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恒一走,刘清水马上恢复了本来的神情,凑上前问道:“大郎,这是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杨霖笑道:“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刘清水兴冲冲地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就合上了,急声道:“大郎,这是?”
“李师师为了她的姘头,打我的人,我就送她一双耳朵。”
杨霖眼皮一抹,叫道:“解珍、解宝!”
外面候着的芸娘赶紧去叫人,不一会两个憨头憨脑的双生兄弟来到内院,杨霖把盒子给他们,道:“送到李师师的床头。”
刘清水的心里说不出的快活,他拿着李师师半点办法都没有,大郎一回来就给了她一个“惊喜”。
在汴梁有名的青楼,一笑坊内,周邦彦捂着尖叫着满地打滚。旁边的少女也就是十三四岁,捂着被子早就吓晕了过去。
周邦彦的人品虽然屡遭诟病,但是他的才华不是虚的,词家之冠,风流才子,是对他很好地诠释。这个冠字,并不是过分的褒扬,实际上比他会写宋词的真的没有。
填词的技巧到了他的手里,已臻化境,对偶、拗句、赋体、典故。他的词篇,无论单字、句法韵律、布局结构,都令人叹为观止。
夜渐渐深了,汴梁城中每天夜里都有很多故事发生,今夜似乎也显得平平无奇。
金鸡唱晓,东方渐白。
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小姐,起来梳洗了。”
李师师的侍女端着瓷盆清水进来,伺候她起床,这李师师虽说是青楼女子,但是因为和赵佶的关系,生活也算是奢侈。
光是端着盆子在一旁伺候的小丫鬟,就有七个,换过一身轻便的晨褛,抬起鹤颈般的细长皓腕,李师师在她们的服侍下更衣洗面。
来到妆台旁,眼尖的小丫鬟突然道:“小姐,这是什么小盒,新买的胭脂么?”
她一直伺候李师师妆扮,对她的胭脂水粉门清,突然多出一个来,不禁感到十分奇怪。
李师师慵懒地道:“不知道,打开看看不就是。”
盒子打开,是一对血淋淋的耳朵。
“啊!”
几声惨叫传来,主仆几个吓得花容失色。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外面一个丫鬟道:“小姐,不好啦。”
小丫鬟推开门进来,不知道自家小姐和姐妹们为什么这幅表情,扶着腰喘道:“老爷派人来传话,家里的鸡鸭鹅狗牛马,凡是畜生都被宰了。”
李师师的脸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浑身不停地颤栗。
李师师不是孤儿,严格来说她也不姓李,是东京城内经营染房的王寅的女儿。
只是姿容太过出色,才会被人弄到青楼中,被老鸨调教成了如今的绝世尤物。
成名之后,因为名声不好,毕竟是青楼女子,所以就改了名字。
李师师时常偷偷接济自己的爹娘,这些事楼里的下人都知道,因为她的身份超然,所以生父也被叫做老爷。
李师师两眼一黑,上前拉住丫鬟问道:“爹爹他没事吧?”
“这伙歹人只是杀了家中所有的牲畜,并没有伤害人。”
李师师更加害怕,这伙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自己府上的所有牲畜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这要是想杀人越想越害怕,李师师已经吓得浑身瘫软。
正值此时,有一个噩耗传来,周府派人来说,周邦彦的耳朵昨夜被人割了去。
李师师主仆情不自禁地看了看妆台的小盒,两眼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也就是说,这个神出鬼没出现在这里的小盒,是凶手悄无声息地放在这里的。自己的闺房,被人轻而易举闯入,要是他们想要图谋不轨
李师师鼻尖起了一层冷汗,越想越后怕。
杨霖手下除了杨通给他的亡命之徒,就是宋江带来的草莽之辈,不凡鸡鸣狗盗之辈,更不缺心狠手辣的人。
李师师接触的,都是些文坛才子、上流士绅、宗室勋贵,设么时候接触过这种血腥暴力的事。
此时外面又传来一阵吵闹声,摘玉楼的老鸨进到房中,皱着眉道:“姑娘,外面来了一个杨霖,说是要见你。”
“杨霖!”李师师突然明白过来,自己最近结怨的,好像就是这个杨霖一个人。找到了罪魁祸首,李师师反倒不是很怕了,霍的站起身子道:“让他进来。”
杨霖早就闯到了楼上,走到门边正好听到这句话,进房之后把手里的骨扇一摇,笑道:“扬州杨霖,见过居士。”
“我们见过面。”李师师咬牙道:“你不用惺惺作态,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杨霖打断道:“居士,这里貌似不是谈话的地方,有些内情我想还是屏退了下人的好,不然我可不保证那群歹人会收手啊。”
李师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刚刚差点忘掉了对方的手段。
不过现在是青天白日,李师师也不怕杨霖有泼天的胆子,她料定对方不敢怎么样,便把下人全部喝退了。
“你待怎样?”李师师咬着牙字顿道。
杨霖回头把房门一关,神色一变,厉声道:“我待怎样?李师师,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先在樊楼把我的手下三人打成半死,又蛊惑圣上夺了我的三处市舶司,现在你反问我待怎样?”
赵佶登基以来,李师师什么时候见过有人敢这么和自己说话,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气势上先弱了三分,辩解道:“樊楼的事是他们先冲撞的我,你那手下还恶语相向。市舶司那是梁公公和潘意驸马求我,我事先并不知道是你的差事。”
杨霖心中十分恼火,他要做的事,是在浩劫来临前,拥有自己的力量,看一看能不能改变江北汉人沦为奴隶的命运。螳螂奋起左臂,来挡历史的滚滚车轮,本就是逆天之路,荆棘遍地。市舶司是最重要的一环,费尽心力被人半途截去,他心里岂能不火。
他上前一步,“刺啦”几声,李师师月白下裳已被撕开块,大片粉un玉股露了出来。
外面万岁营的吕望、陆谦,好似两尊门神,把所有人隔绝在外。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杨霖系上了腰带。
李师师满脸泪痕,无力地呢喃道:“你不怕被官家抄家灭族么?”
杨霖冷笑一声,道:“你当自己是皇妃?你只是个青楼女子,我是大宋状元。大宋这几朝,可有进士被赐死?还他娘的抄家灭族。哼哼,你要是去告诉官家,今日怎么被我摆弄,你猜官家会怎么看你。是抱你在怀里安慰,还是嫌弃你脏呢?”
李师师沉默半饷,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杨霖还不罢休,揪起她的秀发,继续道:“你爹爹可真是老当益壮,这么大年纪还给你生了个幼弟,令弟白白胖胖乖巧可爱,正是羡煞旁人。”
李师师哭的更加厉害,杨霖变本加厉:“我有死士千人,昨夜只是让你见识下他们的本事,以后老老实实听话,我让你说什么就说什么,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然死的就是不是牛马鸡鸭了,听见了没?”
李师师想到其中的厉害,再看这个恶人,只得咽泪点头。
杨霖拍了拍她的脸颊,道:“真乖,来,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