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希坐着树杈上,不敢入睡,现在还是三月底,山里晚上温度还是很低的,再说了,明希怕再碰到虫子、蛇之类的。也不敢下树,虽说暂时看不到歹徒,就怕他们还没有死心,还在山里找。
直至天蒙蒙亮的时候,确认四周没有人,她才下树,开始往山下跑。快到山脚的时候,就见其中一歹徒,在路口守着,明希见此,赶紧往回跑,可是已经迟了。
“该死的臭娘们,这次被老子抓到了,有你好看!”将嘴里的狗尾巴草吐掉,往明希跑的方向追去了。
明希自被绑后一口水都没有喝,昨天晚上又一宿没睡,怎么能跑得过这强壮男子。没跑一会,就被追上了。
啪!的一声。
明希被歹徒一个耳光扇的摔在地上,久久没反应过来。
“跑啊!再跑啊,臭娘们,让老子找了一个晚上。我让你跑,让你跑…”
那歹徒一边说一边用脚狠狠的踢着明希,明希疼的直蜷缩在地上,保护好肚子和头,也不求饶。
踢了几脚,见明希没反应,就停下了,他也怕被人给弄死了。
“呸,给脸不要脸,既然这样,就让老子好好享受一番。”说着就上前来扒明希的衣服。
“放开我,救命啊、救命啊…”明希使劲挣扎着。
啪!啪!
又是两巴掌,直接把明希给扇懵了。
“叫啊,再叫啊,等会你就给老子使劲叫,叫的越大越好,老子可不怕给别人表演春宫图。”
没一会,明希就被他制服了,见他凑上来的嘴,明希直接吐了他一口血水。
“娘的,欠收拾。”松开一只手,扇了明希一巴掌,然后再擦掉脸上的口水。
就在此时,明希飞快的拔下头上的簪子,使劲往他脸上刺去,
“啊~”
那歹徒捂着流血的眼睛,疼的在地上直打滚,明希见此连忙爬起来,往山上跑,她再也不敢往山脚跑了,谁知会不会再遇上一个歹徒。还好那只簪子是木的,这才没被歹徒收走。
明希一直往山里跑,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确认安全了,这才放松。也许是因为太放松了,没走两步就滚到山坑里去了。
“啊!嘶…”
疼死了,明希把裤脚拉上,只见左脚脚踝肿的老高,动一下就疼。明希小心的移动身子,靠在坑边上藏好。
“现在可好了,走都不能走了,只希望云锦逃出去了,好叫人过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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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张家别院,周允礼他们四人在大厅里等的不耐烦了,好不容易熬过了艰难的一晚。天刚刚亮的时候,就见黑子回来了,
“礼少爷、少爷,小的已经找到了那四个地痞了,现在已经关在柴房里面。”
“还不快带上来。”张耀祖说道。
“回少爷,那几个地痞都喝的醉沉沉的,小的还是在窑子里找到的。带过来怕脏了这地。”
“那我们过去,我倒要问问是谁指使他们干这种缺德的事。”
还没等张耀祖说完,翟天佑就往柴房走去。
一打开门房,就闻道一股刺鼻的酒臭味,翟天佑捂着鼻子,对着一旁的小斯说道:“把他们给我泼醒。”
哔啦---
“谁,敢拿水泼老子,还要不要命了。”其中一人闭着眼睛骂道。
“再泼,给他洗洗嘴。”走过来的周允礼吩咐着。
哗啦—哗啦—
几盆水泼下去,那几人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睁开眼睛朝门外望去,
“可清醒了,快说是谁让你们在西山脚下守着的。”周允礼冷声说道。
那几人见此还能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吗?相互交换了眼色,直摇头,
“几位爷,小的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小的几个昨天一直在窑子里,不曾去过西山。”
“是吗?”周允礼轻笑道,“看样子还没清醒,给我打,给他们醒醒神。”
下人听了,就拿着棍子一顿乱打,
“好了好了,不要再打了,我说,我说…”
其中一个实在受不了了,“昨天一早就有人拿着银子找我们哥几个,要我们巳时三刻在西山脚下的主路上守着,也没说要我们干什么,实在不知道怎么惹到爷了,还请给个明白。”
“那可记得那人是谁?”
“小的不认识,就一老妇人,外貌没什么特色,高矮胖瘦都和普通人一样。”
“那她可有给你信物或是其它的东西?”
“没有,只有十两银子,小的几个早就花光了,实在不知道了,求各位爷放过我们吧。”说完就跪在地上求饶。
“表哥,现在怎么办?”张耀祖问道。
“先把他们关着,等周家那边的信息再说。”
众人回道大厅,还没落座,就听门房来报,说是张父过来了,话刚落音,就听张父焦急的声音:
“礼儿,到底怎么回事,锦娘怎么会失踪了。”
“爹…”张耀祖一见张父就松了口气,语气中充满着依赖。
“小生,见过张老爷。”陆家宝和翟天佑上前打招呼。
“两位秀才公好,礼儿,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可有线索了?”张父坐到主位上问道,他接到消息后,就立马赶过来,到底是谁要还张家,难不成是周家?
“礼儿,周家可有动作?”
“回舅舅,昨晚就已经派人去查了,估计今天就有线索。”
周允礼话刚落音,冯叔就跑进来,“老爷,已查到是谁散布的谣言了,周家也有线索了。”
“快说!”
“散布谣言的都是西街流民,老奴已全部抓到了。另外老奴,高阶买通了周家的各院门房,发现周老太太的贴身孔嬷嬷,昨日辰时就偷偷的从侧门出去了,直到将近午时才回来,而且,据那守门的婆子说,孔嬷嬷的鞋子都是泥。还有一件事,就是周家三房太太,马氏的奶兄马亮,昨日巳时就出去了,直到半夜才回来。”
“好一个周家,我没惹她们,她们倒先惹上我们,看来我还是太仁慈了。”张父气的直拍桌子。
“老冯,赶紧去找画师,把那老婆子和马亮的样子给我画出来,然后叫散布谣言的人来认,一旦确认,马上给我打到周家去。”
“张老爷,何必麻烦冯叔,我和致远就擅长丹青,由我们画即可。”翟天佑见冯叔要走急忙上前拦住。
“张老爷,为何不报官?据我所知,省城的姜知府是个难得的好官,由他出面,定会比我们好许多。”
张父听了,叹了口气,“唉…锦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若要弄得天下皆知,那她今后如何是说亲。这周家就是抓住了这点,才会对锦娘下手…”
张父话还没说完,翟天佑就直接跪在地上,
“秀才公,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你们是有功名的,连县令都不跪,怎么跪我了,快起来。”
众人皆被翟天佑此举惊着了。
“张老爷,小生心悦张小姐已久,现当着众人的面,向您提亲,请您准许。小生发誓,我翟天佑此生愿娶张云锦为妻,不管她今后名声如何。如有违此誓,定遭天打雷劈,为世人所唾弃。还请张老爷不要有所顾忌,赶紧报官吧,云锦还在等着我们呢。”
“好!好!好!得此佳婿,锦娘之幸,张家之幸。”张父上前亲自扶起翟天佑。
“贤侄快快请起,伯父比你还心急,只是这宅门的弯弯道道,自己查比官家来的快一些。”
张父坐回位子上,看着心急的众人,直说:
“两位贤侄,老夫也不把你们当外人。这周家和我张家历来不合。当初我妹,礼儿之母,嫁给周家,吃尽苦头。好不容易等礼儿的父亲高中,正要去山东任职时,却被这周家老太太联合当地的山匪,给灭了。礼儿是个遗腹子,这些年为了礼儿的名声,我们和周家算是井水不犯河水。谁知这次,他们竟然打起锦娘的注意了,他们这是想坏了锦娘的名声,然后再上门提亲,还想让我们感激涕零呢。我呸!”
张父气的握拳狠狠的击打着桌子,
“打量着我张家好欺负是吧。礼儿,你等会就带人去柳巷,把周老二带回来的人,给我绑回来。现在爷不管周老三有没有找到罗婆子的女儿了。明日你就带着那些当票上府衙,击鼓鸣冤,求姜知府,还你父亲一个公道。这姜知府和你父亲是同科进士,想必定不会坐视不理。而且这段日子,各地来省城赶考的学子很多,这高中的庶子被嫡母所害,想必会引起他们的公愤。”
周允礼:“好的,我早就想收拾他们了,这段日子与他们虚与委蛇,我受够了。冯叔,明日你安排一些人在各大茶肆散布些信息。我也要他们尝尝谣言的滋味。”
等事情都安排好后,陆家宝就已经把孔嬷嬷和马亮的肖像画好了。拿给那些地痞流氓以及散布谣言的流氓指认。
都指出是孔嬷嬷,这下,张耀祖就坐不住了,直接气道:“我现在马上带人,上周家拿人。”
人还没出大厅,就见门房老罗,惊喜的呼道:“老爷,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什么?
众人听了,立马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