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秒周围多了几具头身分开的野狼。
韶华几人忍不住看了姜薇一眼,这女子好生彪悍。
许是在姜薇的震慑之下,狼群开始有些畏惧了,围在马车边不敢上前。
这时,帝怀北凌空飞了过来,稳稳落在马车顶,瞥了一眼旁边的姜薇。
此刻的她像来自地狱的魔鬼,周身泛着暗黑的气息。
姜薇敛了敛眸子,再次睁眼,杀意褪去,神情多了一丝烟火气息,冷声道:“西北方有人。”
刚才她察觉到西北方有一丝亮光,有些像刀剑反光。
“嗯。”
帝怀北手中暗中蓄力,以他为中心散开一股强大的气流。
姜薇身子晃了晃,颇有些抵挡不住,同时也在心惊帝怀北的内力太过于雄厚。
这时一只大手揽住她的腰身,透过衣裳也能感受到掌心的炙热,有那么一瞬间让姜薇错以为是萧清南。
帝怀北没发现她的异样,“抱住朕。”说完另一只手凌空劈出一道气波,暗藏不可抵挡的杀机。
顿时周围的地强烈的动了起来,以马车画圈,强大的气波朝外散开,片刻后狼群成片倒下。
而文铭和邵华虽然离马车比较近,但没姜薇和两位小主子好命。
强大的气波还是波及了一些到他们身上。
尽管只有一些,可两人也根本挡不住,直接飞出了两丈远。
最后滚落在地上,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后,便晕死了过去。
万光就比两人机灵,见帝怀北那架势,就知道他们挡不住,便钻进了马车内,才躲过了一劫。
马车顶,男子紧紧搂着女子的腰身。
女子往外挪了一寸,冷声道:“松手。”
闻言,男子的手依就紧紧握在她的腰上,甚至还收紧了一些,两人又靠近几分,“抱住朕。”
说完他抱着她凌空一跃,躲过了破空而来的利箭。
“放开我,我可以躲过。”
他不放手,姜薇这时也不敢拖累他,因为马车内还有两名孩子。
说到底她这心还是软了。
她犹豫了一下,手搂上了他的腰身。
帝怀北搂着她轻松躲箭之余,瞥了一眼腰间的手,面色顿时柔和了几分,但语气依旧冷冽,“别给朕添麻烦!”
……
这场战斗结束时,天色已经微亮,地上尸横遍野,血流长河,空气中夹着浓浓的血腥味。
姜薇目光扫过周围,触及那些手脚分离的尸体,她嘴唇微不可见颤抖了一下。
三年前的那一幕出现脑海中,血肉模糊的身体,以及那张毫无生息的血脸。
她面色越来越苍白,头出现了眩晕,眼前有了重影。
她踉跄了几步,似乎再也坚持不住了,径直向后倒去。
离她不远处的帝怀北,余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见状,来不及多想立马轻跃过来接住她。
见她光洁的额头布满冷汗,他抓住她的手腕把了脉,下颚逐渐绷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竟是因为惊吓过度。
是因为杀人?
绝对不是!
这女人刚才散发的气息,绝对是刀尖舔过血的人。
这时姜薇紧闭着眸子呓语,悲凉之意油然而生,“清南……,清南……”
“清南,睁开眼睛看看我……”
“清南……”
说着头还左右晃动。
躺在他的怀里,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帝怀北神情阴郁了几分,随即心里那股莫名的痛意又席卷而来。
紧接着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入他的心上,内心深处似乎有一道清冷的声音,“相公……”
顿时他的脸色蓦地煞白,身子忍不住晃了几下,但他很快便稳住了身子。
万光无意瞥见,连忙大步走过来,担忧道:“皇上,你没事吧?”以为是这一夜皇上耗费的内力太多,导致身体虚弱。
帝怀北闭上眼睛,再次睁眼面色恢复如常,只是心里那股凄凉之意依旧还在,“放信号弹。”
此刻已经没有危险了,为何还要放信号弹。
万光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信号弹朝天而发,一朵黑色的曼陀罗出现在空中。
帝怀北弯腰抱起姜薇,却没将她放进马车内。
半个小时候,一群穿着玄衣劲装的男子凌空而来,最后单膝跪在地上,齐声道:“主子。”
“给朕查,查到背后之人,杀!”帝怀北冷声道。
……
渔村,农舍
一名穿着布衣的妇人端着一盆水进了主屋,目光小心翼翼瞥了一眼床边那么高大的男子。
不过很快收回视线,低着头走到床边,弯腰拧了拧湿帕,正欲替床上昏迷的女子擦脸。
“退下。”
闻言,她愣了几秒,随后放下帕子,快步走了出去,还顺手将门带上。
帝怀北撩起衣袖,拧了拧湿帕,给床上的女子擦额头上的汗水,动作十分轻柔。
“从来都是别人服侍朕,如今朕竟然亲手伺候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说着自嘲了一声。
视线渐渐落在她苍白的嘴唇上,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眸子一点点变得幽暗,最后缓缓的弯下腰。
两唇相碰,柔软的触感席卷了他的全身,随后猛的起身,往后退了几步,仿佛遇见了什么洪水猛兽。
他转身打开门,大步走出了屋子,最后出了院子,消失在空中。
没过多久,屋子内的女子醒了,凤眸扫过陌生的环境,最后停留在床边不远处,遗落在地上的湿帕。
下一秒她便收回了视线,起身穿好鞋子,走了出去。
林杨氏从屋厨房出来瞧见她了,眸子闪过一丝欣喜,“姑娘,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往她身后的屋子望了望,空无一人,疑惑道:“那位爷去如何处了?”
没等姜薇回答,嘀咕道:“刚才那位爷还在屋里给姑娘擦脸,怎一转身就不见人影了。”
姜薇闻言没什么反应,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看了一眼地上湿帕,眉心轻拧,估计是出了什么急事。
“娘~”
“娘~”
这时,帝景清和帝婉仪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提着半斤左右的鱼,衣裳还沾上了一些水渍。
视线落在后面的男子身上,五官周正,一身黑色劲装,显得身子越发挺拔,手上提了好几条鱼。
她见过他。
不是前天晚上,而是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