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长风同样保持着这种状态,以平静到淡漠的语气道:“我的宇宙出现了一种叫轮回者的外来入侵者,他们意图掠夺我的宇宙,你知道轮回者是什么吗?”
鸿钧:“你的世界终究也被他们盯上了,结果如何?”
罗长风:“被我动用天地之力灭杀了,但是他们似乎源源不绝,灭了一批又来一批,而且力量越来越强。”
下一刻,一道关于轮回殿和轮回者的信息传入他心神,这是鸿钧怕他不知道轮回殿的底细,吃了大亏。
鸿钧:“轮回殿的主力都在我这边,如果只是轮回者你足以应付,在世界内部,除非是懂得大道程序或力量远超你宇宙中的最强者,否则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威胁到你。”
罗长风:“嗯,你那边顶得住吗?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鸿钧的声音微微有了一丝波动,“你在关心我?”
罗长风:“无论怎么说,我们同根同源,如果你败了,我的宇宙也难逃一劫。”
鸿钧沉默了片刻,声音波动幅度微微大了几分,“我跟轮回殿已经僵持住,分不出力量去支援诸天万界,若不能有效抑制轮回者,洪荒大宇宙早晚会被掠夺干净,我现在的确需要外力支援。”
罗长风:“我要留守我的宇宙,不能亲自过去,不过我可以调集一些我的血脉过去帮你清剿轮回者,你给我开一道后门。”
鸿钧:“很好,你的血脉也是我的血脉,他们过来后我能感应到,防火墙不会对他们起效。”
罗长风:“我知道。”
鸿钧:“另外,洪荒大宇宙外还盘踞着一股势力,他们同样对我们虎视眈眈,你要小心。”
罗长风:“是什么势力。”
一股关于混沌盘古族的信息又传入罗长风心神。
罗长风心中一动,沉默了片刻才道:“这样算来,盘古族是你的旧主,为什么不向他们求援?如果你主动归顺,他们应该不会为难你。”
鸿钧:“还没到那一步,没必要去冒这个风险,当初他们不顾我的死活开天辟地,我也没对他们手下留情,亿万盘古族人,只剩不到百万,几近灭族,仇怨太深了。”
罗长风:“照你传过来的信息看,当初你们双方都是别无选择,事过境迁,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天地已经开辟,无尽混沌也不再孕育盘古族,不存在生存空间不够的问题,你们之间已经没有了不可转圜的矛盾冲突,为什么不能重归于好?”
鸿钧:“你似乎很希望我归顺盘古族?”
罗长风心下一凛,有点操之过急了,“因为我发现轮回者成长速度很快,就算暂时不能对我造成威胁,但如果拖延下去,他们会越来越强。”
“我不是你,我的原始程序太少,本源不足,我的宇宙能孕养的强者非常有限,我担心这样下去,很快就会压不住轮回者。”
鸿钧:“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但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先看看吧!你尽快派血脉过来,帮我清剿轮回者,等我宇宙诸天万界的强者腾出手来,你那边只是癣疥之疾。”
罗长风:“好吧!那就先这样了,你保重。”
鸿钧:“嗯。”
罗长风与鸿钧断开连接,心神缩回了僵约宇宙,脸上不自禁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在断开连接前,他感应到洪荒大宇宙对他打开了一条“合法”的通道。
如今他进入洪荒大宇宙,就不必再如同以前那样,需要靠着系统的伪装偷渡进去,还得小心翼翼,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免得被天道发现。
如今他可以光明正大,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就算是在没被自己掌控的世界,要带什么人走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天道不会介意。
果然,有命运这层保护色,鸿钧丝毫没有发现不对,如此一来,群员们的安全更多了一层保障。
而且他们也无须再畏首畏尾,放开了手脚干便是,根本无须去理会原本的命运轨迹。
他们本来就是洪荒大宇宙的本土生灵,就算因为身上有他的烙印,变得有了些许不同,鸿钧也只会认为他们是从僵约宇宙过去的强者。
僵约宇宙的内部情况鸿钧并不知道,自然也就不了解他宇宙中的强者是什么样。
说不定他还以为僵约宇宙跟洪荒大宇宙大同小异呢!那么出现一些他宇宙中有的人物,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不过这件事他没有刻意告诉群员们,如今虽然无须再担心天道发现问题,但也怕轮回殿发现异常,导致卧底的群员被轮回殿针对。
各方都已经安排妥当,罗长风终于放下心来,在盘古长虹的安排下开始了闭关。
他跟着盘古长虹进入盘古圣殿深处的一间房内,里面以大道符文布设着一个庞大的阵法,这个阵法与处于宇宙缝隙间的盘古族母舰相连。
在罗长风闭关的过程中,盘古族可以通过这个阵法,将所有罗长风凝炼盘古真身需要的资源输送过来。
群员们的世界回到了最初状态,群员们也变成了命运被打破前的自己,这种感觉就像重生一般,带着未来的记忆,回到许多年前。
进入这些世界的轮回者,丝毫不知道他们眼中的npc,其实已经变成超级boss。
……
天龙世界。
时值北宋哲宗元佑七年,地处江苏无锡城。
这无锡城在春秋时便已是天下闻名的鱼米之乡,位于长江三角洲平原腹地,江苏南部,太湖流域的交通中枢,故而城中行人熙来攘往,甚是繁华。
城中一条热闹繁华的大街上,老大一座酒楼当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写着“松鹤楼”三个大字。
招牌年深月久,被烟熏成一团漆黑,三个金字却闪烁发光,阵阵酒香肉气从酒楼中喷出来,厨子刀勺声和跑堂吆喝声响成一片。
今日的松鹤楼生意格外好,二楼十几张桌子都已有了客人,或三三两两,或四五人。
只不过其中一些客人显得有些怪异,他们虽然身上穿着这个时代的衣服,却总有一种跟环境格格不入的感觉。
比如靠左侧的一桌,桌旁坐着三人,分别是一个身穿玄色大氅,头上却是四六分偏分短发的青年男子,一个短打的光头大汉,还有一个青色长衫的披肩中长发青年。
在这个年代,只有还俗的和尚头发才会这么短,剃光头或刻意留短发的要么是和尚跟行者头陀,要么是孤儿,再不然就是化外蛮夷。
只有和尚、孤儿、蛮夷才不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可这几个人,哪怕是那个光头大汉,看着也不像是化外蛮夷,这就是他们的怪异之处了。
其他几桌也或多或少有些异样之处,只不过没有这桌人那么突出。
而松鹤楼里这些怪异之人,目光时不时的瞟向右边靠窗那桌。
那张桌旁只坐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却又很飒的女人。
那女人看上去二十四五岁年纪,满头青丝以白色发带在脑后绑了个干脆利落的马尾,配上那张比寻常女子更加棱角分明一些的瓜子脸,充满了异样的诱惑力。
她身材十分高挑,穿一身紧身劲装,腿上的长靴将她那双尺寸惊人的大长腿衬托得更加修长。
她身姿挺拔的坐在那,浮凸有致的娇躯展现出诱人的曲线。
松鹤楼中除了那些怪人外,也有许多寻常江湖人士,却没有任何人敢上去招惹她,因为在她身旁,靠着一把光是看上去就让人头皮发麻的大剑。
那把剑长四尺有余,宽逾半尺,插在一个以麻绳缠绕,带背绳的巨大剑鞘里。
如此巨剑,光重量就十分骇人了,而大厅中的众江湖人士,乃是亲眼看着她背着那把大剑走上松鹤楼,并用那双纤纤素手,轻若无物的解下来,靠在桌旁。
没有人会怀疑那把剑是样子货,看着巨大,却没有多少重量,因为在那把剑放下地时,连二楼的楼板都震了一震。
身穿玄色大氅那偏分头男子眉头紧皱,满脸的苦涩之意,那光头大汉与板寸青年也差不多。
板寸青年微微伏在桌上,轻声道:“真特么倒霉,竟然跟这位大姐头进入同一个世界,看来无论是段誉还是萧峰,都没我们什么事了。”
光头大汉也轻声道:“可不是,以她的姿色,段誉估计逃不出她的手掌心,而她的性格与萧峰也肯定谈得来。”
“这边估计没我们什么事了,要不咱还是走吧!不如去擂鼓山破珍珑棋局,谋划无崖子的七十年功力?”
偏分头男子涩声道:“别想了,这次进入天龙世界的可不止霸剑一个人,还有那个月公子,你觉得珍珑棋局还有别人插手的资格吗?”
光头大汉忿忿道:“我们紧赶慢赶,巴巴的从河北赶到江苏,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半点好处都没捞着,结果到了这还是白费工夫。”
偏分头男子沉声道:“别急,又不是只有我们白费工夫,况且那位大姐头也不是无往而不利,在神雕世界,她不就在杨过手里吃了个瘪吗?”
“虽然让她学到了玄铁剑法,可最后契约杨过还不是失败了?她那一套未必对萧峰段誉有用,咱们也不是毫无机会。”
板寸头青年附和道:“嗯,段誉这小子对王语嫣念念不忘,契约他的几率估计不大,萧峰的话,除非跟他一起同甘共苦,否则想拿下他也不容易。”
“咱们可以设法破坏康敏和全冠清的阴谋,让他没机会被赶出丐帮,这样张紫英也没机会跟他同甘共苦了,最多是关系不错,但绝对达不到契约的条件。”
他话说完后,发现偏分头男子和光头大汉皆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两手一摊,道:“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
光头大汉没好气的轻声喝道:“白痴,你这样干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她契约不了萧峰,难道就有我们的份?还平白得罪了这个悍妞,你还想不想在轮回之城混了?”
“呃……”
偏分头男子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无力的道:“先看看情况吧!实在不行,咱们取就近原则,想办法摸进还施水和曼陀山庄弄些秘笈。”
“唉……”
不仅他们,其他几桌的人也在各自轻声交流,二楼一时间一片嗡嗡声,如同聚集了成群蚊蚋。
那位外号“霸剑”的女子扭头扫视了他们一眼,嘴角露出一抹不屑之意,俨然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自顾自的端起面前的酒碗,浅饮了一口。
别人喝酒都是用杯,偏生她一个女子却用碗,这自然是有意而为之了。
便在此时,一名青衫磊落,温文儒雅,只是不知为何,脸上带着深深黯然之色的年轻公子缓步上楼。
二楼那如蚊蚋般的声音瞬间消失,静了下来,纷纷有意无意的看向那年轻公子。
他上楼之后,见所有桌子都已经坐满,不由愣了一愣。
跑堂过来招呼,道:“公子不好意思,二楼已经没有空桌,不知公子可有相熟的朋友?”
那年轻公子左右扫视一眼,看到靠窗那女子时,眼睛不由自主的一亮,可看到她身旁那把吓人的大剑,又露出了迟疑之色。
然而不待他说话,那女子却率先转头看了过来,主动开口道:“小女子孤身一人,桌子很空,公子若不嫌弃,便过来坐吧!”
二楼中其他人心下暗叹,这大姐果然是冲这货来的,没戏了。
那年轻公子顿时高兴起来,对那女子抱拳道:“多谢姐姐。”
说完对跑堂道:“给我上一壶酒,三碟小菜。”
“好嘞,公子请稍候,酒菜很快就来。”
跑堂的离开,年轻公子脚步轻快的往那边行去,坐到了女子对面。
他再度对女子抱了抱拳,道:“小生段誉,还未请教姐姐尊姓大名。”
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段誉,道:“段公子见到个女子就叫姐姐吗?”
“当然不是。”
“那就是说你认为我看上去比较老?”
“呃……不不不,小生绝无此意,小生只是……”段誉颇感有些招架不住,脸皮一向颇厚的他,竟也有了几分尴尬之意,连连摆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呵呵……”女子见他这样,展颜一笑,端起酒碗道:“开个玩笑,段公子不必当真,我叫张紫清,你叫我紫清即可。”
张紫清这一笑,如暖阳初生,令人感到温暖无比,段誉顿时放松下来,笑道:“紫清,好名字。”
张紫清偏了偏头,道:“怎么个好法?”
段誉自信满满的张口吟道:“太微星斗拱琼宫,圣祖琳宫镇九垓。天柱一峰擎日月,洞门千仞锁云雷。玉光白橘相争秀,金翠佳莲蕊斗开。时访左慈高隐处,紫清仙鹤认巢来。”
“紫清姑娘就跟诗中的天柱峰一样,大气而神秘,这个名字与姑娘正好相配。”
张紫清莞尔,端起面前的酒碗,直接放到了段誉面前,笑道:“学问不错,我敬你一碗。”
段誉傻眼,“一……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