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静郡主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当年我的小蝶并没死,而是被人拐卖了!”
“也是上天垂怜才让孩子回到我面前,作为她亲娘,我今天要替孩子报仇!”
宋六郎听说女儿被拐卖,那张脸越发的难看!
他可是要脸的,好好的姑娘家被拐走了几年,这其中会经历什么,可以想象!
真找回来也是嫁不出去的,还会带累族中女眷的名声,这女儿是毁了,要不要?
看他脸色变幻不定,怡静郡主早猜出他的想法,越发的痛恨。
“实话和你说吧,拐子很快会抓来!”
宋六郎怏怏不快,“既然抓到了,要杀要剐你只管出气,不过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快快回去吧!”
怡静郡主冷冷的扫向朱氏母女,“宋家也是豪门大户,好好的女孩怎么随便就会拐了?我怀疑里头有内奸帮忙,才害我儿!”
宋六郎脸色异常难看,“胡说!都是一家人,谁会害她!”
“哼,一家人!你们五口才是一家!”
怡静郡主冷笑道,“我怀疑是朱氏恨我,暗中指使人拐走小蝶的!”
“简直是荒谬,安娘那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你休要胡乱扣帽子!”
宋六郎好像自己被侮辱了,脸涨得通红。
“不单单有朱氏,我怀疑参与的还有你这庶子,庶女!”
“你,越说越没边了,他们还是孩子,当嫡母的不仁慈就罢了,反而污蔑他们!”宋六郎怒斥。
“是不是污蔑你说了可不算!”怡静郡主此刻完全不伤心!
那朱氏一直垂着头,这会儿抬起头来,隐忍又略有委屈。
叹道,“老爷不用说了,二小姐被拐,夫人愤怒想找人出气,那这事我认了,只希望夫人不要连累我的孩子!”
“安娘,你怎么这么傻呀,这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小蝶失踪时,你和小雅一直住在庄上,从没离开过半步啊!”
“没离开过又如何,有你的宠爱,她住在庄上和正牌太太没什么区别!”怡静郡主讽刺!
“她可以收买人,她两个儿子住在府里,小蝶被拐,他们两个也脱不了干系!”
“住口,红口白牙的胡说,这是要毁了孩子啊!”
宋六郎痛心疾首,“他们读书好,日后有前程,你这当嫡母也有光!怎么能如此心狠毒辣,是要毁了他们吗!”
见他勃然大怒,怡静郡主只是冷笑。
那朱氏连忙道,“老爷不必动怒,我也是做母亲的,能理解夫人的心情,愿意一力承担,只求夫人别把事闹大,毕竟宋家也是要脸面的!”
这话分明是指,怡静郡主故意把家丑闹到外面,正好对上宋六郎的心思!
他怜爱地拍拍朱氏的手,“还是你识大体!”
朱氏温婉的浅笑,“毕竟过去多年,想来夫人也找不到什么凭证,只是想出口恶气罢了!”
怡静郡主冷笑,“你说我没有凭证,诬陷你吗?那可让你失望了,已经抓住拐子,一审问就能找出幕后真凶!”
朱氏脸上闪过一丝惶恐,随即又立刻镇定,隐隐可见她嘴角讥讽一闪而过!
怡静郡主注意她的表情,心中微沉!
莫非当时参与的下人,已经被她处理了!
她略有些纠结,二当家察言观色,当下看明白了。
主子要看戏,那么这戏就要继续唱下去,冲着小福子使眼色。
小福子立刻站了出来。
“想找到幕后真凶那可容易!”
他顿了顿,用恶狠狠的目光扫过宋六郎五人,突然呲起牙花笑道,“到了公堂上,一通大刑下来,没有人敢不认罪的!”
“吴大人!方便借你的刑具用吗?”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朱氏略慌,“你又是何人?敢在公堂上越俎代庖,这是藐视律法!”
小福子最讨厌这种装腔作势的女人,表面白莲花,内心最毒辣!
呵呵笑了,“你怕不是耳朵聋吧?我家主子是镇国长公主,她就能代表律法,在场的有人反驳吗!”
里里外外几百口人,瞬间鸦雀无声!
疏桐暗想,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仗势欺人的主了?
看朱氏母女的表情,分明心中有鬼,所以疏桐并不怕屈打成招,当下只是微笑,没有说话!
二当家暗喜,“婆婆妈妈耽误时间,赶紧把事情解决了,好回去吃饭!”
“得嘞!”小福子笑眯眯的。
“诸位哥哥!麻烦把刑具抬上来!”
这是长公主的下人,代表长公主的意思,众官差屁颠颠的忙活起来!
“让我瞧瞧先选哪一个?”小福子一双眼睛挨个看看,最后落在宋雅身上。
“听说你三岁就敢把姐姐推下水,三岁看老,从小就有杀人犯的潜质,一定是你干的!”
宋雅被这阴森森的话吓住了,尖叫道,“不是我!跟我没关系!”
朱氏挺身挡在面前,“我女儿还禁不得吓!”
“哦,我知道,那就是你们两个!”
小福子瞪着宋家两兄弟,“不尊嫡母,背地使坏,这样的坏胚子,的确会干出这种事情!”
兄弟俩瞬间黑了脸,矢口否认!
宋六郎气急败坏,偏偏这时官差抬来各种刑具。
那些刑具看上去有些年头,木头发黑又泛着淡淡的红,让人无端的猜测,那是被太多鲜血浸染过,才形成的颜色!
到嘴边的喝斥,一下子又咽了回去,偏偏小福子又盯上他了!
“这个不认,那个也不认,那只能找你这个当家人了!郡主的女儿平白受委屈,不找到幕后真凶,我家主子也看不过眼的!”
宋六郎慌了,“和我没关系,我是亲爹,我怎么会害她!”
“那可说不定哦!宠妾灭妻的人比比皆是,杀儿杀女都有!”
小福子语气森然,“我就不信,一通大刑下来你不认!几位大哥,麻烦搭把手,先让这位爷享受一下吧!”
几位官差逼近,宋六郎急了,连连后退,“不!不是我!绝对不是我!”
可惜大堂地方有限,外围堵死了,他无处可逃!
人在极度恐慌时,做事就不经大脑了!
他回手把宋雅抓过来,“是她!这死丫头打小就争强好胜,一定是她干的!”
宋雅尖叫,不敢相信一直对自己有求必应的亲爹,居然会拿她抵罪!
当下崩溃的大哭,“不是我,是娘的主意,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