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眼眸闪烁:“哦?”
“水泥主要配方全都是价格低廉的岩石矿物,说白了就是石头加不用钱的土!”谢羽霏可劲儿忽悠,绝不能让永王兴味索然,还要靠他去拿下那土建工程。
永王沉吟片刻,道:“嗯~薄利多销,说的妙!既然这水泥可以掺一半沙子使用,那就跟糯米粘土一个价!”
“…………”
挺厚道的,市侩老头没有加价就不错了。
平民百姓吃的猪肉,才二十文一斤!
“王爷真厚道,我都想着再加一文!”谢羽霏笑道。
听客纳闷:在来的路上不说定价六文?
“唉~侄媳,咱们少赚一些,要做些好事惠及百姓才是!”永王笑着摆手。
永王又是心口不一:要薄利多销,不能一棍子打死,再贵百姓就不会爽利接受,就跟使用三合土差别不大了,要差异明显生意才好赚,反正卖的是石头。
谢羽霏陪笑脸:“王爷仁厚,侄媳惭愧!”
“诶~侄媳过奖了,侄媳真是好本事,点石头成金,本王佩服!”永王呵呵笑道。
点石成金?那要会造玻璃才行,同样的成本,以玻璃在这时代的新奇,价格相差犹如云泥之别。
可惜关于玻璃,她就只知道‘玻璃’这俩字儿!
谢羽霏道:“王爷,监察小组的工程,可就靠王爷去谈了。”
“嗯~侄媳放心,就教给本王!”永王爽快应承。
她又道:“往后关于水泥的一切,我就只做一件事!”
“什么事?”永王笑问。
谢羽霏笑道:“做甩手掌柜,不争不显不漏,不说不管不问,只等着分银子!”
“……”
永王应承下来,此事她确实不方便露面。
谢羽霏将事情谈妥,便带着陪衬男子离开。
昏暗的马车内,氛围甜蜜温馨,俩人坐在马车内,微亮的烛光将俩人的倒影拉的很长。
“羽霏,你要向我借钱?”夏逸宇额头青筋跳动。
靠在他怀里的人儿回答:“嗯,入股水泥窑场的钱,我便向你先借,日后水泥厂分得的收益可只属于我一人”
“我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何须提借?”他不满俩人之间还会如此生分。
谢羽霏锤了他几下,道:“哼!我不相信你这言而无信之人!”
“我何时对你言而无信?”他气闷。
他像是受了极大委屈,随手在谢羽霏香臀上轻拍两下。
谢羽霏脸颊羞红,怒骂:“作死啊你,不许你打我。”
“你锤我打,咱们相互扯平,以后你再打我,我就回敬你。你还没说我何时对你言而无信?”他说道。
谢羽霏提醒:“某人曾在扬州答应要与我平分什么来着?”
“有人就是喜欢翻旧账,都已经是过去的事,竟然还好意思找我要。”某人神色尴尬,语言反倒犀利。
谢羽霏将他推开,展颜笑道:“就知道你不肯给我,所以我才问你借钱,不是问你要钱!既然你可以理直气壮耍赖皮,我也可以反悔,答应你的事情统统不作数!”
怎么能够不作数?半年后要成婚!
“宝贝,我错了,你要什么我都毫无保留的给你!”
车厢内传出马屁如潮的阿谀奉承,驾车的甲一嘴角上扬,暗赞自己的学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皇城,国子监正值开学之际,路面整修工程要从此处开始铺开,工程已经进行三天。
国子监不仅接纳全国各地的各族学生,还接待外国留学生,因此不能让朝廷颜面有失。
国子监牌坊门前,不断有前来报名的学子进入有独自背着背箧的外地学子,但大多外地学子都有小厮书童通行,这些都是各州府举荐而来的学子,大多有真本事,直奔科举之路。
长安本地的学子都是权贵阶层的弟子,大多送来镀金,盖上监生烙印,权贵家境富裕,有成群结队的奴仆小厮陪同,只是来再多也只能带一个人入内。
异国学子亦是权贵阶层的子弟,只是来学习了解中原文化,待学业有成回国之后往往身价倍增,官场之路起步更高。
寒门学子唯有在起跑线上开始十载长途苦读,方能与出生在终点的权贵子弟比肩而行。
车轮辘辘,不少从外地风尘仆仆赶来的学子,下车之后都眼框湿润,为自己能进入国朝最高等的学府而自豪。
谢羽霏坐在路边茶棚,目光扫视着来往过路的年轻学子,看到他们脸上洋溢着或自豪或兴奋的神色,她的心中也满腔热情腾涌,只叹不为男儿身!
忽然,热血沸腾的人儿‘腾’的站起身,她往国子监牌坊方向跑去,小跑的身影在庄严学府前显得尤为不敬,引来不少人频频侧目,奔跑途中,阵阵冷哼声传入她的耳中。
她置之不理继续奔跑!
“蒋文越”
这时,一名边走边新奇四处张望的书童向着身前主子说道:“公子,似有人在喊你的名字。”
他的主子脚步顿住细听一阵,忽然他脸上洋溢着狂喜的神色:“是小妹的声音”
他回身向后眺望,见到魂牵梦绕的熟悉脸庞,随即蒋文越仪态尽失一路挤搡着向着她跑去。
“哎~公子”书童也拔腿追了过去!
谢羽霏跑到他身前已经汗流浃背,笑道:“兄长,久别数月,兄长可安好?”
蒋文越恬静的俊脸上带着欣喜的笑意,伸出袖口替她抹去脸颊上的汗珠,才道:“安好,小妹可好?”
“羽霏一切皆好,不劳你挂心!”
闻言,蒋文越看向来人,见此人面容秀美,一身贵气逼人,他好奇问道:“小妹,这位是?”
谢羽霏脸色尴尬,道:“这是秦王殿下!兄长若是无甚要事,咱们寻个茶馆坐坐?”
她倒是忘了自己在茶棚纳凉,同来的工头在巡视工程进度。
夏逸宇见到方才那一幕脸色已经阴沉无比,如今见她居然又忽略自己,他更是不悦,道:“本王乃羽霏未婚夫!你是何人?”
小妹的未婚夫?怪不得此人对自己如此不善,或许是他看到了自己替小妹拭汗。
将文化迎向那犀利的目光,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道:“秦王殿下,学生蒋文越乃若怡的至交好友!”
蒋文越?此名似曾相识,蓦地他想起羽霏寻找密信回来像自己求过一回帮助,正是替此人而求,顿时他胸中怒火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