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毁她肉身！”月挽当机立断，飞身而出，偏在这时墙壁炸开了一个缺口，连屋顶都被掀飞了一块。

月挽被溅射而出的石块砸落，烟尘弥漫，方知晚也没看清它掉在了哪里，不管她怎么呼唤，识海里的声音也再没有响起。

因为头顶的大洞，藏书阁整个空间结界顿时动荡起来，从最外围的地面和墙壁开始像包饺子似的朝中间挤过来，书架也飞起来了，秘籍也折碎了，方知晚一不小心被滑过来的石块绊倒，紧接着就被卷进废墟里，搅和了一身的伤，所幸还没有失去意识。

废墟中，只有莫泠重新站了起来，然而她的气息已经不是筑基前期，吞吃了那么多白时的分身，她的修为暴涨，现在的实力与融合期修士相差无几。

这个时候，她已不屑去找方知晚这等蝼蚁的麻烦。

眼看空间即将崩溃，她望着头顶的大洞，张嘴怪叫了一声，接着整个身子便如子弹一般弹射出去，消失无踪了。

“结，结束了？”方知晚仰着头发呆，莫泠就这么走了，月挽也不知道在哪里，空间还在不断崩溃，凭她自己，根本走不出这个地方。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要跟这个空间，一起毁灭了？

不管别人同不同意，她接受这样的结局。

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努力过了，没用，死就死吧。

她费尽力气搬开压在身上的石块，想死的体面点，却不料这时，一个黑点准确地穿过上面的口子，砸在了她的身边。

方知晚连忙转头去看，她猜是莫泠，毕竟莫泠毁了白时那么多分身，白时不可能不出现。

看她满身伤痕的样子，想必在外面经历了一场惨不忍睹的折磨。

但是她来了，那白时也会来，白时总不会不管他自己收的徒弟，如此一来，她就有希望活着出去了！

“死老头，来，试试这个！”“莫泠”吐了一口黑血，接着一手扳着头，一手拉住下巴，硬生生把嘴巴撕开了，场面十分血腥，一度让方知晚有呕吐的冲动。

这时候，被邪气笼罩全身筋骨缩成一团的“莫泠”已经不能算是个人了，嘴里伸出来的黑瘤长出了五官，并且越长越大，甚至取代了莫泠原来的头部。

“我去。”方知晚不敢再看，连忙把眼睛捂上。

“试试什么？”白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只不过是一具东拼西凑的魂灵罢了，竟然伤我蓬莱弟子，杀我蓬莱导师，还毁了我蓬莱一个藏书阁，就这么让你死了，还真是便宜你了。”

“死老头，你不过是融合期罢了，未至灵寂，还想杀我？”

话音未落，白时掌中横生一道实体光柱，朝那黑瘤轰杀过去。

不料那黑瘤反应奇快，来回闪现，不仅躲过了攻击，还将方知晚从废墟里抽了出来。

“堂堂蓬莱白长老，就只会玩些突然袭击的把戏么，”说着，黑瘤伸长手，晃了晃手里的方知晚道，“你要是再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你这徒弟的命可就不好说了。”

“呸，不要脸，”此时被当做人质的方知晚并不甘于自己的身份，嘲讽道，“还以为你多厉害呢，原来只会逃跑跟威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