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样子可认真了,感觉就像是在谈什么正事一般。
阿玉微愣,反映过来之后便轻轻咳了咳道,“殿下,你想要什么?鞋还是衣裳?”
阿玉说得也非常认真,她知道良王醋了,赶紧想办法来补救。
其实也不怪她不给男人做,就是怕自己做得不好,毕竟府里那么多拔尖的绣娘。
“做什么,还来,问我?”
魏漓继续睨她,她跟这些小崽崽们做东西有问过他们的意见吗?
阿玉一呛,“那,那妾给你做套里衣吧。”
她说着便拿出皮尺,要给男人量尺寸。
魏漓这下倒是乖乖配和着,心想女人还是很懂事的。
阿玉让他张开手臂,提了张小绣凳站在上面,由前至后都量了一遍,原本还想问问男人想要什么色的料子,经过刚刚之事她也是不敢问了,只能自己做主。
女人的神情认真,站在绣凳上倒是让魏漓想到了当初她伺候自己的那些日子。
那些回忆让他冷硬的面容变得柔和,于是他轻轻揽上那腰身,大掌抚上她的小腹,“最近,感觉,如何?”
阿玉顺势靠他肩上,蹭了蹭道,“都挺好的,最近胃口也好了不少。”
魏漓“嗯”了声,顺势将女人抱下凳去,又问她关于买宅的事。
“我听,周进说,你想,买院子?”
阿玉点头,“殿下,我想将乡下的父母亲他们接进城来,以后走动方便。”
男人先前都太忙了,阿玉没找着机会,心里又急,便去麻烦了周进。
周进自然二话没说便应了下来,只不过转头就禀了魏漓。
魏漓也能想到她是想接乡下的亲人进城,倒没多问,只说自己名下还有几处宅院,过几天得空带她去看。
有院子看当然好,可一想到是良王名下的,阿玉就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拿了。
“殿下,上次你赏了那么多银子给我,妾本想用掉的。”
越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小。
魏漓蹙眉看着她,心想这女人也是傻得可以,白得的东西还不想要。
“赏你的。”
魏漓伸手将女人揽过来,抬起她的下巴道,“受之,有愧,便,好好,伺候。”
想到丫鬟们都在外面,便赶紧转移话题,将哥哥参军,查无音讯的事情说了。
“殿下,我们家都觉得哥哥不会这么无缘无故了无音讯,就算,就算战死不是也会有抚恤金吗,可并没有人来通知过这些。”
虽然距今已经二年多了,但白家没有得到过这方面的任何银钱,所以他们都抱着一丝希望。
女人的样子看起来担心极了,说到最后好像还要哭出来一般。
魏漓很想告诉她这么久没有信多半就是人没了,至于那些抚恤金,一路太多环节,没有送到家里其实也很正常。
不过一想到她哭哭啼啼抺眼泪的样子,他就不想将这些说出来,颔首道,“我让人,帮你,查查。”
阿玉欣喜,“谢殿下。”
一点儿小事就高兴成这样,魏漓就喜欢她这个样子,又将人揽过来,“嘴上的,可不行,当欠着。”
阿玉,“……”
魏漓在这里用完午膳便走了,是急匆匆的被周进叫走,直到晚上也没过来。
阿玉在窗下一直等到很晚,最后小东子来报,说良王有事出府,她才自顾睡去。
次日便是除夕,阿玉一大早就给院里的丫鬟太监们赏了银钱,吃完早膳就一直坐在窗下裁布准备制衣。
布料都是昨天问小东子要的,大早上就送过来了。
雪青跟水湖蓝两色,既然要做阿玉就准备给男人多做一身。
时至中午,在这种特殊的时节,小厨房给春祥院里也加了好几个菜。
赵暖带小丫鬟们去提过来,摆桌的时候见阿玉频频望向外面,笑道,“夫人,中午你就别等了,让奴婢们陪你吧。我听前面的小太监说,殿下回来了,不过午膳要宴请封地官员,在前面开席呢。”
原来这样,阿玉收了手里的东西,心里倒是在想他昨晚去那了,岁末这种时候怎的也这么忙。
赵暖见她凝思的样子还以为是太想良王,又安慰道,“夫人,宴请官员也是午膳的事,晚上去将殿下请过来,就可以吃餐团圆饭了。”
“晚上?”阿玉摇头,“这怕不行吧,殿下应该会去后面。”
就算良王的后院是摆设,表面的形式还是需要,更何况新王妃才刚刚进府。
她这么一提赵暖便懂了,可于她来说这根本不是什么事。
“夫人,这晚上的时间长着呢,就算殿下饭点不来,你也可以多等等,子时迎新的时候一起吃个饺子,不是更好。”
就大婚当日殿下抛下新妇进了夫人的被窝,赵暖就觉得王爷根本没将后院那些女人当回事,只要自家夫人钻研有道,独宠不是问题,再时生多几个孩子,扶正也不是不可能。
可在赵暖的眼中阿玉的性子太温了,给人一副与世无争的感觉,如若不是在这明溪院里,指不定都给人欺负成什么样了。
她见阿玉还有些犹豫,又劝道,“早上我给小卓子赏了点碎银,一会殿下回来他说给咱们院报信,到时夫人打扮一番,亲自去请殿下晚上过来用膳,准成。”
阿玉原本就在想,此时给劝了一句自然就应了。
下午,良王回院小卓子便给春祥院那边报了信。
赵暖帮阿玉挑了件海棠花的袄子,又给梳了朝云髻,化了好看的妆容。
两人在铜镜前忙碌着,不想半芝突然撩帘而入。
“夫人,你这是要出去?”
半芝最近值夜,此时才刚刚上值。
阿玉颔首,“有点事儿,想去前面找找殿下。”
她说完从铜镜中观察着半芝的神色,见她并没有什么反映,内心轻轻松了一口气。
不知为何,虽然半芝对自己也很恭敬,可有先前的那些交集在,阿玉总无法当她是真正的下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