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尘是多么要脸皮的人,被人看出来了意图,还毫不留情面的点出来,以前没有过,她羞愧交加,推开齐照的手道:“我做了我最讨厌的那种人,打扰了。”
身子在这时候被人一个大力拉回来,接着,就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在那里故意的等着。
他不由分说垂下头,来势汹汹,可是落下的刹那,浅的像是蜻蜓点水,又如小猫拿着糖果在你唇边蹭来蹭去的撩拨你,小心翼翼的,甚至觉得湿漉漉有点痒。
然后当你反应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不用你拒绝,他就拿开了,斯文的恰到好处。
像是没有发生过,只是唇边还留着他的气息。
竟然敢亲祖宗!!
李光尘也不知道是该羞愧还是该恼怒:“你真是……”
齐照没感觉手背疼,脸上也不疼,他勾唇笑了,然后慢慢放开她:“小光!我不介意当你的守护者,哪怕最终你也不会喜欢我,但是最终你要嫁给我,不喜欢也要嫁,我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反正我要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哪怕你那位跟你一样,也回来了,我也不会放手,必要时会我会杀了他,就这样了。”
说完,后退两步然后翩然走开,到了马棚那边喊道:“列队,准备出发!”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好听,如春风过耳,不过此时少了一些调皮,多了一些笃定。
那桀骜的眼神和潇洒的气质,终于与他风流的样子结合起来,成了一个举手投足都带着韵味的男人。
他像是你几年没见的孩子,一瞬间就长大了。
但其实不是,是她一直以为他是孩子,却不想,他有这样强势固执的一面。
小光?!
他叫她小光?!
他气宇轩昂的背影还站在那里,李光尘第一次感觉到,天天见面的男人,也可以这么陌生,可是陌生的有些兴奋,心跳如擂鼓!
齐照娇贵,虽然说走,但是他东西很多,光屏风就要分洗澡的,见客的,屋里摆设的,洗澡的还要分一年四季加心情好的,所以这队伍,拖拖拉拉能排一里多地。
好在他早就有准备,不用临时打包。
他请了李光尘上马车,他要骑马带队,以往这种事情都是风少羽来,现在马车里坐着的是自己未来的王妃,那就不一样了,他要亲自招呼。
所以拉了车队到了客栈门口,他才上马,可就在这时,有侍卫急急通报:“公子,锦衣卫同知孟凡孟大人到,要请公子过去说句话。”
齐照没有下马,蹙眉道:“他见我干什么?”
这孟凡是皇上派来送沈天岚回乡的。自然什么都会听沈天岚调遣。
风少羽拍马过来:“公子,是不是要找小姐麻烦的?!”
李光尘和李一书生坐在马车里,他们都听到了。
书生道:“肯定是来找你麻烦的,沈大人终于坐不住要动手了。”
是啊,在沈天岚的思想中,她害的他家破了,哪怕是治好了他的儿子,出发点是让他救孙子,都是为了他沈家着想的,可是他自己弄得掉运气倒霉运,都要算在她头上。
还真就找来了。
李光尘掀开车帘,那气宇轩昂的少年正好回头看她,他笑道:“你坐着,我去见一个下属,很快就回来了。”
说的倒是轻巧,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见的是锦衣卫的同知孟凡,锦衣卫一共就三个同知,上面就是指挥使了,那是天子近臣,他能惹得起人家吗?
不过人倒是很自信的就去了,李光尘没有放下帘子,静静的听着。
齐照催马往前,在队伍最前面,见到了拦路的孟凡,那是一个很壮实的汉子,约莫三十多岁,细长的鹰眼,本来就凶,脸上又有一道很长的伤疤,显得气质粗犷凶残。
而且那疤说起来,是忠诚英勇的象征,春围狩猎的时候,有一头人工饲养的老虎发情,差点扑了皇上,就是孟凡冲上去挡虎口救下皇帝的,那疤痕是老虎抓的。
所以这人不止是天子近臣,是非常得皇上宠爱的,只等指挥使到期卸任,下一任的指挥使肯定是他。
这孟凡出身伯爵府的庶子,混到今天,更能显示出其残忍和狠毒。
齐照却连马都不下,冷笑道:“孟大人,你这是在拦我的车驾?!”
他没有亮身份,孟凡只是抱拳行了个礼:“见过三公子!”
随后抬起头道:“公子队伍里有白莲教的妖女,下官奉命行事,公子也不要被歹人蒙蔽,还是把她交给属下处理吧。”
齐照道:“白莲教的妖女?谁啊?本公子的队伍里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本公子的女人,一个是本公子女人的丫鬟,你总不能说本公子的女人是白莲教的吧?难道是丫鬟?”
车里李一看着李光尘道:“小姐,公子的女人肯定就是您了,她是要把我交出去吗?!”
李光尘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这小子是什么话都敢说,谁同意当他的女人了?!
她看着李一道:“你如果不学好,就会让公子把你交出去了。”
李一嘟了下嘴。
书生看小姐挺高兴的没有翻脸,心想方才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是不是自此以后,他们就对上眼了。
孟凡没想到皇子会将妖女保护在羽翼下,来的时候,沈天岚可没说那女人和皇子有关系。
他笑道:“公子,您有没有女人,属下还不清楚吗?!”
齐三公子生的一副风流俊俏的好模样,京城世家女子都有倾心他的,可是他都嫌弃人家配不上的,他哪来的女人?他如果有女人,娘娘用整天念佛求神吗?
孟凡的鄙视,已经不加掩饰了。
齐照冷笑道:“我有没有女人,我自己不清楚还要你来说嘛?!”
孟凡背着手道:“公子,别闹了,把人交出来吧,这件事你搪塞不了的,我还得回去交差呢。”
皇子都搪塞不了,那谁能搪塞得了呢?
孟凡眼中的不屑,深深的刺激了齐照,他知道自己是不受宠的孩子,如果今天是二哥站在这里,孟凡来都不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