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文滨叹口气,安慰道:
“荣修,这事你也别多想,孩子还小,性子还能掰正。”
他话锋一转,玩笑道:
“其实我觉得伶伶这孩子蛮厉害的,敢想敢做,这射箭啊,你倒是得好好培养她,说不定我们家真出个奥运冠军呢。”
这话让现场气氛一下轻松了起来。
周荣娟拍了丈夫一巴掌:
“行了你!这话你可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还鼓励她不成!这么危险的事!”
说完,周荣娟又对头疼不已的弟弟说道:
“你也去睡吧,连夜赶过来,眼睛都没闭一下,等把这件事彻底解决了,我们还得回爸那过年,你是不知道,你这一走,老爸气得在屋里跳脚。”
最后,她又看着在场的所有亲戚,拿出大姐的风范说道:
“这钱,大家都当做没看见,谁家也不是穷得响叮当,没必要惦记。”
众人纷纷点头。
楼上,花哨刚要回房间,骆棋在身后轻轻的说道:
“你骗我。”
她告诉他,她只是去参加一个小比赛,不会有任何意外。
花哨转身,无奈道:
“我也不知道会出这么大岔子。”
谁知道乔布斯这群人这么不守信。
骆棋靠着门框,又道:
“我原谅你了。”
说完,他忽然跑回自己房间。
花哨以为他就这么走了,结果他从自己房间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塞到花哨手里:
“虽然不知道你要那么钱干什么,但你想要,我给你,都给你,我以后赚的钱都给你,你能不能以后别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花哨愣在原地,看着手里小小的,薄薄的一张银行卡,竟觉得有千金重。
骆棋还是倔强的问她:“好不好?”
花哨过了好半天才涩声说道:
“以后不会了。”
人人都爱钱,但这个少年不爱。
骆棋忽然抱住她,哽咽道:
“妹,我们谁也不需要那么多钱,你也不需要。”
花哨不知怎么的,眼睛有点涩涩的。
她轻轻推开他,回自己房间,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花哨才把手里攥着的银行卡拿出来。
这是骆骆棋从小到大存的零花钱和每年的压岁钱。
骆棋是个消费观非常好的孩子,每一笔钱都是精打细算的花。
这次应该是他支出最大的一笔钱了。
卡上还贴了一张纸条,上面是写给她的密码。
字写的整整齐齐的,就像是他这个人一样,正直又乖巧。
花哨看了一会儿,珍重的将这张卡放进系统背包,不打算还他了,留个纪念带走。
然后仰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发呆。
这大概是她带的第一件非道具的剧情物品了。
这时,手机震动起来,花哨抓起来看了一眼,接通。
电话那头的陆景小心翼翼的问她:
“你没被毒打吧?”
花哨说:“差点。”
“怎么被发现?你不是计划的很好吗?”
花哨说:“不知道。”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思考这个问题,抓都抓了,还想怎么样?
用张回档卡吗?
得了,累了。
陆景也不再多问,接着说道:
“我把乔布斯当做人质送回去了,条件是和他们换加登。”
他可还记得加登那致命一箭呢。
这仇,怎么着也得报。
花哨说:“那你看着办吧,别把人弄死了,免得扣我幸福指数。”
“那行,放心,绝对给你好好出口气。”
花哨轻轻笑了一下,说:
“你这男主当的果然有经验,行了,我睡觉了,这几天你都别给我打电话,我爸严禁我跟你来往。”
陆景苦笑:
“知道了,还有,骆棋的书包我让人在酒店销毁了,作业本上面有他的名字,我怕有人顺藤摸瓜,只能委屈他交不上作业了。”
花哨被这话逗得心情轻松了好多:
“没事,让他挨点骂,男孩子皮厚。”
......
次日,骆家出了大事。
骆淮失踪了。
他被他父母带回家一顿毒打后,禁了足。
谁知第二天早上给他送饭时,发现他把衣柜里的裤子全部拿出来,打了结当绳子,从四楼爬下去跑了。
他房间里所有的现金,身份证,户口本都不见了。
不用想,铁定和女朋友私奔了。
骆淮的爸妈实在没办法,找到周爸爸,想让他通过警察局的朋友找儿子下落。
于是乎,回老家的时间又耽搁了。
周爸爸不得不滞留在青城,帮忙找骆淮。
两天后,查到了骆淮绑定的支付宝,在北方的某个城市刷了地铁。
骆淮的爸当天就买了机票飞过去逮人。
不出三天,就把骆淮和他女朋友一起抓到了青城。
这就是家里长辈有各种关系网的坏处,想离家出走根本不可能。
花哨也见到了骆淮传说中的女朋友。
第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这女孩不像是个正常人。
因为她的脸色看上去特别憔悴,皮肤白的吓人,眼睛下有很深的青色,看起来像是从没睡过觉。
穿着宽松的毛衣,外面搭了一件非常厚实的灰色羽绒服,整个人臃肿的像只熊。
但哪怕这样,也难掩她是个漂亮年轻姑娘的事实。
她五官非常小巧精致,好好打扮一下,上个有气色的妆,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花哨从骆家父子的吵架对话里知道她叫权琳琳。
权琳琳从进屋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垂着好看的眼睛,默默的流泪。
骆淮跟他父亲吵的翻天覆地,他爸拿着凳子就往他头上抡,恨不得打死他这个孽种。
骆淮红着眼睛,生生受着。
权琳琳挡着他前面,替他挨了好几下。
骆爸爸终究是顾忌她是个女儿家,收了手,气得把凳子哐当一声砸地上。
最后的结果就是骆爸爸退步了。
允许他们交往,等骆淮毕业后就放他去结婚。
但前提是不能跑!
跑一次,他就抓一次,跑到哪,他就飞到哪逮人!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还是以骆爸爸的妥协画上了一个还算圆满的句号。
在父母与子女的矛盾中,最后选择低头妥协的大多都是父母。
尤其在婚姻上。
那些嘴上跟你说,你要是和谁谁谁结婚,就别认我做爹(妈),我没你这个儿子(丫头)的父母真的就是口头上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