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张县令掏了掏耳朵,不敢相信小斯说的话,这致远和允礼都是稳重的人,怎么会跑到人姑娘家的择婿礼上胡闹呢,尤其是致远,他不是一直中意穆姑娘的吗,怎么也跑上去拼酒呢,现在还被人家选中了。
原来派出去找陆家宝和周允礼的那两个小斯,赶到林家沟的时候,天早就黑透了。他俩就随意找了个靠近村口的人家,询问有没有见到两个骑马过来的年轻男子。那户主家上下打量着他俩,直把他俩弄得莫名其妙,正疑惑着,就见那主家点点头,然后带着他俩往林寒家去了。
在路上的时候,他俩才知道,原来那两位公子跑到人姑娘家的择婿礼上拼酒去了,结果被主家选中后,却耍赖不认账,现在被主家给扣起来了,他俩过来了,正好可以给那主家一个说法。
他俩走到林寒家院子的时候,院里正灯火通明,都在讨论怎么处理周允礼这事,一见他们过来就停止了。等了解他们来意后,林寒就上前和他们说明事情的始末,并要他们找能做得了主的人过来,他林家的姑娘可不是叫他们这么随意折辱的。
两小斯走前去柴房看了一眼陆家宝他们,只见陆家宝坐在凳子上,用手撑着头,一脸苦恼的样子;而周允礼则躺在木板上睡着了。他俩就以为选中的是陆家宝。【主要是林家沟的人一口一个你家少爷,也没说出人名。而他俩被林家沟的人围住了,心里着急也忘问是谁被选中了,见陆家宝苦恼的样子,就以为是他被选中了。就这样阴差阳错的给弄混了。】
张县令正急得在房里走来走去,就见得了消息的明希和陈玉兰赶过来。
“张大人,找到他们了吗?”一进门,明希就迫不及待的问出。
张县令看着明希焦急的样子,自己不好意思说,就指着一旁的小斯,叫他上前解释。等明希听到陆家宝跑到人姑娘家的择婿礼上比拼,并还被主家选中后,一脸的质疑。
“这位小哥,你没弄错?确定是致远吗?”
“穆小姐,小的叫张平,千真万确就是陆公子,小的走的时候,他正苦恼着呢。”
“怎么会这样呢。”明希听后,喃喃自语。
陈玉兰见此,直瞪着张平,说话不会婉转点吗。心里直叹气,这陆家宝是怎么回事呢,平日里一副情深意重,眼里除了明希就容不下其他人的样子,更是为了明希都能放弃前途。怎么会跑到人家的择婿礼上呢。难不成那家姑娘真是国色天香,让他看了就立马抛下明希。
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陈玉兰心里暗骂着陆家宝,一边拉着明希,要她回去休息,养好精神,等明日再说。
明希不肯,拉着张平就要往外走,她现在就要去林家沟弄清楚,致远不是这样的人,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穆姑娘,你先别急,这张平没给你说清楚,致远虽被选中了,但他并不愿娶哪家姑娘,就因这样,才被那林家给扣住了。”
说着,张县令还瞪了一眼张平,说话怎么只说一半。张勤(另一个小斯)见此,连忙上前将事情的始末重新说了一遍。
明希和陈玉兰两人这才脸色好些。
“虽说是致远他们胡闹了,但这林家沟的人也太欺负人了,怎么直接把他们关到柴房里去了。你们放心,明日我就把那些镖师都带上,看那林家还怎么嚣张。”
张县令费了一番口舌,才把明希给说通了,心里却暗想着,将来谁要是敢这么欺负他女儿,他可不会像林家这么温和,直接将那人打到他后悔来到这世间。
第二天一早,张县令就整装待发,一行十几个镖师,气势汹涌,路人见了都绕道而行。
林寒家的大嫂早上一开门,就见门外站着十几二十来人,吓得连连后退,大声呼道:
“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来林家沟砸场子了。”
这妇人的声音又急又燥,估计整个林家沟的人都听得到,她话还没落音,院子里面就跑出好几个壮汉。
“大嫂子,大嫂子,您误会了,我是昨天来的小斯,您不认得我了?”张平连忙上前说道。
“我管你是谁,你这什么意思,带这么多人过来是想来抢人的吗?”那妇人怼到,这回说话就没那么惊慌了,她身后可是站了好几个壮汉呢。
“这位大姐,我是昨天那两位公子的大哥,今日是特意过来和你们商讨昨日之事的,他们都是我家随行的下人,如有冒犯还请见谅。”张县令适时的走出来,笑着和那妇人说道。
林寒一家见张县令语气温和,人也谦虚有礼,就拉住他大嫂,上前说道:
“在下不知贵府的规矩,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只不过我家院小,容放不下贵府这么多人,不如我们在院外直接谈可好。家里还有老人孩子的,也怕惊着他们。”
见张县令同意,林寒立马叫人搬一些板凳桌子出来。
“二弟,怎么对他们这么客气,明明是他们家错了,怎么还带这么多人过来,这就明摆着要来抢人的。”林寒的大嫂拉着他抱怨道。
“大嫂,咱们这次给玖儿选的人出生可不一般,你没见刚刚那些人,领导头一身贵气,就像当官的一样,还有那些下人也个个孔武有力,应该都是练家子。这样的人家,要么是行武出生,要么就是权贵出生,我林家高攀不起。咱们好生招待着,将事情说清楚,叫他们给我们一个交待就算了。”
当官的!权贵!
林寒的大嫂,肖氏听到这些词语,心里就乐开花了,这玖儿嫁过去,那可是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到时家里也能跟着一起享福。她自动忽略了林寒所说的‘高攀不起’,乐滋滋的跑到主屋,找她婆婆说去了。
而院外,双方都坐好后,还没开始谈,就见村里的男人们都急匆匆的跑过来,手里不是拿着锄头就是扁担。
领头的男子跑过来,还直瞪着张县令一行人:“二叔伯、三哥,你们别怕他们人多,我们林家沟也不是吃素的,要人我们多的是。”
话刚落音,他身后的一群壮汉都摇着手里的‘武器’助威。
张县令见此,心里不禁感叹,幸好自己是准备先礼后兵来着。
双方寒暄一会,张县令就提出想要见见陆家宝和周允礼,毕竟有当事人在,事情更清楚一些。
而此时陆家宝早就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将周允礼叫醒。
“致远,你怎么在我房里,哎呦我的头,疼的要命。”周允礼起身坐起来,用手轻按着头穴,环视着四周。
“致远,我们这事在哪呢,这里…怎么看着像是柴房一样。”
“这就是柴房,你都不记得你昨天干什么了吗。”
“昨天?昨天我们不是去林家沟找酒喝吗?这是…林家沟?”
陆家宝点点头。
“那怎么把我们扔在柴房里啊,来者是客懂不懂。再说了,就算是柴房,怎么也不弄一床厚一点的被褥,睡得我腰酸背疼的。”周允礼一边抱怨,一边活动下酸痛的身子。
“你…就没想起点别的?”陆家宝诧异的问道。
“别的?还有什么吗?”周允礼莫名的回道。
陆家宝见此,直摇头叹气。将林家沟晒酒选婿的习俗告诉他,并说他昨日是如何的拉不住,又是如何打败旁人,最后更是幸灾乐祸的告诉他:你被选中了。
听了周允礼一脸懵,“致远你等会,你是说昨日我们喝的酒是林家姑娘择婿的酒?林家晒酒就是择婿?”
“是的!”陆家宝笑着点点头。
“那他家怎么不说清楚啊,我见旁人都在喝,也确实很好喝,就跟着喝了,谁知这酒劲这么大,你昨日怎么不拦着点我呢。”
“我怎么没拦,是你自己拉都拉不住,直接端着那酒就喝,别人问你什么就答什么,条件比那些人好了一大截,不选你选谁。”说道最后,陆家宝语调都有点幸灾乐祸了。
“那现在怎么办呢。”周允礼无力的坐在木板上,他现在可是一点都不像想成亲,再说那林家姑娘他见都没见过,是麻子还是饼他都不知道。
正想着,柴房的门就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