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刚吃过早饭,明希就见张家别院的小斯忙进忙出的在搬东西,好奇的问张云锦,
“云锦,你表哥这是在忙什么呢,一大早上的。”
“还不是周家的老太婆又在那里作妖。”
……
“周家老太婆?”
“对啊,今天一早门房就收到周家老太婆派过来的人,直说想表哥了,现在人都想的倒在床上起不来了,说的好像表哥不去,她就要死了一样。”
“啊!这么严重。”
“谁信啊!”张云锦翻白眼道,“也就骗骗外人,让人家看着,他奶奶这都想他想得病倒在床上了,我表哥能不去吗?”
“天天作妖,我听我娘说,以前她就是这样折磨我小姑姑的。有事没事装病,偏你还不能不去,一个孝字就压得你喘不过气来。”
明希是听过张云锦说过她姑姑的事,只是她没想到,这周允礼都没在周家待过一天,却还得听从周老太太的话,不能忤逆。明希实在想不通,这要是放到现在,可是老死不相来往的,忍不住就问:
“你表哥就不能不去吗,都没养过他一天,再说了他和周老太太又没有血缘关系。说实话别人也能理解的。”
张云锦摇摇头,想着明希姐怎么老在这种大事上犯糊涂呢,别人是理解,但你还能见一个人解释一次吗?而且你能保证你解释了,别人就能听吗。
“可这…你表哥他爹当年不是净身出户吗,这分了家,还得听她的吗?”
“只要我表哥还姓周,还在周家族里,那周老太婆就是他奶奶,这孙子怎么忤逆奶奶呢。”张云锦解释,“除非过继或者是除族。可过继,我表哥他爹都去世了,难不成让他后继无人?而除族,除非是十恶不赦,一般谁会被除族,那都是被世人所看不起的。”
这样啊!
见明希了然,张云锦这才气道:“所以那周老太婆才会这么嚣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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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周老婆子院子
“礼哥儿来了,快上前,让老婆子看看,几年不见了,老婆子都快忘了你的模样了。你娘也是个狠心的,还记恨着当年的事。这都改嫁到湖南了,还把我周家的乖孙子带走,这可是挖我的心啊。”
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好像周允礼是她从小带到大的嫡亲孙子一样。
“老太太,快别伤心了,大夫都交待你,不可过度伤心,不可激动,礼哥儿这不是回来了吗。”一旁的陈氏劝道。
其他的媳妇也一旁附和着。
周允礼看着这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要不是他早已知道她们是什么人了,还真能被他们糊弄过去。忙应对着:
“老太太这是哪里话,前阵子不是去广东有事了吗,这不一回来,我就上您这了。还给您带了两车子的东西,也算弥补我这两年不在您身边伺候的了。”
周老太太听了这话,顿了顿,换了个话题,
“你这都二十有一了,你娘可有给你相好姑娘,可有订亲?”
见周允礼摇头,直气道:
“这张氏,到底是怎么当娘的,这不是在耽误我周家子弟吗?二十一了还没订亲,别人家这么大了,孩子都满地跑了。就你爹十八都有你了,可怜了我的鼎儿,这么早就去了,就留这么个独子,还没人管没人顾的…”
说着,又擦起眼泪了。
周允礼听了这周老太婆平白无故的往他娘身上扯,气得在那里不说话,要不是想着他舅舅得话,早就甩脸走人了。
旁边的马氏(周家老三的媳妇)看出他的不悦了,连忙说道:“娘,可别这么说礼哥儿他娘,这张氏也不容易。一个人拉扯着礼哥儿,好不容易找个人改嫁了,对礼哥儿有所忽略那是正常的。这不还有您吗,到时候还得劳烦您相看相看了。”
另一旁的宋氏(周家老四的媳妇)也附和着:“可不是嘛,到底是咱老周家的种,可还不得咱老周家来操心。”
周允礼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原来是在打他亲事的主意啊。
“老太太,各位婶娘,你们误会了,我娘有给我物色姑娘,只不过我想跟我爹一样,找个两情相悦的姑娘而已。”
众人:…
过了会,周老太太叹道:“你怎么和你爹一个样,这婚姻之事,历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算了,你到底不是在我身边长大的,我也管不了你了,只是我也没几年活的了,着往后啊,可要多来看看我这老婆子。”
又陪周老太婆说了会话,周允礼就去前厅找他的两个叔叔,周家老三、老四。
周家老三正把玩着一个玛瑙鼻烟壶,“老四,你说说这礼哥儿可多有钱,或者是说这张家得多有钱,随随便便就是两车东西,还个个都是精品。”
“可不是吗”周家老四拿着一个浑身翠绿的长颈瓶研究着,“你看看这净瓶,全身剔透,无半点瑕疵,可值不少银子呢,还有那些送往老太太那里的,更是价值千金呢。这礼哥儿,这次怎么送这么一大份礼。虽说有三年未见了,但是以前也没多见几次啊,莫不是有求于我们。”
“你可拉到吧,你还以为自己是伯爵公子呢,人家可比咱们有权有势多了。听说他继父是两湖有名的镖头,那镖局现在是走遍南北呢,他还能有事求到咱们?”
周老三有翻看着其他东西,“你说他会不会是因为他爹的事情,想求咱们帮他调查。不然最近那消息怎么传出来的。”
会吗?
“等会,他进来了我们探探不就知道了。”
结果周允礼进来后,张口不提他父亲的事,逼得周老四急了,“礼哥儿,关于你父亲的事,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周允礼莫名的望着周老四,“四叔这是什么意思,我父亲的事当年官府不是查的很清楚了吗,是山匪干的。怎么这事还有疑点吗?”
“没有,你四叔,混说的。”周老三连忙回道。
“哦!真的吗,怎么我见四叔不像是混说的,好像有什么证据一样。”周允礼明显不信,“三叔、四叔,如若真知道些什么,还请告知侄儿,不管真假,侄儿定当竭力回报。”
见周允礼继续盘问着,周老三没法,直说:“没有的事,你四叔就是看不惯你二叔而已,当年你父亲去世后,朝廷其实有补偿的,只是这补偿被你二叔拿了,他看不过而已。”
哦?周允礼恍然大悟。
其实这事周允礼早就知道了。看来舅舅说的没错,只要虚虚实实的给他们一点消息,他们自己就能查出来。这周老三,周老四想扳倒嫡出的老二不是一天两天了。看样子他们已经查出一点东西来了,只是还没有十足的证据扳倒周老太太他们而已。
周允礼有陪着他们聊了一会,才提出告辞。
“三哥,这礼哥儿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啊。”看着周允礼离开的背影,周老四问道。
“你说呢?都多大岁数了,还这么沉不住气,刚刚差点被他给带出话来了。我不管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反正这事我会查到底,只要与老二沾上一点,我就要让他不死也脱层皮。”周老四阴狠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