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张政。”
这时候已经有好些人选完了秘籍,故意溜达到二楼来看方知晚。张政自恃中阶班大师兄的身份,第一个跑来与她打招呼,却不想方知晚只是点了点头,将写错了的那一页撕毁丢入纸篓,然后继续抄书,并没有搭理他。
虽然暗地里有几个女弟子偷偷在说方知晚没礼貌,但张政却觉得更多的人是在看他的笑话,便低着头离开了。
他同寝的好友林奕恰巧也出了藏书阁,见他神色灰败便跑过去勾搭他的肩,问道:“怎么了?被谁欺负了吗?”
“……”张政不耐烦地推开他的胳膊,径自走远了,一句话也没有说。
林奕懵了,张政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失礼过,即便是觉得他勾勾搭搭有失礼节,也会一忍再忍后跟他正经提出来。
于是他便向同批出来的其他弟子打听了一番,这才知道张政在二楼那个抄书的新生那里吃了灰,众目睽睽下折了面子。
林奕想着要给兄弟出这口恶气,便扭头回了藏书阁。
这本是不合规矩的,若是莫泠在的话,肯定会将他拦下来,可是苍寞只是一头没有成年的青龙,光是登记名录就已经手忙脚乱了,根本没有发现林奕又偷偷溜上了楼。
二楼此时也聚了一些人,都是假装看书,其实是在看窗边的新生。
有了张政的前车之鉴,一些人也不敢随便上前搭讪,但是实在太好奇,所以也不肯离开。
林奕也跟着蹭到方知晚旁边的书架,近距离瞧了瞧她,果然生得比学院其他女弟子要标致些,尤其被窗外光线映衬着,仿佛一举一动都在发光。
当然被这么多人盯着,方知晚也不是全没感觉的,她也很紧张,不过是努力克制住了而已。却不想这个时候,有人突然抢走了她的笔。
方知晚愣了一下,无语垂眸,没有去看那个人,而是从手边的笔筒里又拿出了一只笔,沾了沾墨水继续低头写字。
林奕的恶作剧落了空,不免郁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手上的毛笔冲着方知晚的方向丢了过去,想看她出丑,不料被一只突然飞过来的木簪截住,两样东西皆落在了地上。
因了结界的关系,藏书阁内不能使用灵力,林奕丢笔的时候用了些力气,好叫速度快一些,让人躲不开,不想截住他的人速度比他更快。
林奕朝木簪飞来的地方望了过去,想看看是谁没事做这出头鸟,没想到竟看到了高阶班的萧逆,不由惊叫道:“你怎么在这里!”
按理说,练气分院藏书阁的秘籍已经不再适用高阶班的弟子,特别是萧逆这种已经是练气九层大圆满,仿佛跺跺脚就能突破到筑基的,根本不需要来这里。
萧逆从楼梯上走下来,捡起地上的木簪和毛笔,将毛笔还给了方知晚,后者道了谢,看着两只均沾了墨的毛笔开始犯愁。
“林奕,身为蓬莱弟子,为何无故欺辱同门?”萧逆皱着眉,板着一张不怒自威的脸问道。
林奕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却也不敢不答萧逆的问题:“只是开个玩笑……师兄未免小题大做了些吧。再说了,是不是同门还不一定吧,她连蓬莱的外袍都不穿,也没去上过课,听说已经在这抄了一个多月的书,怕只是个不能修炼的杂役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