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拼命呼救的姐弟,程宸心中触动深刻,仿佛看到自己过往的经历,同样的彷徨无助,同样盼过有人肯相助。
她挥散脑中狂涌而来的悲痛记忆,坚定的眼神再次看向姐弟二人,她要帮他们,思及此,程宸走到那公子哥面前,在他还未反映过来之际,便一脚将他踹的后退几步到在地,程宸倾尽全力的一脚,岂是这脚力虚浮的公子哥可承受的?那公子哥被踹的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狂叫。
“啊!”一阵杀猪般的叫声……
这一幕发生的很快,那群家丁都看呆滞了,待反应过来才挥舞着棍棒冲向程宸。
离鸿见她出手了自然也不会看戏,二人片刻之间就将这七八个家丁打翻在地,这些家丁没有武功,太弱了确实不够看。
解决完那些小喽啰,程宸来到那个公子哥面前,用脚踩在他脸上。
“带着你的人滚!”
“你!你可知我是谁?”那公子哥脸被踩着,只能艰难的发出声音。
“你爹可是李刚?”
程宸不等他回应,提起脚用力踩塌在他脸上,从剑鞘抽出长剑,剑尖抵在他喉咙。
“呜呜!”那公子哥这回连叫都叫不出声,直接发出鬼哭狼嚎的呜呜声。
“滚!”
“好好!我滚!求你别动手!”公子哥口齿不清的求饶着,他感觉自己的牙齿都被这看似娇弱的女子踩的松动了。
听闻那公子哥儿讨饶,程宸这才放开了他,那公子哥赶忙爬起来身,头也不敢回直接带着手下家丁飞也似的逃跑了。
“谢谢二位恩人的救命之恩!”两姐弟俩获救,连忙上前双双跪在程宸面前叩头。
“不必谢!虽然赶跑了他们,但我们走后你们怎么办?你们父母亲人何在?”程宸微笑道。
少女感激的看着程宸,脸色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我们俩姐弟的双亲已故,只剩我们相依为命。待两位恩人走后,我们也离开此处去寻亲姨母。”
眼前少女,身穿缝着几处补丁的粗布裙,容貌俏丽,举止又大方得体,也难怪会招蜂引蝶。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程宸带着姐弟俩人出了镇子,帮他们找了辆马车,还给了他们十两银子和一些碎银。
如此殷勤,即便是真佛也免不了抹上两滴眼泪,道上一番感恩戴德的话语。
“恩人!小女子叫叶兰,我弟弟叫叶凡。今日得恩人天大恩德,小女子姐弟二人铭记在心。小女子请求恩人告知小女子姓名。就算从此也无相见之日,小女子也会日夜为恩人祈福!”姐弟俩眼眸都泛着泪花,又跪着给程宸磕了三个响头。
“我姓侠单名女,你们上路吧!”程宸不愿告知太多。
马车驶离她的视线,她才翻上马背。
此时她感觉要饿扁了,程宸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一摸还是有一坨肉,此肉让她深深叹息自己横溢的不只是才华,还有腹间的脂肪。
为了这出侠女救美的戏码,程宸可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饿的前胸贴后背还要继续赶路。
二人错过一个城镇,只得继续向前寻找下一个城镇落脚吃饭。
狂奔了三十多里路,终于寻到一个规模小一些的镇子。
两人进了镇找到一间客店。
刚坐下程宸就给店小二抛去一串铜钱,高声嚷叫:“赏你的!拿你们的招牌菜,凑齐八菜一汤。”
侠女必须有侠女的豪爽风范。
“好咧!”店小二得了赏银脸上堆满笑意,高声应诺而去。
此刻,他也就不再疑虑此女家中是不是杀猪的,学得猪那临去前的惨叫,在他耳边猛然一吼,耳朵都镇的嗡嗡响。
程宸揉揉耳朵,骂骂咧咧:“叫丧啊?把本女侠的耳朵都震聋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离鸿一言不发。
连着被吓了两回,她有说什么吗?
程宸二人用过饭,天色已经灰暗。
入冬日短夜长,二女决定在此处休息一晚,明日一大早在赶路。
天刚蒙蒙亮,程宸二人就带上备好的干粮继续赶路。
长途跋涉还是带着些干粮好。路经偏僻之地,无法保证能够遇上乡村城镇,野外宿夜也有可能。
风尘仆仆的赶了半个多月的路,她们终于到了澜沧江。
离鸿按着地图指示,来到一处周围全是高山峡谷的河段,河面上停泊着一艘楼船,二女踏上楼船,船上迎出两个艄公,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人,还有一群护卫,双方寒暄之间确认过身份,自此,停泊的多日的楼船终于开驶。
悠然的流水、浅绿的水色、如绢的波光。
程宸站在楼船上,看着眼前这宁静的河道感觉心中也是一片宁静。这是一条没有航标的河流,因此而显出一种单纯质朴的天然美,恰如山区不加装饰的女子。
“咚咚”一阵脚步声持续响起,破坏了宁静的氛围。
她循声望去,见离鸿换上了丫鬟装束正走着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蓝色布包。
离鸿走上前,对着身前的背影说道:“小姐!您现在的身份弥渡长史张仲华独女张若怡,年方二八,家母早亡,这里有小姐路引,身份证明通行证明。还有几封长史大人的亲笔信。”
“这些水匪的栖息地不在大夏朝内,在大夏朝与混乱之地的边界外围,水匪跟那混乱之地的小国有着很深的关系,所以官兵不好越界清扫,而且听说他们水寨易守难攻。
而且水匪口风很硬,即便是抓到了有水匪也是想尽办法自杀,因为他们家小还在寨子,所以我们只能被劫回去再行事!”
程宸满脸黑线!离鸿专为煞风景而来!
无奈的她眉头紧锁,仔细聆听,方才心境难得的片刻宁静一去不再返。
“奴婢叫红儿。管家叫张大春,护卫…”
初冬的清晨,寒风凛冽,楼船顺着河道水流方向,一直慢慢行驶,行驶了一天一夜,渐渐到了有人迹的河段。
楼船行驶缓慢是为了有时间透露风声,因为前路有布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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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大当家,这群羊可真肥啊,前后五艘大商船,里面货物都载的满满当当的,这趟可是大财。”说话之人是一个满脸横肉的魁梧大汉。
他站在一艘船首有尖刺形状突出物的中型帆船上,面向着一位年约五旬老者。
老者脸上看不出喜怒,他幽幽开口:“老四,赶紧将船上货物都搬到自家船上去,男的就宰了,有女的带回寨子,越儿也到了娶妻的年纪,先给他弄几个妾室。”
老四应诺而去。
老者回头看向前方的屠杀,面上才露疯狂的神色,见到久违的鲜血才让他心中的憋闷一扫而空。
这位老者就是程宸此次的目标,蒋天霸。
蒋天霸在水寨里躲了两三个月,这些时日寨子里缺粮少肉,满寨子的金银也换不来吃食,让过惯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众多水匪怨声载道。
直到上个月传来黎重身死的消息。
蒋天霸起先不信,经过多方确认他才敢相信黎重确实死了。
既然黎重已死,蒋天霸就不用窝在水寨,他再观望了半个月,一直风平浪静,这才带着一群水匪出来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