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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188章,187不小心发了两次,所以用新章替换了重复章节。
给大家带来的不便之处,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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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这点小伤被风一吹就自己冻上了。赶路要紧,等追兵来了就糟了。”
李毓知道高枫的伤势确实并不严重,便没有再说什么,当先策马而去,高枫紧随其后。
这两匹马都是百里挑一的好马,即便是在漫天大雪中也是跑得很快,他们又只有两人,所以即便是在谷底遇上了些意外耽误了些时间也还是在估计的时间之内赶到了鹰谷。
鹰谷的地形比姜山要复杂一些,但是也便于藏匿,李毓和高枫只有两人,所以一路行来要隐藏行踪就容易了许多,一路上都没有被人发现。不过他们并未因此而降低警惕,因为他们好几次在雪地上发现了大队人马疾驰的痕迹,有一次甚至与一队不明身份的人擦肩而过,还好两人十分警觉,快要与人迎面相遇之时及时避开了。
李毓抬头看了看天色,勒住了马缰停了下来。
紧跟在李毓身后的高枫也跟着停马,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地形,又下马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对李毓道:“前面原本应该有一条一丈宽的浅溪,现在看不出来了,我们应该没有走错路,运气好的话天亮之前应该能抵达鹰谷外的翠城。”
李毓颔首也下了马:“休息一刻钟。”
高枫又累又饿,自然是没有异议,他从包袱里的干粮袋中摸了摸,掏出了几块肉干胡乱往嘴里一塞,咀嚼了一会儿发现肉干虽然被冻得硬了些,但是味道居然还很不错,这么有良心的干粮吃得高枫差点热泪盈眶。
高枫拧开酒壶灌了几口烈酒,瞬间觉得自己浑身又充满了力量了:“我们是绕过翠城偷偷去东环岛?”
李毓看了一眼手中卖相不怎么样的肉干,面不改色的咬了一口,微微蹙着的眉头松开了些:“不,我们从翠城借道去蓬莱县。”
高枫闻言被烈酒呛住了,咳嗽了许久才捂着喉咙嘶哑着道:“世子爷,您那被美色冲昏了的尊脑还清醒着吗?翠城是文登营的驻扎之城,城里头十之八九是文登营将士,我们能不能混进去还难说呢!何况现在的文登营可不是当初公孙老将军在世的时候的文登营了,指挥使潘景峰可不是我们的人,他若是知道了我们的行踪,十有八九五皇子那里也能得到信。到时候别说从翠城借道去蓬莱了,能活着离开就谢天谢地了!”
李毓不为所动:“我自有分寸,吃完了就赶路吧。”
高枫瞪了决意已定的李毓一会儿,最后只得低下头去恶狠狠地撕咬着手里的肉干。
他们不知道的是,入夜之前贺光烈带着自己手底下一百多号精兵刚刚抵达翠城。
从蓬莱城到翠城,平日里快马只要两个多时辰,如今虽道路难走,但是对于身经百战的将士们,一个白日就能一个来回。
贺光烈来翠城是为了半年一次的三营大比。
登州,文登和即墨三大营之间每半年都有一次比试,这个比试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参加的,而是由每个营派出一百精兵,然后进行个人武力比试和团队对战比试,最后夺冠的个人和队伍都有大赏。
这个规矩是当初老晋王在世的时候定下的,目的是为了让手底下的将士们在非战的状态下也不要荒废操练,时刻保持着最佳的战斗状态,也可以让将领们在短时间内从新兵中挑选出人才,
后来老晋王不在了这个规矩也保留了下来,到了现在每年两次的大比也依旧是三大营的大事。
三营大比有夏比和冬比,时间定的是每年最热和最冷的时候,而大比的地点则不是固定的,因为涉及到三大营之间的实地对战,每年的地点都是由三个营的指挥使轮流拟定的。而今年冬比的具体时间和地点,恰恰是由文登营指挥使贺光烈决定。
贺光烈原本定下的时间是在半个月后,地点也不是翠城。不过在上次父女谈话过后的第二日,两人又有过一番这样的交谈。
贺光烈瞪着贺林晚面色不愉:“你给公孙显送了封信?”
贺林晚给公孙显送信的事情并没有瞒着贺光烈,所以贺光烈知道之后立即将贺林晚叫了来。
贺林晚点了点头:“是的,父亲。”
贺光烈理直气壮地问:“信上写了什么?”
贺光烈想到公孙显拿着信洋洋得意的嘴脸就恨得牙牙痒!还说什么这是义父和义女之间的感情交流,不能给他这个亲爹看!
当他稀罕吗?呵呵!闺女是他的,他不会回来直接问吗!
贺林晚老老实实地道:“请公孙大人去接应一个人。”贺林晚已经摸透了贺光烈的脾气,在老爹发火的时候只能顺毛捋。
贺光烈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这个需要接应的人是谁。
贺光烈很清楚公孙显的立场,所以这个回答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气不顺。
明明是自己生的,这个不肖女有什么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那个没有得到他认可的冒牌“义父”!贺光烈觉得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受到了赤裸裸的威胁!
贺林晚一看贺光烈的脸色就知道要不好,不过她没有给贺光烈发作的机会就一脸讨好地道:“父亲,能求您一件事吗?”
贺光烈瞥了贺林晚一眼:“你不是有个神通广大的义父吗?有什么事情能求到我头上来?”
贺林晚连忙摆明自己的立场:“父亲说笑了,我哪里来的什么义父?女儿只有您一个父亲,别的人想要乱攀亲戚我是不认的!”
贺光烈脸色缓和了些,轻哼了一声。
贺林晚又连忙拍马道:“而且这件事也只有父亲您能办到。”
贺光烈瞥了贺林晚一眼,摆上严父的面孔矜持地道:“说来听听。”
贺林晚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道:“父亲,今年三大营的冬比能否定在后天。”
贺光烈皱眉:“已经定好了时间,怎能随便提前,冬比一般都是定在一年最冷的时候。”
贺光烈并不意外贺林晚知道冬比之事,他没有阻止贺林晚进他正房的书房,而书房的书桌上就摆着一份他让手下的文书记录下来的他拟定的冬比详情。
贺林晚道:“这几日或许不是一年中最冷的时日,但是却可能是雪下得最大的时候。您拟定的赛事中有几项在雪地中进行不是更合适吗?”
贺光烈闻言不置可否:“你想做什么?”
贺林晚想了想:“我想让您把冬比的地点定在翠城附近。”
贺光烈回想起他们上次的谈话,琢磨了片刻之后,想到贺林晚问及的鹰谷正好在翠城附近,不由得心中一惊,瞪了贺林晚半响才正色道:“我告诉过你鹰谷是文登营的地盘!翠城更是文登营的老巢!就算我去了也最多能带个一百多号人,能抵什么用?而且冬比之时五皇子也会带着即墨营的人去!到时候我根本护不住他!”
贺林晚却是摇了摇头道:“并不需要您出面护任何人,您只要将冬比定在翠城附近就好。”
贺光烈皱眉:“你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贺光烈想起了当初公孙显假扮自己脱险之事,那一把玩得真够大的,贺光烈看着眼前一脸乖巧的女儿忍不住有些牙疼。
贺林晚故意忽略了贺光烈神色中的戒备和无奈,答非所问道:“父亲,到时候如果需要您做出选择,还请您不要犹豫地继续站在五皇子那一方。”
贺光烈:“……”
贺光烈很心塞,因为最后他还是顺着贺林晚的意思将冬比之事定了下来,并且在第二日及时带人赶到了翠城。
好在一年两次的大比三大营都习以为常了,参加比试的人早就已经选好,所以即便是在前一日才接到通知大家也都当是贺光烈搞突袭,这种事情以前又不是没有人干过。
李毓和高峰在天亮之前抵达了翠城。
躲在暗处看着人来人往的城门口,高峰做着垂死挣扎:“世子爷,要不咱再考虑考虑?就算你想去蓬莱城,咱也不是非要走翠城吧?”这不是明摆着要自投罗网吗?
李毓淡声道:“别的路都有埋伏,除了翠城别无选择。”
高峰也知道,要杀他们的人肯定不止在姜山设了埋伏,别的必经之道上肯定也是危险重重。
李毓的视线定在了两个从城门口出来的年轻小兵身上:“这两个是哪个营的?”
高峰看了一眼:“看衣服应该是登州营的。咦?登州营的人怎么在这里?”
恰好那两个小兵走过来的时候正在说着冬日大比之事。
李毓听了一会儿便笑了,看了高峰一眼:“去抢两身衣服来。”
高峰立马明白了李毓想要做什么。
翠城是文登营驻扎之地,若是平时来了两个生面孔可能在进城门的时候就会被认出来,但是今日不同,因为接下来两日的冬比,会有不少登州营和即墨营的人在翠城出入,这就为他们混进城中提供了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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