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兄,此番兄弟就先恭喜石兄高中了!”
谢羽霏等人才上到三楼便听见有人兴奋高亢的叫嚷声,此言着实稀奇,为何还未考试便知能够高中?只是事不关己,谢羽霏也不想寻根究底。
传出叫嚷声的房内是一群权贵子弟,石子涛几人大白天找不到青楼楚馆喝花酒,便叫上几个相好出来酒楼喝,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和相好喝酒嬉闹,更不忌讳的是为求刺激连房门都不肯关,偶尔有士子经过,斥骂一声“有辱斯文!”更是刺激的他们哈哈大笑。
所以这厮一嗓子吼的外面怕是都已经听到了,
石子涛被他的大声喧嚷惊的一身冷汗,怒气冲冲的将他怀里的女人推开,附到王启峰耳低声怒骂道:“你这厮嘴里马尿灌多了,脑子里可没灌马尿,你给老子小声点儿,你想害死老子?”
王启峰闻言,满面通红的脸霎时白了几分,吓得赶忙掩住口,就此呆愣半晌才拿开手谄媚笑道:“对不住,兄弟却是是黄汤喝多了才没管住嘴!”王启峰说罢便举起手掌猛扇了脸颊几巴掌。
石子涛还待再骂几句,忽然看见一抹白色身影从门前走过。
“怎么会有比女子还漂亮的男子?”
大夏朝社会风气比较开放,达官贵人甚至当朝高官府上都养着栾童,他们并不以“好男色”为耻,反而许多人都附庸风雅有样学样,以狎玩的美男子为高雅。
石子涛看的痴了,只是一个侧脸就已经被迷的神魂颠倒。同座的五人见他此情景,互相挤眉弄眼,嘴角荡笑。
“石兄,咱们陪你过去瞧瞧?”站在他身侧喝的面红耳赤的权贵子弟戏谑谄言。
“对呀,咱们陪你过去瞧瞧!”此言一出几个公子哥都起哄闹着要陪他去。
石子涛哈哈大笑两声,“那就走!都过去瞧瞧。”
“漠漠水田飞白鹭”
“要”
“阴阴夏木转黄鹂”
“要”
“………”
正逢科举考试,酒楼菜名都随客主流将菜名都改的诗意文雅。跑堂小厮一边口齿流利报出自己都不甚明了的诗句,溪竹一边馋涎欲滴将小厮报的菜名统统要了,一连点了十道菜,小厮只觉得汗颜无地,忸怩不安不敢接着往下念。
小厮直言,公子够了!
小厮讪讪告退,脑中不断重复念叨那些菜名生怕忘记,打开房门迈步而出,他为记住菜名心不在于行走,方一踏出门便撞到一堵人墙上都不自知,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提住脖颈衣裳往外扔了出去。
几女看着眼前这群喝的面红耳赤,浑身散发酒气的不速之客脸上都露出厌恶神色。
那几位不速之客也瞧出自己等人不受欢迎,可脸皮极厚淡然置之,只因眼前一幕,主仆同坐不似大家族教养,且主仆皆面露厌恶又稍显木纳呆滞,浑然没有京中达官贵人家的奴仆该有的圆滑与傲气,更是无所顾忌,五人都大大咧咧的迈步而入。
当首之人进来后双目紧紧注视着谢羽霏,躬身长揖行了一礼,咧嘴笑道:“小可石子涛,也是参加今年科举考试的的举人,小可看年兄也是士子打扮,那可是同科同年,不知小可能否与年兄一同坐下互相探讨今年科考题目?”
谢羽霏屏气凝息,不敢闻那直扑鼻尖的酒气,待此人嘴巴合上,她才重新呼吸空气。
石子涛?此人的名字似曾相识,却是一时记不起在何处听过。
既是过眼云烟便无需多想,谢羽霏嫌恶的看着眼前之人:“这位兄台误会了,在下乃商贾之身非是学子,请这位兄台找志同道合的士子去探讨,在下便不叨扰兄台宝贵时间,请便!”
石子涛被人直言驱赶也毫不在意,依旧笑脸相迎,“哦?兄台家中是做什么生意?恰巧小可家中的生意涉猎极广,小可在家中生意上有话语权,不如请小可坐下一同商讨发财之道?”
谢羽霏无奈苦笑,“苍蝇苍蝇奈尔何?”
此言一出,站在石子涛身侧喝的面红耳赤的同伴,欺身上前伸出大掌往桌子重重一拍,恶狠狠的道:“你这厮竟敢出言不逊?如此狗胆包天敢骂人?不过下等商籍之人,你可知我等身份?胆敢再恶语伤人,小心我等对你不客气!”
离鸿跟小青也猛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溪竹被突如其来的爆喝声吓的哆嗦了一下,对于两位姐妹的举动相当佩服,她也奋不顾身的站起身
五名恶客相续上前,形成包围之势将桌子围住,打架斗殴乃是他们的家常吃便饭,他们文不成武就,打架何曾怕过。
唱白脸的出场了,接下来红脸登场……
石子涛摆手阻止,诚恳道:“诶~关兄,几位兄长!不可对这位兄台无礼!”
石子涛劝罢又转向谢羽霏拱手一礼,说道:“这位兄台在下可否坐下与兄台聊聊?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个朋友多条路,何必剑拔弩张互相仇视?在下勋国公府上二公子!这些弟兄都是权贵子弟难免骄纵跋扈些,望兄台莫要怪罪!”
软硬兼施手段挺顺溜,怕是惯招儿了。
谢羽霏听他一说才想起石志涛是谁了,勋国公府上乃皇后母家,跟永王府上有怨恨纠葛,方才上楼听到的那句话想必也是出自他们中的哪位,想到此处她心中一动,看能否从中做些文章。
谢羽霏仿佛真被对方权势吓住一般,有些期期艾艾道:“兄…公子是…国…国公府上的?”
石子涛很满意谢羽霏的表现,这招对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使用可是极为有效,先吓一下再听到自己报上家世之后都很顺从,想不到对俊俏小郎君也同样奏效!
石子涛不请自坐,涎着脸笑道:“呵呵!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谢羽霏面露讨好之色,展颜笑道:“在下谢韩,方才失礼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他这一笑比女子还要妩媚几分,石子涛几个猪哥都看的瞠目结舌,只因文底不够,心中便将‘绝代佳人’用来赞美。
石子涛看的心中瘙痒难耐,恨不得此刻便能一亲芳泽,他按耐住冲动,再急也不急这一时,用强哪有让对方欲拒还迎更有滋味儿。
石子涛笑容满面,问道:“不知谢贤弟家乡何处??还是京城人士?”
“方才小弟欺骗了年兄,在下乃外地赴京赶考而来的士子,石年兄,方才的无礼之举,在下深感歉意,请多包涵。”谢羽霏说罢便起身行了一礼,又道歉一回方才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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