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世上的魔修都喜阴，所以他们的地盘也总是阴沉沉，即使有灯火，也并不明媚，要不是修士视力都比较好，估计换个正常人在这里都看不清。

不是方知晚想吐槽，确实是魔尊咎言的圣殿太过昏暗，地面纹路特别诡异，墙边还竖着好几尊看不清面部的雕像。

“怕了？”

秦咎言转身瞧了她一眼，大笑着坐上了圣殿最深处的宝座。

方知晚也跟着快走了几步，嘴里逞强道：“谁说怕了？只是不知道你叫我来干什么，我一个女孩子……”

秦咎言挑眉道：“放心，我已修至大乘，对你这种毛孩子，一点兴趣也没有。”

“你是魔修，你说的话，我可不信。”方知晚双臂环胸，依旧是警惕的姿势。

“怎么，想激怒我，然后给你个痛快？”秦咎言仿佛一眼看穿了她。

方知晚僵持着看了他一会儿，道：“你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生气。”

秦咎言瘫坐在椅子上，一副老年人的状态：“经历的岁月多了，能入眼的事物少了，杀几个人是容易，杀完了也没意思。”

方知晚不以为然道：“你就是太闲了。”

秦咎言琢磨了一下，赞同道：“你说得对。”

“那你怎么不飞升？”方知晚问道。

“飞升去上仙界？”秦咎言蹙眉道。

“嗯，当然。”方知晚点了点头。

秦咎言忙摆手道：“不去不去。”

这回换方知晚觉得新鲜了：“世人都晓神仙好，修士也皆以飞升为最终目标，除非能力达不到，谁不希望自己活的长久些。

“而且大乘是多少人想修都修不到的境界，你不去蓬莱仙山飞升，还在这五洲瞎逛……哦，我知道了，你怕去了又要从头开始修炼？”

秦咎言不满道：“你个毛丫头懂什么，我抓你过来不是听你废话的。我问你，你身体里那个助你修炼的，是个什么东西？”

方知晚下意识地捂住丹田。

也许融合期的白时还看不出来她体内的异状，顶多说她无灵根，是个奇才。

可是秦咎言是大乘期，修真界的顶峰，这世上可没有他看不穿的东西。

“这是……秘密。”方知晚试图挣扎。

“在我这就不存在什么秘密。”

秦咎言不屑道：“我猜的没错，你是夺舍吧。只是没想到原主未死，还吞噬了灵根，在你体内辟出经脉暗自修炼。你除她不得，只好共存，是也不是？”

“……差不多吧。”方知晚垂头丧气道，除了最开始，不是她主动要夺舍的，其他的都说对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体质，很好奇你们俩最后谁能赢。”秦咎言道。

“你的意思，我和她必有一战？”方知晚担忧道，“可我，有一战之力吗？”

“我原也以为没有，可你不是和你的法器融为一体了吗？这就是你的筹码。”秦咎言提示道。

“月挽？”

对了，原主修炼的是自身等级，而她只要助月挽升级，若以后真到了不得不战的地步，她也可以依傍月挽与原主拼一拼，如此一来，她有一搏之力，便也不是原主砧板上的鱼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