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般的夜色笼罩着整座城市。
气势恢宏的别墅内,灯火通明。
“年伯卿,你个大混蛋!”
清亮的叫喊声在别墅内回荡着。
伴随着“哐当”一声,挂在墙壁上的名画落地,整个空间瞬寂静无声。
站在客厅中央的女孩儿,看着从自己手里飞出去的抱枕,和抱枕旁边的那些玻璃碎片,有些愣怔。
兰姨大惊失色,“我的大小姐,这下你可捅娄子了!这画……哎哟喂,都戳坏了!”
“我……”
年小鱼的脑袋像是死机了一样。
抱枕怎么就从自己手里飞出去了呢?而且还正好把墙壁上的价值六千万的画给砸下来了?
兰姨叫人收拾那些碎片,把现场给清理了,能瞒一时瞒一时。
一边拉着年小鱼到一旁,惊慌失措的为她想对策。
“要是被先生发现了,你就主动认个错,态度要诚恳,知道不?”
一想到要跟年伯卿道歉,年小鱼精巧的小脸都快要皱成一个包子了。
梗着脖子,倔强的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我才不要跟他道歉,他不让我出门,我就要砸了他的画!”
年小鱼都快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出门了,再不出去晒晒太阳,她身上就要长出青苔了!
年伯卿派了几个身强体健的保镖把守在别墅门口以及四周,她一步都迈不出去。
越想越气,年小鱼抓狂,“年伯卿那个大混蛋呢,有本事关着我,怎么没本事见我!”
这段日子,年小鱼连年伯卿的影子都没见着。
兰姨听到她张口闭口叫先生大混蛋,心惊肉跳,小心翼翼的劝道:“当心被先生听到!”
“我就是说给他听的,他是个大混蛋,还不让别人说?”
年小鱼油盐不进。
这时,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年先生,您回来了?”
年小鱼整个人一僵,抬眸看去,果然,这段日子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年伯卿,此刻,就在门口。
他抬步往里走,骨节分明的手指解着白衬衫上方的纽扣,举手投足间,男人矜贵沉稳的气质尽显。
年伯卿生了一张极好看的脸,五官立体,轮廓分明。
此刻,他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深沉淡漠的的视线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玻璃,以及被毁掉的画,眉心微拧,目光沉沉的看向年小鱼
几乎是下意识的,年小鱼从沙发上起身,战战兢兢的缩在兰姨身后。
这模样,哪里还见刚刚的嚣张。
“兰姨……”年小鱼害怕的揪住兰姨的衣摆,小声说:“他要是揍我,你可得拦着点,我才18岁,可不想缺胳膊少腿!”
“净胡说,先生从来都是对你有求必应,哪舍得打你,等会儿好好道个歉,听到没!”
兰姨压着声音说完,将年小鱼推了出来。
在年伯卿深重的视线下,年小鱼僵硬的站着。
他墨黑的眸色让年小鱼心慌的厉害。
“伯、伯卿哥。”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年小鱼毫无血缘关系的大哥。
年伯卿的父亲年仓均,当年为了给事事不顺的年家冲喜,将在孤儿院生活的年小鱼领养回家,并赐了一个年姓。
那一年,年小鱼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