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晚由戚淑清身边的丫鬟领至住所。
因路途较远,此人半路丢出一枚草叶形状的飞行法器,携方知晚登上,片刻功夫便到了。
暮色沉沉,有一精致的竹屋背靠常青山,面朝清水湖,确如戚淑清说的那般清雅。
二人停至屋前,那丫鬟道:“这是夫人小姐常用散心休息之所,与谢家庄相去较远,一般人难敢涉足此地,庄中的人声热闹亦不会传到这里来,姑娘您大可安心休息。”
方知晚受宠若惊道:“这如何使得?平常住所便好……”
“小姐们特别嘱咐的,方姑娘莫要推辞了,”那丫鬟说的恭敬,眼底却满是不屑,“屋内用具皆全,您随意使用,舒儿告退了。”
闻言,方知晚只得道:“替我谢谢庄主夫人和两位小姐。”
目送丫鬟远去,方知晚直了一天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
“古人社交真累。”
她放肆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上台阶,推门。
竹制的屋门触感冰凉,屋内有萤石照明,琉璃珠光,甚是好看。
“不愧是谢家。”沉寂了一天的月挽开口第一句话便如是。
方知晚不由诧异道:“你也喜欢这个风格?”
“什么风格?”月挽呆愣了一刻道,“我并不是说这竹屋。”
方知晚一手掀开珠帘,终于在房间深处找到一张铺了薄绒的床榻,一边问道:“你说的是谢家人?”
“不错,”月挽不无感慨道,“这谢家前面几代都是魔修,出了很多厉害的炼药师炼器师符箓师阵法师……总之,就是很多有才的人他们都姓谢,都是一家人,都是魔修。直到谢川这一代开始全部洗白,转修正道。
“换做别人,就算是想改邪归正,只怕很难会有人给他们机会,但是谢家家大业大又手握各种资源,弟子多家人多,所以大多正道都趋炎附势,甚至一些修真国都对他们礼让有加。”
方知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好奇地问道:“你这些都是听谁说的?”
“别忘了我是器灵,所以能跟其他灵体交流。”月挽道。
“以前怎么没听过,你有这种能力?”方知晚边问,边在床上盘膝坐下,在储物袋里翻找着书籍。
“一个练气学院能有什么灵体,”月挽不屑道,“除了炼器堂那个老器灵,还有那个附了人身的半精灵,我就只能跟你说说话了。”
“你还不乐意了?”方知晚不满道。
月挽赶忙转移话题道:“这谢家庄虽然小,但是有灵之物很多。谢川有器灵,戚淑清也有,就是谢涵存这个黄毛小子的法器也有器灵。”月挽道,“不过,真正把这些事告诉我的,是一棵树灵。”
千年老树成精,这种事一点都不稀奇。
为了活命,它从来没开过口。
但今天方知晚无意间用月挽挑下树叶的时候,老树有灵一事终于被发现。
月挽馋嘴,倒是把它吓住了。
“它还告诉我,哪里有隐息果。”月挽道。
“隐息果,是什么?”
“你连隐息果都不知道?你还吹嘘你记得全篇的灵草集?”月挽不由嘲讽道。
方知晚红着脸道:“我不是炼药师,用不上,哪儿能全记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