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确不太对。
两名剑行音乐现场的工作人员在排成长龙的队伍中找到了叶墨竹三人。
然后带她们走通道进入了现场,绕过了检票等等程序,最后突然消失。
樊小欧和关铮又不傻,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有蹊跷。
但叶墨竹总不能说张小剑其实是这里的老板,因为一旦说出来,不但会面临无数个问题,关铮这也没法交代。
所以她只能装傻,只是看到洪辛书偷偷送到自己手里的三张内场票,她就觉得这事怕是瞒不过去。
洪辛书的确没什么脑子
他之前在停车场大概听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也知道张小剑要做什么。
他的脸在音乐现场的工作人员眼里太熟,不能去尾随,所以找来了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小芳。
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后正好看到了正要排队的叶墨竹三人。
开玩笑,这可不行。
叶墨竹是谁,剑行娱乐未来的老板娘,和张小剑那叫一个情比金坚
而且叶墨竹对她也算不错,虽然在上狠虐了他
于是他赶紧找到票务口,以张小剑的名义要了三张票,拉着大国屁颠屁颠的送了过去,至于为什么要装作和叶墨竹不认识,他觉得那样做可能坏了张小剑的事。
但总归他觉得不能看着叶墨竹排队
于是就出现了刚才的场景。
而当叶墨竹带着樊小欧和关铮来到内场,两人发现越走越距离华丽且巨大的舞台近在咫尺,自然就更加纳闷了。
樊小欧之前看过票,问道:“墨竹,不是区十排吗?怎么走到这了?”
叶墨竹想了想,只好含糊回应:“可能是刚才那个工作人员给拿串了,不用管了,票在那我们就去那。”
关铮:“”他仔细的回想了之前那位年纪轻轻的工作人员脸上的表情,他们是不是认识啊?
叶墨竹和洪辛书当然认识。
不仅认识,还有点小熟,这小子甚至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过她和张小剑在雨中羞涩的牵了牵手。
通道的卫生间里,不明所以的大国问道:“是老板交代你的事吗?刚才那姑娘是谁啊?”
说着他拿出了烟盒,洪辛书伸手就也要拿一根,被他一手打掉:“影响你发育。”
洪辛书:“”然后脑袋一转,他道:“给我一根烟我就告诉你。”
大国琢磨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不行,再抽烟你毛都该长不齐了。”
洪辛书:“”可能自从记事之后他的人生就太过于优越,生活在舔狗环绕之中很腻歪,现在他就是特别喜欢朋友怼他。
他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亲近,有时候想想,他也不禁感慨,这人啊都是这么贱
为了骗到这根烟,洪辛书做出了让步:“一口行吧?”
大国觉得最好一口都不要有,不然是在坑孩子,就又摇了摇头:“你爱说不说,反正抽烟没门。”
洪辛书听到这话,知道眼前的傻大个子是真心为自己好,这种被人又怼又关心的真切感觉在他之前十四年的人生里还真没有出现过。
于是他索性放弃了抽烟的想法道:“行吧,就告诉你吧。”
大国叼起一根烟,一边按着打火机一边问道:“快说快说。”
“大老板的女朋友,剑行未来的老板娘。”
大国正按着打火机,手指用力,不怎么好使之前好像也没调明白的火机窜出了长长火苗,燎掉了他本来就不长的睫毛,也点燃了烟,他没怎么在意,讶道:“老板娘?太年轻了吧。”
“还上学呢,能不年轻吗。”
大国揉了揉眼睛,抽了口烟:“不用那么在意,有钱人的世界和咱不一样,换女朋友还不跟换衣服一样。”
洪辛书没有一点有钱人的自觉,只是想了想道:“张小剑和叶墨竹可不一样,那是真爱,我觉得他俩一定能结婚。”
大国挠了挠头问道:“话说,你个小兔崽子怎么和大老板混的那么熟的啊?”
洪辛书嘴角翘起道:“因为我也是有钱人啊。”
大国:“屁,有钱人来这当小工?脑袋抽了?”
洪辛书想了想以前的所作所为,回道:“还真没少抽过。”
张小剑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小芳手机里的照片,表情略黑。
卖票的人叫秦勐,是音乐现场的票务组组长,他接触过几次,感觉特别老实憨厚。
很多监察工作也是由他来负责,而现在看来他的差事有点可笑,是明显的贼喊捉贼。
小芳的脸色也不太好,因为秦勐平日里待人亲切,没有什么架子,是她最喜欢的领导之一。
刚入职那会儿,学电脑售票的时候,其他人都嫌没怎么碰过电脑的她笨,就秦勐耐心的教她。
谁知道,他居然自己自私倒票。
她很想在这时候秦勐辩解两句。
但眼前这个人是剑行娱乐的大老板,是那个平日在员工嘴里中传说中的年轻人,她又怎么敢呢?
可是又想了想,小芳还是鼓足了勇气道:“老板,那个秦哥可能有苦衷吧,您,您,您能不能原谅他一回?”说到最后竟有点结巴。
张小剑看着小芳脸蛋上的高原红微微一怔,未曾想她居然想为秦勐辩解。
“他平日里帮过你?”张小剑问道。
小芳重重点头:“其实秦哥平日里对待属下都很好的,我学什么都笨,都是他教的我。”
张小剑看了看手里小芳的手机递给了她:“想换什么手机你和洪辛书说一声,当奖励了。”
小芳:“”她知道老板大方,自己现在住的宿舍啊,工资啊,回村里一说都羡慕死了一群人。
手机她也的确想换,但想着秦勐平日里待自己是真的不错,她涨红了脸鼓足了勇气道:“老板,要不不要奖励了,您就”
张小剑一摆手,打断了她有些祈求的话语,很认真的对她说:“公是公私是私,秦勐的事会被严惩,没什么可求情的,你虽然不大,但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小芳闻言抿着嘴点了点头,明白归明白,可就是心里生出了一股对秦勐的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