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那个人如何大声求饶如何诉说曾为谢家尽忠尽责,都不能使谢川动容人,挥挥手让其他人把他拉下去了。
赐死了一些人,谢川的心里稍稍平静了些,但还远不够。
他指了指拼命想把自己藏在阴影里的碧炎宗宗主,后者见躲不过,便连滚带爬地跑过来:“宗主,宗主饶命啊!肖家来得实在太过意外,小人一时间也难有对策。”
“滚!”
滚?
碧炎宗宗主想着,没让他死也没废他的宗主之位,挺好的,便闷下头准备一滚了之。谁知谢川揪住了他的衣领,封住了他的丹田让他无法使用灵力,而后朝太初崖下丢去,并喊道:“能活下来便饶恕你。”
太初山远看雾霭缭绕,确实像座仙山。
但也只有碧炎宗和谢家少数人知道这山一面是轮迴道,一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明明不是一座很高的的山,却从没有人见过崖底。
于是,谢家处死了人都会往里面丢。
所以到底是仙山还是乱葬岗,只有死去的那你都些亡灵知道。
“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一直默默当着背景板,从被抓到即将被处死,除了问一句方知晚的处境外,一句话也没说的肖齐被救出毫无感激之情,而是面无表情地质问着面前的爷孙。
曾经在蓬莱学院听到肖群与方知晚的对话,他明明是个被肖家抛弃的孩子,应该巴不得他死吧。
“我们是一家人啊,”不同于先前的嚣张跋扈,现在的肖谕灿笑起来颇为温暖,“我们知道你加入云楚阁是迫不得已,勾结魔门更是子虚乌有,既是我们肖家人,更不能被外姓人辱了去。”
“可我,不就是被家人亲手抛弃的吗?”肖齐嘲讽道。
肖广威捋了捋下巴的一撮小胡子道:“炀弟性子又急又莽,将家里没有灵根的子弟抛弃的做法实在太过,回头我教育教育他。”
肖谕灿有样学样,唤道:“齐弟,我们原本其实并不知你的身份,是肖群来告诉我们的。他为了见到家主爷爷,故意将自己弄到重伤,炀爷爷没办法于是送到主家医治,才有了今日之事。听说你在蓬莱学院谋了个杂役弟子的差事,如今你没事了,回了学院,好好谢谢他吧。”
“嗯。”肖齐一向是个精明的人,若他是肖群必不会多管闲事。
“今天真是痛快,难得有机会打一通姓谢的脸,看那个谢川一脸吃瘪的样子,我的心结终于结了,回去以后我就要闭关了。”肖广威道。
“那灿儿要恭喜爷爷了!”肖谕灿拱了拱手。
两人瞥见肖齐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互使眼色各自咳嗽了一下。
肖谕灿道:“齐弟是否还有心事?”
肖广威道:“你要是实在不喜欢你肖炀爷爷,将名字落在主家的族谱上也可。”
肖谕灿大惊:“爷爷?”
肖广威摇了摇头道:“别劝我,此事就这么定下吧,你肖炀爷爷一生可不止委屈了这两个孩子。”
听完他们的对话,肖齐颇为动容,可仅此而已。
他当惯了孤儿,名字落在哪儿其实都一样。
可是方知晚不同,他曾下定决心要守护她,却接连害她。
此番她被魔修抓走,他即便能力不行,也要去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