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你们哪个营的?”
巡城军士听闻动静匆匆赶来,为首将领见到一群人跪在地上,人人脸上带有鞭痕。
他惊呼道:“这些都是普通百姓,你们安敢如此欺辱他们?”
夏逸宇从马车后面走出,不屑的瞥了一眼为首将领,“这些都是本王甲士,你又是何人?”
为首将领吓的后背直冒冷汗,他恭敬行礼:“原来是秦…秦王殿下!卑职罗家全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卑职不知是秦王的甲士,不是有意冒犯,请秦王恕罪。”
夏逸宇面色一沉:“哼!这些人可不是普通百姓,本王已经审过了,他们胆敢破坏整修街道的进度,罪不容恕!还有罗大人,你纵容他们还是失职,自己写请罪折子跟皇上说清楚。”
罗家全急忙单膝下跪:“卑职冤枉,此事卑职毫不知情,请王爷饶恕卑职,给卑职一次机会!”
夏逸宇嗤笑:“你连续两天晚上都没有发现此事,你说你不是同党,本王信你,可父皇未必信你。”
罗家全吓得瘫坐在地上,连连摆手慌忙道:“卑职不是同党,求王爷不要污蔑卑职。”
谢羽霏一直从旁观察此人,见他神色慌张的矢口否认,显然是知道些什么,似乎此事又极其重要不敢说出口。
她瞥了一眼夏逸宇,看他也像是察觉此人有事隐瞒。
夏逸宇冷哼道:“本王不管你如何狡辩,你自己识趣上奏请罪离职,否则别怪本王不留情面,亲自弹劾你!”
罗家全吓得六神无主,他哆嗦着嘴唇开口:“王爷,求您饶了卑职,实非卑职不愿管,是上面有人交代不能管。”
夏逸宇闻言,双眉紧锁,他厉声问道:“此言当真?”
“卑职不敢说谎,确实是真的。”罗家全诚恳道。
夏逸宇没有继续再问,只吩咐道:“你带人去将这帮派清理干净,抄的银钱如数上交补偿本王这里的损失,即刻去,派人将这些人抓到的人押回去,可以滚了!”
罗家全欣喜道:“卑职遵命,卑职马上滚。”
随着两拨人马撤离,皇城街道回归平静。
在街角隐暗处,一直观察这动静的那双眼睛也消失不见。
马车内,夏逸宇揽着美人,脸上尽是温柔的神色,浑然没有刚才的威武霸气。
“王爷,今晚可是白忙活一场。”谢羽霏郁闷道。
夏逸宇揉揉她的头发,在她耳边低语:“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我本想呵斥他出口恶气,谁曾想会牵扯出武职将领,但凡有关军方之事,都要回避退让,否则会让父皇认为我心怀叵测。”
谢羽霏应道:“嗯~王爷做的对。”
“五城兵马司的中郎将是郑容,他跟勋国公关系匪浅,你觉得这事儿真是大皇兄做的?”夏逸宇道。
“王爷,请恕我愚钝看不出!”谢羽霏应道。
夏逸宇笑道:“恕你无罪,本王也看不出!”
谢羽霏眼珠子滴溜溜转动,抿紧唇忍着笑意!
“羽霏,你是在笑?”夏逸宇感觉怀里的人儿肩膀轻微抖起动。
他话音刚落,马车内响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谢羽霏呵呵笑道:“谁让你自己不爱思考,脑筋要生锈了变笨了怎么办?王爷又不是不聪明,只是懒得聪明。”
夏逸宇神色如常,口气却凶恶:“不许笑话我,否则别怪我惩罚你!”
“王爷是当局者迷,我这旁观者清。”
“呵呵呵”她止住笑意,道:“好了,我不逗你了,此事我看出些端倪,倘若此事是大皇子做的,那他也太过横行无忌了,竟敢在皇城搅事,不过我猜或许不是大皇子,因为此计过于简单,竟然还轻易将他透露出来。”
夏逸宇苦笑道:“那背后之人是二皇兄了,这栽赃嫁祸手法挺高明,竟是用在此处。想不到二皇兄手也伸向了军队。”
谢羽霏疑惑:“二皇子为何能让一个武将甘心段送自己的前程?”
夏逸宇也疑惑:“或许二皇兄许诺有更重的利益?”
“嗯!幸好刚才王爷放过罗家全,否则二皇子此计一石三鸟。谢羽霏道。
“那是本王英明神武!一早便察觉此事有异常之处。”夏逸宇肃然道。
谢羽霏恭维道:“是极,王爷英明!小女子佩服的五体投地!”
夏逸宇口气严肃:“嗯~本王不需要你这小女子五体投地,你只需要亲本王一下。”
谢羽霏粉拳轻锤了他几下,嗔怪道:“又不正经,每回谈正事儿你都能扯远了!”
“正事儿不是谈完了?”夏逸宇问道。
谢羽霏道:“谁说谈完了?咱们谈到这可就吃哑巴亏了,二皇子阻挠工程进度,更是连环设计再害王爷一回。咱们又不是任人欺辱的主儿,可不吃哑巴亏。”
“嗯!小女子有何高见?请指点本王。”夏逸宇好奇道。
谢羽霏坏笑道:“高见谈不上,很寻常的意见。二皇子不但要给你找乐子,还捎带上了大皇子,这事儿只有咱们知道那多无趣,你直接去拜访大皇子告诉他这件事情,他就算明白你是不怀好意,也无伤大雅,必须要让他知道二皇子又摆了他一道,还能提点他二皇子的手伸得极长。”
夏逸宇呵呵笑道:“嗯~本王不是哑巴,是大嘴巴!”
二皇子后院!
此刻,二皇子身前躬身站着一名身着夜行衣的男子,此人就是适才在街角窥视夏逸宇之人。
二皇子不可置信:“你说三弟将他放了?”
黑衣男子又重复道:“回禀殿下,属下亲眼目睹秦王将罗家全放了!”
庄敬问道:“秦王可是与人商量过才将他放了?”
“回禀庄先生,没有!秦王独自问话,问完话便将他放了。”黑衣男子答道。
庄敬摆摆手:“嗯!你辛苦了,先下去吧。”
“先生有此一问可是因为谢韩?”二皇子问道。
“殿下猜的对,殿下,难道是学生这条计谋太过拙劣?”庄敬自嘲道。
二皇子解释:“不关先生的事,或许是三弟谨慎不愿与军方扯上关系。倘若换做是大皇兄就已经中计了。”
他又道:“三弟会如此小心谨慎,是他从前数十年的生活都如履薄冰,势单力孤。”
庄敬皱眉:“学生还是不明所以,如今三足鼎立,秦王能有机会将其中一方踩上一脚,定然也会愿意。而且此番并非让他与军方有私交,反之是与将领有恩怨纠葛,更合皇上心意,秦王也不会看不透这点。”
二皇子提醒道:“事因只为一个字‘军’”。
庄敬的连环计谋不差,但不是算无遗策,他没有料想到秦王的性格竟是这般小心谨慎,仅仅是扯上一个‘军’字,他就退缩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