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黑色的飞灰，竟然就是月挽口中的“食物”。

“你懂什么，这可不是普通的什么飞灰，而是一捧在熔炉关了千年的炉灰，它吸收了熔炉炼器时外溢的精华，慢慢就长成了这种半精灵。

知道什么是半精灵吗？谅你也不会知道，半精灵就是虽然有自己的思想，但灵体不成熟，一旦脱离主体，就会灰飞烟灭。这炉灰的主体就是底下的大熔炉，按说它是没办法从熔炉里面出来，因为等到一定时候它还会被熔炉当成燃料炼化。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种活了千年的半精灵对我们器灵来说，最是养身，吃到就是赚到。”月挽一边吸溜着地上炉灰精的尸体，还不忘一边给方知晚科普。

只是那吃相……

方知晚坐着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你们法器吃东西，都是靠边蹭边吸的吗？”

“我不知道别的器灵是怎样的，”月挽道，“反正我没办法，我只能这样吃。”

方知晚又问道：“你不能化形吗？我听说别的法器的器灵，都能变，要么是小孩子的样子，要么是老爷爷的样子，要么是个什么动物。这样吃东西也方便吧，起码有张嘴。”

“我这不是嘴吗？”月挽晃了晃它的刀锋。

“哦。”

“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变成人类的样子？也没有多好看，”月挽嘟囔道，“还有，变成动物是要取悦人类吗？那太恶心了。”

“你可以变成黑猩猩，大象，河马，鳄鱼这些不太可爱的动物，就不算是取悦人类了吧。”方知晚提议道。

“你还真是奇怪。”

“怎么了？”

“你这个人刚才还那样那样，戳的那个半精灵死去活来的，现在怎么又变成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月挽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听不出来我是在说你们人类的坏话吗？你一点都不生气，一点都不想反驳我吗？”

“是不是我生气了，你心里就会爽一些？”方知晚反问道。

“额，算是会爽吧。”月挽道。

方知晚笑了笑：“那我偏不生气，气死你。”

“你这个人！嘁。”月挽干脆不理她了。

方知晚趁空用神识观察了一下体内的原主，发现她原先累积的灵力已经全部消耗一空，想是月挽先前发动攻击所致。

看原主还需要重新吸纳灵气修炼，她不禁有些幸灾乐祸，甚至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要是她经常跟人打打架，像先前那般消耗灵力，好像也能延缓原主进阶的速度。

跟人打架……她忽然感到了一丝不对劲：“月挽，我们刚刚到底是在和半精灵打斗，还是和一个人在打斗？”

月挽迟疑了片刻才道：“半精灵。”

“别骗我了，我想那个半精灵之所以能从熔炉里出来，是因为它的主体换成了一个人，就是刚才把我们拦在这里，和我说话的那个，他肯定是个人，他还叫我师妹。”

月挽晃了晃身子道：“你听错了。”

“我没听错，”方知晚蹙眉道。

“你不是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吗？”月挽忍不住说道。

方知晚目光如炬：“说，你是不是连那个人也一起吃掉了？”

“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