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魔宗，丹心殿。

厌离道人最近痴迷丹术，常教方知暮和黎天一起帮他在这里守着丹炉。

师父不在的时候，黎天总是主动找话题引诱方知暮开口：“快过年了，有什么打算？”

“修炼。”方知暮硬邦邦地吐出两个字，甚至连眼睛也没睁开。在丹炉旁边顶着丹火也要聚气修炼的，除了他就没别人了。

当然也不是人人都有机会伺候师父炼丹的。

黎天撇了撇嘴道：“没劲，你就不想出去看看外面那些修士都是怎么过年的？”

“……不想。”虽然方知暮嘴上拒绝了，但黎天听出他其实有些犹豫。

黎天赶忙说道：“我记得你从来没用过你的那只夜兽吧？它该多寂寞啊！”

“哦。”不为所动的声音。

不过黎天并不气馁。

“蓬莱学院过年的时候好像也会给弟子们放假，”黎天说着，瞧了瞧方知暮，果然看到他眼皮底下动了动，“不知道某人的妹妹，会不会正好也从学院里出来了……”

方知暮把眼睛睁开：“你知道她在哪？”

“不知道，”黎天坦白道，“但是我们可以打听看看。”

“不是你说的吗，我们这么低的修为，只要被外面的修士见到就会死？”方知暮问道。

黎天挠了挠头，这话确实是他为了哄方知暮继续修炼才说的，可其实他自己也没遵守过，不仅常常乘着夜兽到宗门外找地方修炼，还故意引诱正道修士来追赶他。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也不能总在宗门里待着。”

见方知暮看着他的神色充满了不信任，黎天忙道：“还记不记得，师父之前练了两颗易容丹，我偷偷收起来了，这时候正好派上用场！”

方知暮皱眉道：“那不是两颗炼坏了的废丹吗？”

“有什么关系！我看师父完全是照着丹方练的，顶多是时间和效果上有差异，不会有其他问题的。”黎天倒是胆大的很。

方知暮还是怀疑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黎天气得直瞪他：“你不想去见你妹妹了？哪怕真的见到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你不去试试，就错过了，天知道有没有下次机会。”

“什么时候出发？”

“就今晚！”

不知道是不是这些灵兽的屎太臭的关系，方知晚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仓房里忽然发出一阵响声，小凤应声望过去：“外面好像又有东西送来了，方姑娘跟我一起去吗？”

方知晚刚想答应，就见到仓房后门那里，有个小脑袋不停地在跟她摆手。

她心领神会，摇了摇头，道：“这里的灵兽实在稀奇，我还想再看一会儿。”

“那您请便吧。”小凤已经习惯这位方姑娘时不时异于常人的行为，明明整张脸的表情都在排斥着这个地方，还偏要留下来。不过这不关她的事，虽然少爷的命令是让她协助，但谁都知道这位方姑娘只是叫过来瞧新鲜的。

小凤前脚进了仓房，谢梓琦谢梓瑶两个小丫头就迫不及待地从里面悄悄溜出来，快要跑到方知晚身边的时候，确定没人发现，刚想松口气，却吸进了满口的粪臭味。

“呸呸呸！臭死我了！”谢梓琦忍不住叫骂道，谢梓瑶忙过去捂住她的嘴，瞧着仓房里没人出来，这才放心地把手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