,还是我付的定金不够多?况且,结亲,有杀人麻烦吗?。”
她本就长得美,在红烛映衬下,这一笑太动人,肖齐别过头不看她:“杀人不过头点地。”
“听起来是很简单,”方知晚颔首道,“那我们赶紧来做这件简单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