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文成拿过来的剧本有一部分是可以的,主题方面。
杨修远大概翻看了,心里有一个基础的判断。
华国电影,特别是现在的电影,没有人把镜头对准最底层打工者的群体。
以前有,以前很多老电影都很真实,真实到让你拍大腿,现在很少了。
这个群体他们写不了,他们没这种生活。
可是现在这种群体占了很大一部分。
特别是剧本里面有一个配角,不好好上班,和组长顶嘴,顶嘴了就旷工,然后躺倒宿舍,一躺就是抱着手机玩一整天。
这些就是当下很多人的状态。
这种剧本如果写好了,既有市场又有意义。
“他这个剧本的核心故事是最后逆袭了,开头优秀,后面俗套,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不会逆袭。”
裴志新点头:“剧本我看了,有这种感觉,不过我是商人,做不了编剧的活,专业的活拿给专业的人做。”
“我明白,我知道有很多人在跟风,跟《忠犬大白》的风,如果我们要分析忠犬大白的卖点,故事层面,真实,甚至有点残忍,繁华的渝州市,就在大商场旁边,居然还有那么一个故事,有人还会为了吃上一顿肉而高兴,但那个故事的核心又是美的。”
“大白等了于东八年,这是能触碰到每一个人心里去的,很多人觉得就是一个简单的文艺片而已,大卖可能是我们这些外界因素,其实还是靠故事,他这个故事我觉得能做,因为打工者这个群体很庞大,而且每一个人都有丧气的时候,但没有作品对准他们,要拍就怕最普通的例子,那才有共鸣,而不是去用套路把这个题材套进去,直接一点,让写剧本的那哥们去工厂做一个月再来改剧本。”
裴志新心里有谱了。
杨修远的意思简单明了,这个题材可以,但是故事不行。
“而且五百万做不出来,忠犬大白的卖点还有一点,那就是演员们的演技和他们的国民度,这个是忽略不掉的,一部好电影,演员的演技是基础,所以,这个导演我压根就不看好,他不懂市场。”杨修远又说道。
刚刚邱文成说五百万就能拍好这部电影,那是他自己对于他所做的事不了解,也不自信。
有演技且有国民度的演员,一个至少都是百万级的,而且这个片酬不算高。
你本来就是文艺片了,还一堆新人去演,你卖不卖钱啊?
如果自己玩,玩情怀,OK,什么都好。
但你找投资,那就得负责任,你有责任不把投资者的钱亏了,这是你的立身之本。
为什么要找有演技且有国民度的演员?
你真以为电影就只是导演的创作?也是演员的创作。
这些好演员是能产生化学反应的,很多名场面那不是导演安排出来的,而是演员灵光一闪,特别是文艺片就更需要这种灵光一闪了。
这个都没考虑清楚,怎么混这一行?
旁边,张安平也在听,心里甚至有那么点冲动,要不要写个剧本试试?
他的公众号每天五千字左右的输出量,写了四五年了,从不间断,接触杨修远的圈子多了,心里多少有点小想法。
只是把文章的形式换成剧本。
“所以,有时候不敢开口反而是一种错误?”张安平笑着说了一句。
杨修远点头:“确实是这样,做什么事你自己都得有自信,你的东西好,腰杆才硬,华国几个优秀的独立导演,哪一个没有这种魄力?他们出去找投资,一个个都像是投资者求着投他们一样。”
导演其实心里精明的很,他自己有底气,找投资者说话就有底气。
心里没底才能顺着投资者说。
投资者需要的不是你帮他省钱,而是你这个东西做出来确实是有价值的,钱花在刀刃上,一起想办法。
......
回家的时候杨修远在想,有人跟风做文艺片是好事,总有能力强的人能做出来好东西。
裴志新这种人愿意进入电影市场也是好事,这一层人的初衷和以前不一样,以前那些投资者大部分都跟娱乐圈是相关的。
比如要捧某某某,很多电影一开始的初衷就是这样。
投资五千万,演员的片酬就是两千万。
算下来投资就只有三千万而已,钱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自己手里。
小鲜肉经过这部片子,身价又涨了,那就是不是亏钱的投资了。
这就是小鲜肉的套路。
裴志新不一样,他们做这件事的出发点相对来说是纯粹的,哪怕就是为了赚钱,也比以前的那种套路强。
回到家,家里没人,显然,出去玩了。
易兰在鹏城呆了三天,这三天时间,杨修远每天做早餐,安排吃的,但没陪易兰出去玩过。
曲绣衣的家庭不一样,用曲绣衣的话说,需要热情,但得保持一定的疏远度。
让人安心就可以了,没必要提高亲密度。
易兰有她完整的家庭,亲密度高了,对于双方都不好。
易兰走后,杨修远的生活又回归了以前的状态。
只是和裴志新之间的联系多了些。
六月二十五,偶像学院。
潘雅凌晨五点就醒了。
醒了之后还有点恍惚,她做梦了,好多不相干的片段组成了她的梦。
这几天她和段桠妃像是疯了一样学演戏,上课跟着老师学,回宿舍两个人相互练习。
演学生、演公司职员、演古装等等!
两个人一起研究人物,一起研究表演技巧,一起研究怎么哭。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整晚潘雅都在做这种梦。
一会儿变成了食堂打饭的大妈,一会儿又变成了宿舍的管理员,恍恍惚惚。
“小雅,你醒了吗?”
段桠妃的声音把潘雅拉回现实,原来自己还躺在床上。
坐起身,两人几乎是同时说道:“昨晚我又做梦了!”
这一个早上,好多宿舍都是相同的情景。
她们来这里一年了,今天就是最后一次月考。
最后一次的月考名额就是最后一次的机会,过了就抓住了小尾巴,没过,以后自己想办法。
潘雅和段桠妃一人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阳台上,准备看看日出。
她们宿舍的阳台,正好对准偏向东方。
而且周围没有遮挡物。
“你说最后一次月考我们能上吗?”段桠妃问潘雅。
潘雅笑道:“我相信你。”
最后一次月考,说不准。
如果按照现在的人气来看,潘雅和段桠妃都能进。
两人都在前十。
但以前的惯例有好多人气前十的都没入选,曹语都是第二期才出去。
“如果不是你那次劝我,我应该已经回去上课了,好累啊,终于是最后几天了。”段桠妃拿出来手机,对着天边拍了一张照片,天边有朝霞了。
照片发给了杨小月。
“小月,我想你了!”
远在渝州的杨小月还在睡大觉,自从杨修远“定居”鹏城后,杨修远的大房子就变成杨小月的了。
杨小月把家里的所有房间都睡遍了!
还把智能家居官家关闭了,不然老是被老哥整,一大早就放动次打次。
手机响了,杨小月一个翻身,把手机拿了过来。
看到了闺蜜发过来的照片。
杨小月对着自己拍了一张迷蒙的睡眼惺忪照。
“本美人还在睡懒觉!不许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