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懵懂的小娘,面对着生活中能接触的唯一雄性,长相又是如此的英俊,怎能不让娇羞少女暗自迷恋。
谢涵云觉得这或许是这股神秘势力有意为之,招来这般狡狐多变的男子淬炼女孩的心性。
这股神秘的势力花费如此巨大财富与心血培养几名女子,作何用?
琴棋书画、诗词歌舞学完已绰绰有余,毕竟养在后宅的女子只要温顺恭谦便可,为何还要再学习后宅女子不需要的那几样技能?
“涵涵,涵涵。”
“呃!”谢涵云离魂中……
似乎听到有人叫自己。
坐在邻座的凌素云朝她挤眉弄眼:“所有卷子都交上去了,就你还拿着写完的卷子在认真复看,涵涵果然是认真负责!”
“……”
认真走神的人只是狠狠瞪了凌素云一眼,没有搭理她。
凌素云的名字跟谢涵云的名字都带有一个“云”字,所以两人对彼此都有好感,来往也较其他三女多一些。
谢涵云看向面色不渝的秦慕枫,她起身执礼,明媚动人的俏脸上扯起一抹勾人心魄的笑容,“秦先生”
“只有你的卷子未交,递过来,要散学了。”秦慕枫眸光一敛,低头看向书本。
“是,先生”谢涵云应道。
“嗯,尚可。”秦慕枫看完手上的卷子,吝啬的给出简短评价。
“又是尚可。”
“只有一份卷子上佳,这尚可离上佳的范畴是多大?”
“无从而知”
课堂内响起一阵低语议论。
秦先生拍着戒尺:“肃静!这是课堂!说话不许出声!”
“散学。”醇厚的男声再次响起。秦慕枫径自往走了出去。
“恭送先生。先生慢走!”五名学生齐齐起身行礼。
课休时间,凌素云拉着谢涵云走到外室角落里。凌素云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哀伤,“涵涵,我要走了。”
谢涵云看向眼前的凌素云,她眼睛里充满着对未来的担忧与无尽的恐惧。
紧紧的握着自己的玉手有些微微发抖。她或许对未来也是有相同的猜测…
所以她才会如此害怕……
谢涵云手覆上凌素云发颤的手背,目光注视着她:“素姐姐,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儿?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
“……”
凌素云摇头苦笑!
被谢涵云这么一逗,凌素云紧张之意稍有缓解,她眼神茫然的看向远方,自嘲道:“我感觉自己的前途迷茫又黑暗。”
“哎~”谢涵云轻拍她的肩膀:“素姐姐,没甚大不了的,你一定要撑下去,撑过去之后又有下一个黑暗等着你。”
“……”凌素云
凌素云酝酿半天的悲伤情绪,竟被她连番逗弄给冲淡不少,这让她如何抒情继续说下去?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叹道:“十年之期已到,在这狭小的一方天地苦苦挣扎,犹如身陷监牢,浮想监牢之外的尘世,记忆却早已模棱不清。
今日外面来了个管事,我不知会被带往何处,更不知道前程如何,自觉得自己是被好米饲养大的母鸡,
养的肥肥,终是到了鸡该回报之时,只是…不知这主人是要留着母鸡细水长流的下蛋来收取回报,还是要下锅烹煮,如果是后者……”
“那就别怪母鸡就算是死也要反噬主人了,我绝不愿意任人宰割。”凌素云心中补上一句。看似柔弱的女子,性子有着不输男人的刚硬。
谢涵云淡淡笑道:“素姐姐,为何如此矛盾,能出去自是好事,前路究竟如何,虽不知,但未必就如同姐姐所说的那般,姐姐若是想念我,半年以后我也能出去,咱们有缘相识,定能因缘再聚,还请姐姐莫要忧心。”
她不停说着安慰的话语,犹如也在心里宽慰自己一般。
凌素云看着一直笑容不减的谢涵云,心里的哀伤又冲淡不少,她正踌躇着说点道别的话语,忽然听到有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在叫自己。
“凌素云。”
“素姐姐,有嬷嬷找你。”谢涵云打着手帘遮挡阳光往外望去。
“嗯,”凌素云眉头微微一挑,“我听到了,那我过去看看。”
谢涵云嫣然一笑:“好的!素姐姐,不要担忧,要坚强。”
“坚强?”琢磨片刻,凌素云有点理解了这词儿的含义,她深深的看着谢涵云,好像要用心记住谢涵云的容貌。
片刻后,她毅然转身离开…
谢涵云久久看着那渐走渐远的背影不肯离开。
她此番出去只是前途未卜,生死不知!
而自己从这府门出去只会通向一条有死无生的路,自己要挣脱这股诡秘的束缚,替父洗刷冤屈。
凌素云跟着嬷嬷来到了府邸里最为偏僻的院子,来到此处时,她已然果断的撇下了一切影响自己的情绪,恢复了以往从容淡定。只有这样才能清醒的面对未可知的未来……
“叩叩叩”轻轻的叩门声响起。
“进来。”沉稳的声音,简短的两个字,亦能听出发声的是个中年男子。
嬷嬷走在前面,缓缓的推开了房门,微微侧身让路,待跟在身后之人进入房间后,才躬身行礼告退顺手带上了房门。
凌素云踏入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端坐上首的高大身影。
他是个长相及其普通的中年男子,若是只见过一回,怕是很难再忆起此人长相,而他身上的气势却是截然相反,让人望而生畏,那是久经年月发号施令沉淀而来。
还有那外面十余名侍卫皆是身材高大,眼神冷酷嗜血,无形无相的压力加诸于凌素云身上,让她极难压住心中惧意。
凌素云深吸一口气,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去俯身行礼。
秦大自这样貌出尘的女子进来,就细细打量她足有一炷香时间。她从容安静的站在那里,无形的压力也不曾令她浮躁不安!
看着那婀娜多姿的身影,秦大心中惋惜,这般绝艳的女子,不是自己能够宵想的。
秦大抛开心中杂念,目光凌厉的看着她,道:“凌素云,京郊凌家庄唯一的一个举人,凌岚之女,令尊在五年前已圆了半辈子的梦想,走上仕途,在义安县担任县丞,想必你也清楚以你父亲的才学,是断无可能进士及第,他能当上县丞,是我在后方推波助澜,如今令尊只要不做天怒人怨之事,我便能保他这辈子安安稳稳,官位还能再进两步。你觉得如何?”
凌素云闻言,随即下跪叩首,语气诚恳的说道:“奴婢谢过管事大人,奴婢誓死效忠大人。”
如何?那便卖了自己这条命,保一家五口一世平安富贵。
“是效忠主子”秦大边说边朝着上方恭敬的拱手。
“是,奴婢誓死效忠主子。”凌素云附和道。
“嗯,你已在十年前摔落悬崖当场殒命,出去之后,你会有一个新的身份,你可明白?”秦大瞳孔一缩,凌厉的目光又投在她身上。
“奴婢明白。”凌素云心中冷笑,却不得不装出害怕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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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后山马场,比军营小校场还要宽阔些,马场内,马蹄声“嘀嗒嘀嗒”的持续响起。
一匹雪白高大的骏马,驮着一名妙龄少女正疾驰奔跑着,少女秀丽的头发高高扎起一个马尾,束腰革带,脚踩长靿靴,背上背着一把弯弓跟一壶箭,一身赤红骑装彰显出英姿飒爽如同战场上的女将军。
谢涵云双手带着不知是何材料制成的手套,轻薄坚实而贴紧,带上也行动自如,保护娇嫩的双手不会受伤,不会长茧,就连练剑都要求带着手套。
听着清亮响彻整个马场的马蹄声,感受着马匹奔跑的节奏,谢涵云拿起背着的长弓,双腿夹紧马腹,目光如电般注视着远处的箭靶红色中心点,她迅捷的抽出一支箭矢,拉满弓弦,长箭闪电般疾射而出!
破空声音响起,接着又是听“咚”一声响,长箭稳稳钉在前方箭靶中心处。
然后拨转马头回头冲刺,又射出一只长箭也是牢牢钉在箭靶红心处!
再调转马头射出第三支箭。周而复始直到第十支箭矢射完。
望着前方正中心插着十支箭矢的箭靶,谢涵云放缓马术回到起点,动如脱兔的利落翻身下马。
今天是休息日,谢涵云闲不下来便过来练习骑射。
古代的百步穿杨只有一百四十米,眼前所练的是八十步的的固定靶,从刚才所见,她身手属实了得。
柳瑟见程宸下了马背便迎前去,她赞赏道:“涵涵,今日表现不错,进步颇大。”
“谢谢柳姑姑”程宸甜甜一笑,随后又换上嬉皮笑脸,道:“柳姑姑今日陪我许久,涵涵深感愧疚,姑姑您先回去吧,我自己照着您刚才的指点再练会儿。您别累着了,涵涵会心疼的。”
柳瑟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心中满是喜爱。虽学得秦慕枫那厮的油嘴滑舌,尽会哄人,但她知晓不是花言巧语的哄骗,而是确实关心自己。
柳瑟知道她也更愿意单独练习,便道:“那好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也别练太久,早些回去。”
“好的,姑姑。”谢涵云嬉笑应道。
谢涵云见她走后便毫无淑女形象的就地而坐,她打算稍作休息再接着训练。骑射武艺都是安身立命的保障,需要练好武艺必要锻炼好体力跟耐力,在这冷兵器的时代,武艺很重要。
今日空闲时间颇多,没有其他课程。她每日学程都安排得当,每月只有一天假期。
每日上午辰时到晚上戊时,也就是早上七点到晚上七点,除去用餐时间就是无休止的学习。布置的课程中;
—柳瑟,负责教授歌舞、武功骑射。而秦慕枫教授诗词书画、琴艺、棋艺。
秦慕枫此人来历颇为神秘,已在此三年。
他来此之前都是柳瑟与另外一个同样年轻貌美的女教习一起教授——吴屏儿,秦慕枫到来以后吴屏儿就消失了。而此前教授柳瑟的教习却是有十余人,有男有女。
谢涵云休息一刻钟之后站起身,今日不想练一天骑射,打算负重跑步。
用前世电视剧里看来的锻炼方法,在双腿绑上各五斤重的铁沙袋,跑二十公里,这无疑是对体力跟耐力的极限挑战。
傍晚是拉下夜幕的最后一道屏障,后山马场上,那坚韧不拔的娇弱身影才拖着疲乏的脚步渐行渐远,离开马场。
和谐了一章练武的!不知是哪个字言犯禁,两千多字的心血白费,作者随便摘录一些。
这个时空的武功跟前世的武术完全不同,虽然没有武侠小说中的内力,但绝对不是花拳绣腿可睥睨。能练武的都是高门家族或者富贵人家的子嗣,靠着祖上流传下来的秘籍,这些孩童从小开始训练,力量与速度才会高于常人。
谢涵云修炼的是一本剑术功法,招数颇为简单,只有二十四式。主要靠的速度、力量、耐力、韧性发挥出功法的战力。
功法秘籍都是大庭相径,没有武侠小说中的优劣之分,但复杂程度不同,所耗费的时间也是不尽相同,一般都会在十年至十五年之间可练至大成。
如前一世电视剧里演的身轻如燕,飞檐走壁更不在话下,但不是电视剧里直接凭空飞来飞去的轻功,丫的又不是有翅膀。只是类似跑酷,就前一世的那些小鲜肉跑酷,一跑一蹬一跳最高能上2.5米高的墙头。而身负武艺或许蹬一跳就3.5米了。
这些家族除了有着传承下来的武功秘籍,还掌握着可以锻炼筋骨的跟身体韧性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