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薇闻言也未勉强,靠着马车闭目养神。
几人到了洞县,天色微亮,空气中带着一丝丝凉意。
梅山阁
萧清南开了两间中等客房,递了一张门牌给岳澜远,岳澜远伸手接过,温和道:“多谢。”
姜薇打量了萧情南的俊颜,面色如常,没有丝毫的精神不振。
恐怕是杀气太重,吸魂术对他不管用,而她更不用担心,阴阳相克,谁也奈何不了谁。
不过其他人就不行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尽快动手解决这个麻烦。
“我需要麻沸散、羊肠线、烧酒、剪刀、银制细针、羊皮以及锋利的小刀。”抬头看向萧清南,示意他去办。
萧清南点了点头,将木牌递给她,“先休息,等会我回来再唤你。”
见他走远,姜薇转头对着店小二道:“上一坛最烈的酒。”
随后盯了一眼岳澜远手中的木牌,“送到中字五号房。”
小二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天字五号房。
原木浮雕桌摆了一坛酒,岳澜远一碗烈酒接着一碗烈酒喝。
七八杯下肚,却丝毫没有醉意,他眉头紧锁:“还要喝多少?”
“喝晕。”
浓烈的酒味,让姜薇心里有些不舒服,走到窗边吹冷风。
岳澜远放下酒碗,面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清秀的面容竟有些妖媚,磁性的声音:“要不你将我打晕?”
他虽然是个读书之人,但酒量不容小觑,估摸着这坛酒喝完也不会晕。
姜薇头未回,冷声道:“继续喝。”
直到萧清南回来,岳澜远还在喝,只是眼神迷离,嘴里还喃喃道:“素云,我好想你……”说着伸手朝不远处的姜薇指去。
当着他的面,调戏他娘子!!!
萧清南脸色黑沉,随后对着他的后颈直接一手刀,岳澜远闷哼一声,一头倒在桌上。
“把他抬床上。”
姜薇关掉窗子,走到床边,示意萧清南抬过来。
萧清南面色阴郁的拎着岳澜远,随后动作粗鲁的将他放床上。
姜薇伸手解开岳澜远的衣裳,萧清南抓住她的手沉声道:“你干什么!”
姜薇蹙眉,“看病。”
看病要脱衣裳?
若是早知道这样,他还带岳澜远回来作什么,干脆让他死在那破屋里。
萧清南面色阴郁,最后放开手,咬牙切齿道:“我来。”
随后粗鲁的扒开岳澜远的衣裳,露出雪白的肌肤,竟然还是八块腹肌。
萧清南下意识瞄了一眼自己的手背,对比之下,他黑跟煤炭似,面无表情的收回了手,往袖子里缩了一下。
在他扒衣裳的同时,姜薇将小刀放在火上烤了几下。
姜薇在岳澜远的胸腔附近扎了银针,围成一个圆圈,大概两个巴掌大的面积。
接着,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刀刃划开胸腔,岳澜远昏醉中痛呼了一声,姜薇冷声道:“按住他。”
萧清南立马按住他,随后盯着姜薇的动作,令他惊奇的是刀刃划过的地方并没有血迹。
他抬头,视线落到她风轻云淡的面容上,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令她真正面色大变的时候。
姜薇打开岳澜远的胸腔,他的心已经黑三分之一,随后目光触及某处,瞳孔一缩,心脏中间盘踞着一条黑色的小虫。
竟然被下了心蛊!
心蛊是千百年来,称之为最阴毒的蛊,慢慢的啃食心脏,直到最后替代心脏,岳澜远就再也不可能恢复意识,完完全全沦为傀儡。
不过!
心蛊对于别人来说是无解,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纯阳血灼万物蛊虫,蛊虫对上纯阳之血,只有死路一条。
姜薇拿过刀子,快速的割破手掌,萧清南脸色顿时难看,眼眸中闪过一丝心疼,却也没有打断她。
血液滴落在心脏的中部,心蛊如同被火烧,漆黑的身子变得通红,不停地扭动着身子,最后受不住从心脏爬了出来。
姜薇快速捉住它,微微用力,心蛊变成一滩肉泥。
与此同时。
京城南边一座荒凉的府邸,正在喝茶的白衣男子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随后白衣男子抬头,俊美的容颜近乎妖孽,伸手抹点嘴角的血迹,冷笑了一声,“有趣!”
……
洞县,梅山阁,中字五号房。
姜薇缝合好最后一针,心里微不可见松了一口气,“衣裳给他穿好,动作轻一些,别触动伤口。”
随后眉头紧蹙,这下蛊之人,极通巫蛊之术,岳澜远的心蛊是子蛊,一母七子蛊,除开岳澜远,还有六名纯阴男子被控。
这样说来,有七百多个婴儿死亡,朝野竟然没有一丝风声。
看来背后之人势力不容小觑。
萧清南快速的给他穿好衣裳,白花花的肥肉,真辣眼睛!
随后二话没说抱起姜薇出了房间,进了隔壁的房间,将她温柔的放在床上,“休息会,我照着他。”
“嗯。”
昨夜加上一上午没睡,她确实有些疲倦了,侧过身,闭上眼睛没一会便进入梦乡。
……
再次睁眼黑夜已经降临,屋内已经点上了蜡烛,她抬眸便对上了萧清南漆黑的眼眸。
“醒了?”萧清南坐在床边轻声道。
“嗯。”
姜薇坐起身,问道:“他怎么样?”
“已经醒了,没有什么大问题。”
萧清南蹲下身子给她穿鞋,姜薇已经习以为常了,这事她阻止过多次,但是都无果,索性也不说了。
姜薇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出乎她意料,竟然没有鸡汤。
萧清南似乎看穿她心里的想法,解释道:“我下午问过大夫,大夫说怀了身子要荤素均匀搭配,若是鸡汤喝腻了,喝猪脚汤也行。”
姜薇注意到他眼底的青痕,“吃了饭去休息。”
萧清南唇角上扬,心里一暖,“不累。”
尽管他这样说,但吃过饭后,姜薇还是强制性让他休息。
等他睡后,她再出了屋子。
天字五号房。
姜薇淡定的在岳澜远的注视下解开了他的衣裳,伤口虽然发红,却没有红肿,证明没有感染。
“问题不大,明天就能下地,不过暂时不能剧烈运动。”
岳澜远虽然是个男子,但也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子扒了衣裳,再淡定也淡定不了,满脸通红,结巴道:“多…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