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叫在下英雄。”谢羽霏自命不凡。
她是来帮忙的救人的,起个拉风的名字更贴切。本属意救世主这名儿,奈何听着像是‘就是猪’。
“……”甲一
“……”小青
“老朽见过英公子。”何富贵施一礼。
谢羽霏还了一礼:“何老丈,太客气了,直接叫在下名字便可。”
“那老朽就冒犯了,英雄。”何富贵顺从他意。
谢羽霏爽朗笑道:“哪里!哪里!在下是晚辈,还请何老丈不要过多客套。”
怎么就成了老朽客套了?
何富贵无奈笑笑:“老朽听英雄的。”
这公子真是个话痨,老朽正着急上火呢,您还一直客套话一茬接着一茬。
这倒是误会,谢羽霏不是不知轻重缓急之人,只是英雄这名字,让她处于亢奋状态。
“这位何老丈,你先与公子说事情经过,你可有见过那人的样貌?”甲一问道。
他出言打断了客套寒暄,就顺着这个名儿,按公子的性子,怕是还有的扯。
甲一还算是挺了解她的。
何富贵闻言如释重负,忙道:“是一名绿眼睛的中年胡人,他能说一口流利的官话。老朽的女儿绣活做的好,但凡她绣品拿去街上卖都能卖个好价钱,前天她卖完绣品回来,门口还跟来一个绿眼睛的胡人,
女儿说那个胡人跟来是要买绣品,胡人买了绣品又留下一张胡人的服饰上的画样,要求一晚上就要绣完,他留下一个地址让女儿绣好了就送过去,那胡人待人宽厚有礼,又出手大方,女儿也不疑有他,便答应了。第二天绣好了女儿就送去,自老朽的女儿离开家门,至今未归,肯定是那胡人拐走了老朽的女儿。”
“老丈,那胡人你能记起他的容貌吗,那地址你可去找了?”谢羽霏问道。
何富贵斩钉截铁说道:“那胡人的样貌老朽记得,老朽去那胡人所给的地址找过,那只是他临时住的客栈,没找见人。”
谢羽霏微微颌首,追问:“老丈描述那胡人的容貌,我将他画下来,老丈家有纸笔吗?”
“有的,小女要画绣样,家中备有纸笔,老朽去拿来。”
谢羽霏经何富贵的描述,修修改改画了几张纸,总算画出一张让他满意的画像。
何富贵仇恨的目光紧盯着画像,咬牙切齿道:“就是此人。”
“那我等就先告辞了。”
拿着画像出来,女驾手没有再要求驾车,径直上了马车,甲一问道:“公子,其余两家还要去吗?”
谢羽霏吩咐道:“不去了,去西市胡人馆。”
马车到了西市街道,甲一下了马车,拿着画像进入了胡人馆。
半刻钟后,甲一匆匆跑出来,上了马车禀报:“公子,属下问出今天下午有一伙波斯客商离开,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载满货物的商队走不快。”
谢羽霏点了点头:“甲一你去皇家钱庄借马,回去召集人手追上他们,我先回府了,有事回府禀报。”
“属下遵命!”甲一领命。
待甲一离去,小青弱弱的问道:“公子,咱们回府吗?”
谢羽霏不作答,露出灿烂的笑容:“你就坐马车里,让小姐替你赶车!”
小青心中猛的一颤,霎时吓得面如土色,她就猜到了。
女驾手驾着马车往出城的方向而去,这是第二回驾车,熟练不少,最主要的是银子带的也不少。
马车内,小青沮丧着脸,一颗心骤然跌落谷底。
完了!小姐又要去涉险,待回去之后王爷定然又要大发脾气。
小青忧心重重,她靠在马车边外问道:“公子,您为何要亲自去追?”
谢羽霏微微一笑,身子靠后马车一些:“你是说我为什么要涉险?你怕王爷责罚?没事,小姐能护着你。不经历风雨,那就是温室的花朵。再说也未必就有危险,我只想见机行事,看能否拖延一些时间,让他们走的远了,变数太大。
都怪我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不让甲一带人跟着。”
小青笑着摇摇头,语气柔和:“奴婢是担心小姐的安危,小姐是奴婢最亲的亲人,既然小姐要去冒险,奴婢一定会保护好您。”
这番倾诉让谢羽霏很感动。
小青心地善良,待人真诚。
马车外响起银铃般的笑声:“你的武功较之离鸿如何?我还未见过你出手呢,揍我哥哥的不算。”
提起那人,小青脸色羞红。
随即,她挥去脑子里的杂乱思想。
“奴婢武艺只比离鸿姐姐差上一筹!”小青回道。
“那也不错了,离鸿是武学天才,只有小姐我能比的过她。”谢羽霏话语倨傲自得,接话茬本是夸离鸿,然而离鸿反倒成了衬托。
对此,小青习惯了。
马车出了长安城,宽阔的官道可以一路急奔,因此,银子可以省下不少,想撞也撞不上了,除非她又想碰瓷。
“小青,往西域是哪个方向?”女驾手不认识路,在现代就好了,有导航。
小青呆呆的思索半晌,郑重道:“西域有个西字,西边儿的地域,那肯定是向西的方向。”
“………”谢羽霏
山西,无论所有方向都朝着山的西边儿去?
谢羽霏微微颤了一下手,逆转马头向西而去:“既然你说的头头是道,小姐就信你。”
马儿飞速奔跑,在官道上飙驰,像一阵狂狂的风掠过,溅起的尘土将她自己呛的半死。
马车狂飙了半个时辰,终于在遥远的前方看到一群黑点,谢羽霏又加快马速追了上去。
“小青,或许真让你蒙对了,前面有商队。马兄,您忍着些,我要狠狠抽您了。快驾~”
“奴婢是有依据的,又不是瞎蒙!”小青嘟囔道。
在更加卖力的抽打下,马儿速度飞也似的,迅速拉短了与前边商队的距离。
远远的看去,前方是一支骆驼商队,足有三百多头骆驼,还有数百头马车,骆驼身上挂着满满当当的货物,马车上也堆放着许多大箱子。
谢羽霏眯着眼睛眺望远处:“小青,快看!那骆驼身上的是长安购买的货物,马车上的箱子里是不是装的人?”
小青也望向远处:“奴婢不知道,将人装在箱子里不会被闷死吗?”
“傻孩子,人傻不能复生!箱子就不能开细孔透气?”谢羽霏感慨。
“奴婢只明白人死不能复生。”小青讷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