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55 被悔婚的新娘2(1 / 1)楼七阙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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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兰疏影脑中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急急地提醒道:“不能拜堂!拖延时间,等刀皇前辈。”

“好。”

兰疏影应了她一句。

真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不是诚心想帮忙,说完这句之后就再也没声了,兰疏影只好细心捕捉宾客群中的声音。

她现在需要更多的线索,去判断宿主的身份,还有该如何表现才不会引起怀疑。

之前女人说叶星河和厉雪崖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语中的嘲讽可以说是淋漓尽致。这两个名字都像是男性,结合着女人表现出的情绪……兰疏影直觉这两人的其中一个就是女人的夫婿。

可到底是哪一个呢?

拜堂当天,新郎官有急事不在庄内,把女人自己丢在这里让人嘲笑,他去办的又是什么急事?

如果新郎官成亲那天不能到场,就由公鸡代表他跟新娘子拜堂,这条风俗在很多地方都有,但是这对新娘子来说显然是一件落面子的事。在兰疏影的理解里,应该只有家境十分贫寒、跟男方家庭条件相差极大的女孩子才会接受。

而女人刚才又让她拖延时间等所谓的刀皇前辈。

刀皇,能称皇者,应当是一号大人物了,他来这里为女人撑腰?那就说明女人的身份并不普通。

想法飞转,现实里却只过了极短的时间,众人只看见她停顿了片刻,抚着红绸坚定地说:“我要见他。”

仆妇刚才那段话虽不客气,声音却很小,基本只有靠近到两米内才能听见,一见她不愿意配合,仆妇眼睛顿时睁大了,她很意外,声音明显变大:“请少夫人见谅,少爷他当真是有急事在身,赶不回来!”

这时候大多数宾客们都安静了,一双双眼睛盯着兰疏影的脸,都想看她接下来会是什么反应。

“是什么急事,能急过这场婚礼?”兰疏影没有含糊,立即跟上话头,冷声质问道。

她相信这也是宾客们想知道的问题。

妇人卡壳了一瞬,强笑着说:“少夫人这就难为老奴了,主子的私事儿,老奴又怎会清楚?”

“哦……”兰疏影愉快地代入了角色,拿捏着语气,肃容道:“你既然称我一声少夫人,方才却强令我跟这公鸡拜堂,语中多有威胁,可见并不是真心拿我当主子。我今日站在这儿是为成亲,他人都不在这里,也不肯给我个交代,那还拜什么堂?”

她并不知道新郎官跟宿主之间到底经历过什么,因为之前女人表现得毫无愧色,兰疏影就暂且当作宿主无过,这时候,她咬准了新郎官没告诉她出走的原因,直接把自己摆在被刁难的位置上。

“式微此言差矣!星河待你情真意切,而今他赶赴武阳,是为了救他义兄性命,你既然决意嫁入我归雪山庄,往后就是星河的妻子了,难道就不能体谅他一次吗?”

上方的中年美妇不再捻动佛珠,她睁开双眸,悲悯的目光扫遍全场,彻底让宾客们没了声响。

而后她说了这些话,再看向兰疏影时,看似什么都没做,兰疏影却觉得自己暴露在衣裳外的皮肤如针扎一样发痛。

这疼痛不是幻觉,是真实的触感。

兰疏影意识到这是对方给她的警告。

两人的身体数据差值高达四倍,如果再算上武功境界上的差异,大概就像小溪和大海,没有可比性。

当她久不答话,那针扎的疼痛便愈发强烈。

鬼瞳已经照出了那些肉眼不可察觉的内力,施力均匀,形态很完整,那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针尖,充满恶意,围绕在她周围。

美妇的话也解答了她的一部分疑惑。

宿主的未婚夫就是叶星河——归雪山庄的少庄主。

而这个美妇人,她猜测就是前面那个仆妇口中的夫人,叶星河的母亲。

叶星河去了一个叫武阳的地方,去救他义兄。

这义兄,莫非就是厉雪崖?

如果是的话,事情就有意思了。

拜堂当天抛下新娘远走,若真是兄弟情,传出去当是一段佳话,可如果他们俩是以兄弟义气作幌子,实际上却是一对野鸳鸯?

……

少女未露痛色,瘦削的身体稳稳地站在原处,她没有闪躲,但是说话的时候声线略微发颤,足以让宾客们明白她正在遭受着什么。

兰疏影双拳紧握,背脊挺得笔直,她毅然摘下珠帘凤冠,青丝如水般晃了众人的眼。

“婚礼未成,妻子一说还是早了些,晚辈人微言轻,也晓得少庄主身份尊贵,可若您强压着晚辈跟这畜生拜堂,晚辈担心,传扬出去只怕要堕了归雪山庄的名声!”

叶星河对她无情。

但凡他对宿主有一丝情谊,也不会把她推到这个境地。

但凡他对宿主有一丝尊重,归雪山庄的仆妇也不敢那样跟她说话。

兰疏影只是表现出了一个为情所伤的女子应有的姿态。

江湖儿女,骨头比脾气更硬,你归雪山庄欺辱我至此,也休想我还你们尊重。

“放肆!”美妇将佛珠摘下,一巴掌拍在桌上。

桌面没有损伤,佛珠却在顷刻间尽数化为木粉,可见美妇对力量的掌控是何等出色。

可她这次威吓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让兰疏影的心里有了底:

婚礼在归雪山庄举行,这是对方的主场优势;

美妇的武功在这里是顶尖的,这是碾压性的实力优势;

下人对宿主式微的态度很不客气,甚至能说是不屑,可是从始至终,归雪山庄这些人并没有动用武力强迫她拜堂,美妇也只是连着震慑了她两次,想让她自己低头服软。

这都说明了宿主身后有靠山。

兰疏影对尚未露面的那位刀皇前辈更好奇了。

说曹操,曹操到。

一串稳健的脚步声传来。

聚集在门厅入口处的宾客们自觉地让出一条两人宽的道来。

来者约莫有五十岁,体格宽阔,模样粗犷,玄衫雪裘,背负厚重金铁刀鞘,鞘中双刀一长一短。他步步走近,周围的空气仿佛将被刀气搅碎,割得众人脸上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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