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恍如被扔进了冰窖,寒冷刺骨、呼吸不畅。
血管里流动的好像不是血液,而是冰渣子。
年小鱼的手一抖,伴随着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眼泪毫无预兆的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她紧紧的咬着唇,才不至于让自己哭出声来,力道之大,血腥味很快就在嘴里蔓延开。
捡起地上的手机,她将电话挂掉,然后一股脑的跑出了休息室。
酒店门口,场面完全不受控制。
五分钟前,一对穿着朴素的夫妻要进酒店。
由于没有邀请函,被拦住了。
那位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妇人粗蛮的推开站在门口验收邀请函的礼仪工作人员,嚷嚷着自己是这家孩子的舅妈。
在这里举办升学宴的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年家,酒店的工作人员瞧着外面这一对穿着朴素并且行为举止很没有教养的夫妻,觉得年家不可能有这样的亲戚。
可是对方言之凿凿,他们又不确定了。
不敢擅自做主怕得罪年家的酒店工作人员只好去通知年家人。
最先下来的是年知夏的母亲赵蓉,一看到那对夫妻的穷酸样,她满脸的鄙夷,甚至都不敢靠这对穷酸夫妻太近,好像对方身上有什么瘟疫一样。
这会儿正是来宾多的时候,赵蓉看到酒店门口围了好多来宾在这儿看热闹,气得脸都绿了。
这事儿以后要是传出去,丢的是他们年家的脸!
“叫保安把他们轰走,我们家没有这样的穷酸亲戚,今天是我女儿的升学宴,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就是你们酒店办事不力,我不会轻饶你们酒店的!”
赵蓉已经开了口,工作人员也就无所顾忌,叫来保安赶人。
那对夫妻誓死不肯走,和保安推搡间,妇人跌倒在地。
她借势干脆不起来了,趴在地上,哭天喊地,“看呐,京城赫赫有名的年家,就是这样欺负弱小的!我说我是这家孩子的舅妈,不至于骗人,我有照片为证的!”
围在周围的来宾已经开始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赵蓉见状,觉得丢了面子的同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么多人看着,强行把他们赶走,可能真的会落个仗势欺人的口舌。
她是独生女,所以自己的女儿不可能有舅舅舅妈。
显然,和对方讲道理,他们是听不进去的。
而她作为豪门太太,不可能和对方一样赖在地上像个泼妇一样撒泼。
赵蓉突然想到了年小鱼,年小鱼是13年前年仓均从孤儿院里带回来的。
难道他们是年小鱼的舅舅舅妈?
想到这点,赵蓉连忙从手拿包中拿出手机,通知年伯卿。
年伯卿匆匆赶来。
听到这对夫妻一口咬定他们是这家孩子的舅舅舅妈,不敢掉以轻心,问他们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
那名男子从自己老婆破旧的包中拿出了一张照片,指着照片中,一个靠在老人怀里比着耶、笑的露出一排整齐白牙的三四岁小女孩,“这是小鱼四岁的时候和她外婆拍的,如果你们不信,可以让我们见见小鱼,她肯定还记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