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薛一梅非常豪气的拍了拍傅平的肩膀,笑呵呵的道,“傅平,谢谢你啊,多亏你想到了这个好主意,你这次功劳最大!”
傅平一想,可不是咋的,还真是自己想到的,看来自己也不是啥也帮不到嫂子,自己还是有些用处的,这么一想,心里的那丝难受也烟消云散了,傻呵呵的笑个不停。
叔嫂俩兴冲冲的拎着鱼篓回到了家里,开始查看里面到底有多少鱼。
傅欢和丫丫在屋内听到了动静,在屋里闹了起来,薛一梅只好给她俩穿上了衣服,鞋子,头发也不梳,趿拉上鞋就跑了出来,蹲在鱼篓旁边新奇的看着里面的鱼虾,七嘴八舌的问个不停。
“娘,这是啥?能吃吗?”
“好闺女,这是鱼,这是虾,当然能吃了,等娘忙完了给你们熬个鱼汤喝!”
”嫂子嫂子,鱼汤好喝吗?”
“当然好喝了,味道肯定好极了,哈哈??????”
“娘,丫丫要吃鱼汤!”
“好好好,好闺女等着啊,等娘出门卖鱼回来,就给你们熬鱼汤喝!”
“丫丫想现在就喝!”
“好丫丫,娘现在没空闲啊,乖,听话,不然这些鱼不卖出去就不新鲜了!”
“嗯,等嫂子回来再吃!”
“哎哟,还是咱们欢欢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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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一梅嘴里应付着两个孩子,手上也没闲着,很快就将鱼篓里的鱼都捡了出来,放进了一个柳条筐里,这些鱼乱蹦乱跳的太新鲜了,薛一梅真的是心花怒放!
这次捕的鱼,三四斤重的鲤鱼有三条、七八两的鲫鱼有五条、二三斤重的花鲢鱼也就是胖头鱼有两条、还有三四斤的河虾和二三斤手指粗的小鱼,所有的鱼虾加在一起怎么也有二十六七斤。
她决定立即出发去镇里,将这些鱼虾卖了,顺便再买些粮食来。
家里食盐早就没有了,再买些食盐,别的都可以没有,没有食盐可不行。
那些小鱼就不卖了,留着给孩子们打牙祭,解解馋。
这些孩子们也太可怜了,一个个长的都跟豆芽菜似的。
也是啊,长年累月的他们连饭都吃不饱,鱼肉就更没吃过,没有饿死真的是老天爷保佑了。
临走前,薛一梅把昨天剩下的半块饼子放在了鱼篓的底部,又去了河边。
这次她将鱼篓换了一个位置,仍然选择了水草密集的地方,将鱼篓放了下去,麻绳拴在了河边的一棵柳树上。
回家之前,她拔了一抱荒草,准备放进柳条筐里。
回来后将鱼分别用麻绳穿了起来,活蹦乱跳的青虾盛在了一个带盖子的小篮子里,将这些串起来的鱼和盛虾的小篮子放进一个大些的柳条筐后,上面用荒草遮盖的严严实实,谁也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剩下的小鱼也都活着呢,放在了一个盆子里,用水养了起来,留着等她回来再吃。
薛一梅嘱咐傅平带着两个小的守好门户,除非她回来叫门,有外人来了记得问清楚是谁,如果不认识的千万不要开门等等。
她不怕别的,只怕有人贩子之流的,万一生了歹念哄骗小孩子跟他们走,她哭都没地儿哭去。
虽然这些事情发生的概率很低,但也得有备无患。
傅平自然知道里面的利害关系,一一答应下来。
两个小的见薛一梅要出去,全都闹了起来,哭着喊着要跟着去。
“娘,你去哪里?丫丫也去!”
“嫂子,你去哪里?欢欢也去!”
“乖啊,我去的地方不能带小孩子,你们乖乖的等在家里,等我回来给你们做好吃的!”
“丫丫不吃好吃的,丫丫要娘亲!呜呜??????丫丫会乖乖的,会听娘亲的话,丫丫要去!”
“嫂子,欢欢也会乖乖的,欢欢也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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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薛一梅不知许了多少个愿,好话不知说了多少,才让两个小的消停下来,放她出了门。
薛一梅蒙上了头巾,将头蒙的严严实实的,外面戴上了棉帽子,只露出眼睛鼻子嘴来,棉鞋外面还是套上了那双乌拉草编成的草鞋,裤腿、袖口和腰间都用麻绳捆绑结实,手上也带上了棉手套,这一身简直就是全副武装。
难看是难看了点儿,但是这样免得往里灌风,能暖和一些。
最后,手里还拎了把斧子,路上怕有个万一。
看看时辰,日头已经升起来了,现在估计是早上八点多,如果一切顺利,她应该最晚在下午三点左右能回来。
薛一梅告别了家里的三个孩子,下了山坡,顺着小路向屯里走去。
康平镇是方圆五十里最大的一个镇,是康平县县衙所在地,北边距离省府重镇柳城一百多里地,南边距离阜城县小留镇只有一百五十多里地,西边和六十里以外坐落在老爷岭山脚下顺城县的薛家沟子接壤,东边是绵延数百里的大青山。
交通也算是四通八达,非常便利,也吸引了不少南北客商来这里寻找商机,这里的草药、山参、蘑菇、木耳和野兽皮等山货都非常畅销,因此康平镇还算繁华。
让薛一梅庆幸的是,靠山屯距离康平镇只有十几里地,是附近村落距离镇里最近的一个山村。
薛一梅,或者说原主走惯了山路,十几里山路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到,因此薛一梅对去镇里也不打怵。
在靠山屯西边,有一条通往康平镇的山间小路,要想进镇,就得从屯里中心穿过。
薛一梅进屯时,可能是刚刚下过雪、家家户户将积雪扫完的缘故,除了张家杂货铺里面似有人声外,街上只看见几个七八岁的男孩子在外面打雪仗,身边跟着两条大狗,玩的不亦乐乎,此外,并没有碰见其他人。
通往镇里的这条小路从靠山屯中心街道穿过去,直通穿越大青山腹地形成的山路,山路原本崎岖狭窄,后来张家和李家在镇里开了杂货铺后,就雇人将山路往两边拓宽、平整了不少,现在宽度已经可以走一辆骡车了。
薛一梅原本还担心路上会有厚厚的积雪,自己脚上的这唯一的棉鞋会被雪水浸透。上了路才知道,路上的积雪早被骡车碾压出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