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呼吸术】
韩白衣走过八百比丘尼灵光飞散的位置时,地上出现了一个带着如此字样的卷轴。
韩白衣拿起来看了两眼,上面记载了一种较为特殊的灵机运行法,大概能力就是通过气在鼻孔前形成一种特殊的膜,阻挡水流过滤空气。
假御子拿着兴致勃勃的看了两眼。
自从她从仙峰寺出来之后,就一直表现得对什么都很好奇,就连苇名之底这样的景色,她都能津津有味的看上半天——然后得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结论。
穿过八百比丘尼镇守的洞口,韩白衣和枫两人走进一条长长的甬道。
走过这条甬道之后,景色便如天光乍破,淡淡的阳光从树梢缝隙间透落,在地面上映出斑斑点点的白色光华。
眼前是几株足有十数米高大的巨木,树梢枝叶伞盖般撑开,足足映射近百平米的阴影。
树下是一方桌台。
上面供奉着一颗约莫人头大小,闪烁着赤红光泽的石头。
枫跟在韩白衣身后,看得双眼直发亮。
“喂!你看!这么大一块,居然全都是生命之石!我可以好久都不用吃柿子了!”
假御子眼里billbill的闪着光。
“什么喂喂的,我明明有名字。”
韩白衣在枫的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咚的一声脆响,让假御子忽然意识过来,自己现在好像还是人家的俘虏呢。
一点都没有作为俘虏的自觉。
“你可以叫我狼大人。”
“呸!”
假御子单手叉腰,很没素质的假装往地上吐痰,想装出浪人传记里那种凶狠毒辣的恶霸模样,没想到她小舌头伸出来的蠢模样意外的有点萌。
这孩子手可还被拷着呢!
呸呸完,假御子往周边扫了一圈:
“喂!我们应该怎么去源之宫啊?”
韩白衣也懒得纠正她,随手往旁边指了一下。
“喏,坐那个过去。”
假御子的目光顺着韩白衣的手指过去,就见不远处摆放着一个破破烂烂的轿子。
在枫看来,连把这玩意称为轿子,没准都是对轿子的侮辱,顶多算得上是用四根木棍搭起一个草席。
这玩意正常人坐进去如果能不塌,那就算是质量过硬了。
心里这么想着,假御子一边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韩白衣。
你个坏人是不是又在骗我?
枫对之前那被韩白衣称为热情好客的水生村民记忆尤深。
感觉自己幼小天真的心灵受到了莫大的伤害。
“怎么?不信。”
韩白衣一样一样的从自己怀兜里拿东西。
就像不知道裤裆里怎么藏手雷一样,假御子也不知道韩白衣的怀兜里是怎么装下这些玩意的。
一朵花,一根树枝,一个铁笼子。
???
假御子看了眼韩白衣的怀兜,又看看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花和树枝,足有三个拳头高低的镀金香灯。
这都是怎么变出来的?
韩白衣也对此表示十分迷茫,可能是只狼的世界规则,他的怀兜里不但能装下快到人头大的镀金香灯,还能装下两个巴掌高的实木归佛佛像、一坛浊酒、无数小药丸......
不过想想也正常,毕竟是有龙胤与练气法的玄幻世界,有个次元袋也是很平平无奇的事情。
面前这个镀金香灯,就是韩白衣在苇名寻找丈大人断绝不死之法的纸条时,从天守阁香堂里带出来的。
是用于点燃源之香的主要器具之一。
在原剧情中,玩家们必须点燃源之香,才能驱动一个机关傀儡,将这轿子带到源之宫去。
现在由于种种原因,韩白衣显然是没法带着假御子回苇名了,修罗场从来都是残酷的,韩白衣暂时还没决定好保大还是保小。
源之香的主要材料很简单,打败狮子猿夺取的‘馨香之花’,打败枭获取的‘常樱香木’,还有面前的栖宿之石。
最后,需要用御子之血将几物调和,由此点燃源之香。
韩白衣掰下花瓣,从栖宿之石上刮了点碎屑,然后折断一段常樱香木,然后看向假御子。
枫正一脸好奇,仔仔细细的盯着韩白衣动作。
见他忽然将目光转过来,先是一怔,而后有点害羞似的红着脸别过头。
“看什么看!我,我有什么可看的!”
韩白衣一手抓着她衣袖,一手用拜泪指着她:“让我取点血。”
假御子心里咯噔一下,面色顿时有些苍白。
“你干嘛!别抓我!疼!”
韩白衣可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握着假御子手腕就开始放血。
假御子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手腕上的血跟水龙头似的,咬着牙看韩白衣。
等过了好一会儿,韩白衣才把拜泪放下。
刚把刀放下,假御子像触电一样把手缩回,却被韩白衣一把拦下。
撕拉。
韩白衣在假御子近乎呆滞的目光下,从她本来就很短的长袍下摆撕了一截干净布料,仔仔细细的在她手腕上缠了起来。
因为在假期兼职过志愿者,他学过紧急包扎,所以包扎打结还算流畅,不一会儿就将伤口系好。
枫依旧呆呆的看着他在自己伤口上打着蝴蝶结。
心里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矛盾得很。
随着几样材料落进香灯里,镀金香灯中不知完成了什么神奇的玄学反应,里面的几样材料在接触到御子之血的瞬间,同时燃烧了起来。
镀金的香灯泛起赤红的光。
隐约间,还能闻到那极淡,却浸透凡人心脾的馥郁清香。
这就是源之香了。
韩白衣目光中满是好奇的看着眼前的香灯,
身边的假御子却是偷眼看着他。
心中的情绪很难描述。
正自己纠结着,韩白衣忽然将她手上的绳结解开,假御子哼的一声表示自己的损失可不是解开绳子就能抵消的。
然后,就见韩白衣把绳子系到了她腰上。
假御子:???
偏偏韩白衣还一脸我很照顾伤员,你不用谢谢我的模样,更让假御子心中气愤,却在绳子的拉扯下不得不动起来。
源之香灯在略显黯淡的天色中泛着赤彤彤的光,仿佛指引着什么。
韩白衣则是一言不发的拉着一脸不情不愿的假御子进了轿子。
等二人刚刚走进轿子。
天空,忽然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