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番话让夏逸宇苦笑连连:“众怒难犯,专欲难成,危之道也,从此以往大夏朝整个权贵阶层,敬我如鬼神,而远之。”
谢羽霏神秘一笑:”“表兄,你说错了,此番他们不但不会成为阻力反而是助力,要将他们绑在咱们的利益战船上,若是经营的好,还可以收入表兄麾下。”
“哦?你详细分说一二?”夏逸宇动容,身体不自觉的往前倾了些。
“由表兄出面将这些权贵都拉拢过来合办官营柜坊,只让他们出资占一部分小股,不给他们插手经营,允许他们各派一人进入钱庄观摩学习经营。”
夏逸宇不甚明了,便问道:“这观摩学习可是监视存银?可他们如何会愿意合股?”
谢羽霏解释道:“大夏朝的柜坊接待的生意客户只是很少部分的富人,大多肯缴付保管费用将存入柜坊的,都是有异地存取需要的。
其余大部分的富人、普通百姓是不愿意支付别人保管费用为自己保管钱的,他们都有自己的库房存银,或是埋入地窖,
只要将这些未流动于世的金银吸纳进入钱庄,钱庄用来低息贷款给急需用银的商户、小民赚取利钱,
这是面向整个长安城百万民众,不比他们各自小打小闹赚的多?况且他们将柜坊存银私挪也遭到客户抵制,官府打压,生意也不是很好做。”
谢羽霏可是明白古代民间财富是多惊人,穷的只是朝庭而已,后世百姓跟考古界经常挖到许多钱罐,窖银,这些都是战乱造成永埋于地下。
夏逸宇理清她的话,面色肃然:“羽霏,咱们再斟酌着写份奏折!”
谢羽霏神色从容:“表兄!钱庄办成以后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德政,低息放贷使百姓不必再受高息印子钱盘剥,
市井中的‘九出十三归’,‘羊羔息’,‘利滚利’
这些蛮横无理的抽取方式,民户一旦负债,多因不能偿还而“破家散族”。
再有往后发展成效遍布整个大夏朝时,可代收赋税,减少火耗损失,地方官府瞒报截留。以后军饷亦是从钱庄发出,杜绝克扣吃空饷,又能替皇上收买人心。
钱庄既惠百姓,又利朝庭,灾荒之际可低息放贷于百姓,朝庭急需筹措钱粮亦可助之。
当然有利就有弊,将来钱庄搦战的是整个大夏朝的高利贷行当,放贷的皇室、官员、乡绅、从京师到穷乡僻壤无处不在的高利贷。还有来自地方官府的恶意抵制,阳奉阴违,这可是断了他们的财路。”
言毕,她又补充一句:“所以我们需要拉拢权贵进来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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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早晨依旧寒冷。一层薄薄的雾在空中轻盈地飘荡着。天未及五更,此时的朱雀大街已挤满进宫上朝的诸众百官。今日是每月逢五逢十的常朝,二月初五日,也是今年第一次朝会,官员门大多三更天一过就起身梳洗更衣吃早饭,而后准备上朝前事宜完毕才出门上朝。
夏逸宇刚到宫门,就见大皇子与二皇子站立在一处,他向着二人走了过去,途中不少官员作揖行礼,夏逸宇也微笑以对。
待走到二位皇子身前,他恭敬行了一礼:“见过二位皇兄!”
二皇子回了一礼,他向夏逸宇挤眉弄眼:“三弟怎的又是姗姗来迟?莫不是贪恋闺中之乐?”
“呵呵,二皇兄说笑了!”夏逸宇尴尬不已。他真想高声大喊你才断袖,你才养男宠,那可是娇滴滴的大美人儿。
“三弟,为兄以为你在咱三兄弟之中腿脚较长,可以跑扬州这么远的地方公干,愚兄不曾想三弟手更长,这让愚兄觉得似乎不是曾经认识的三弟了。”大皇子说了一番阴阳怪气的话。
大皇子跟二皇子宫内有眼线,复朝之后,夏逸宇被皇上召见过两回,自然瞒不过他们的耳报。
户部是大皇子一直想染指的地方,他都伸不进手去,夏逸宇却轻易能插手财政之事,他可不像二皇子有个钱袋子王叔支持。
“呵呵!大皇兄别误会,三弟手长脚长都是父皇所指使,再说三弟也是办了实事的,咱们就看这回三弟又能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让兄弟再次甘拜下风!”二皇子带着招牌笑脸,明着说好话,实则是将夏逸宇推到风口浪尖。
大皇子你的对手不是我了,我可没这么能干能博得父皇一次次的宠信。
“呵呵”夏逸宇心中恼怒万分却不得发作,只干笑两声,缄默不语,三人之间也就此沉寂下来。
被怼之人当缩头乌龟不予辩驳,大皇子自觉无趣,他向两位弟弟招呼一声便径自离开。
大皇子才是真正含着金钥匙出生,爹是皇帝娘是皇后,舅家也是一股大势力,因此为人难免骄纵。
大皇子虽性格骄纵,但他也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不得不说皇家血脉遗传就是好,皇帝后宫尽是国色天香的女人,所生的皇子公主皆是容貌不凡。
“咚咚咚”
鼓声响起,两处宫门大开,上朝时间到,文武分两班入朝,文由左门,武由右门。入内后,先于金水桥南依品级序立,候鸣鞭,各以次过桥,诣奉天门丹墀,文为左班,武为右班,在御道两侧相向立候。
乐起,皇帝御门,身高体宽的太监张五伞盖、四团扇在外殿等候,内使二人,一执伞盖,跟在皇帝身后进了朝殿,皇帝坐到殿上龙椅后百官才相续进入大殿。
众臣在三位皇子的带领下齐齐躬身行礼:“臣等参见陛下。”
群臣只是弯腰施礼,中华历朝历代唯有清朝才是动辄下跪行礼。
“各位爱卿免礼!”
皇帝坐在高殿上俯瞰下方:“今日乃每月逢五逢十常朝,所议之事颇多,凡五十以上,三品以上皆赐坐。”
此令一出。九成官员都得了座位,大凡做到五品能进殿上朝有哪位老爷不是四五十岁。未得座位的全都往后靠拢站着。
待一阵稍响过后,大殿安静下来,熙元帝淡淡道:“陈相国,你先跟众臣讲讲昨日所议定的朝议内容。”
“老臣遵旨!”
大夏朝左丞相陈希明站起身,他拿出一本简册转身面向众臣:“今日所议大事有兰州雪灾、酒收归官营、科举诸事、户部财政……”
陈相国叙述完,作揖落座,等待皇帝率先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