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歌赶忙从小书包里拿了一个军用水壶来,实际上是从秘境里拿出来的。这水壶里面是放了那个密室里的液体,她觉得这东西简直是包治百病,治个晕车的毛病应该小意思吧!
果然,冯奶奶喝完以后苍白的脸色慢慢红润起来,看来已经不难受了。
曲长歌赶忙自己也喝了一口,一下那恶心难受的感觉就从胸口压了下去,还真是神效呢,不知道小翠知道自己拿这个东西治晕车会不会气到吐血。
车子到公社的时候,还没到中午,曲长歌领着人第一时间去了一趟周大胖的饮食店。
于丽娟一看往饮食店走,立马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烟和酒出来。
曲长歌瞪她:“你这是干嘛?”
于丽娟说道:“孝敬孝敬周叔啊!”
曲长歌摆手:“不用,我给带了东西。”
“你是你,我是我,我孝敬周叔用不着你来代替啊!”于丽娟拎着东西一溜烟地先跑了。
曲长歌也没办法,只能看着她跟兔子一样跑了个没影。
等曲长歌几个跟在身后到了周大胖的饮食店就看到于丽娟正和胖乎乎的周大胖两个说得热闹着呢。
看到曲长歌几个进来,周大胖冲着椿树打招呼:“椿树啊,周爷爷这里有好吃的哦,你爸爸妈妈不像话,回来都不跟我打个招呼,好给你们多准备点好吃的啊!”
椿树小大人一般冲着周大胖喊道:“周爷爷好!”
赵况忙说道:“周叔,就是怕你为了我们忙活,才故意不跟您说的。”
周大胖冲着赵况瞪眼:“你们这是不拿我老周当自己人。”
曲长歌忙上前介绍道:“周叔,这是我们老师的母亲,冯奶奶,您看给安排点软和的东西给冯奶奶吃吧!”
周大胖一看还有长辈在,忙笑着跟冯奶奶打招呼:“冯婶子好,我这里有熬得浓的棒骨汤,等会给您用棒骨汤煮上一些米饭,棒骨汤饭在下几片青菜叶子,放上胡椒粉,保证让您满意!”
冯奶奶见他长得圆乎乎的,自带喜庆气氛,也很是高兴地说道:“小周啊,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您可是长歌和小况老师的母亲,啥都不麻烦,您就稍等一会儿,煮好了就给您端上来。”周大胖连连摆手。
椿树在旁边听到挥着小手说道:“周爷爷,我也想吃棒骨汤饭。”
周大胖点头:“行行行,我给椿树也煮一碗。”
赵况说道:“周叔,干脆您就一锅出得了,我们吃完了好赶紧回去,这还有一大段山路要走呢。”
周大胖说道:“也行,我再给你们炒几个菜,让你们吃得饱饱的,有力气爬山!冯婶子,那您先坐着,我就不陪您了,先去后厨准备去了!”
冯奶奶笑着说道:“哎,麻烦你了,你先忙你的吧!”
赵况把身上的行李都放了下来,对曲长歌说道:“长歌,你照顾好奶奶和椿树,我去后面帮周叔的忙。”
他说着也跟着周大胖进了后厨,周大胖还直往外撵他:“这点子事不算什么,你赶紧回去休息一下,等会儿还要背着东西爬山呢。”
赵况笑着说道:“周叔,我身体好着呢,要的就是多锻炼。我去后面跟您报告一个大大的好消息。”
周大胖不信任地瞥了一眼赵况:“啥好消息,还非得到后面说,不大我可拿大马勺给你脑袋上来一下!”
赵况笑着说道:“保证让您满意!”
两人总算是到后面去了,剩下的几个方才坐了下来。
不过还没等他们坐稳呢,周大胖已经挥舞着他的大马勺跑了出来:“长歌,刚刚小况说的是真的吗?椿树要做哥哥了?”
曲长歌点头说道:“是的,我要给您添个小外孙了。”
周大胖一听,从心底里为曲长歌高兴:“长歌,你也真是不容易,嗯,我这外公可是当定了,到时候让你婶子给你准备东西。”
“哎,不用了,我这里东西都准备齐了,您别让婶子再准备了。对了”她蹲下来在一个旅行袋里划拉了一下,就从秘境里拿了给周大胖准备的四条烟出来,都是从老刘那边换的中华。
曲长歌递了过去:“这可是我攒了好长时间才攒到的,周叔您别嫌弃啊!”
周大胖眼睛都直了,四条中华啊,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曲长歌有些小得意,这也是老刘攒了两个也才攒到的四条烟,让她全拿过来了。
她见周大胖就瞪着烟,却不伸手接,直接塞进了他怀里:“赶紧拿着!”
周大胖猝不及防地被塞了个满怀,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舍不得,脸上的表情在斗争着。
赵况直接从身后拉了周大胖进了厨房:“好了,周叔,不过几条烟,瞅你这都发上呆了。”
他们两个进了厨房,曲长歌熟门熟路地给大家倒了热茶,苏来娣赶忙上前给大家端茶。
不多会儿,从后厨就传来了饭菜的香味。
大家也没有等多长时间,一杯茶还没喝完,赵况和周大胖两个就开始往桌上端吃的了。
棒骨汤饭是用一个吊锅端上来的,乳白色的汤汁里混着煮得白胖的白米饭,上面还撒了一层翠绿的小葱,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周大胖还蒸了切片的腊香肠,用青蒜和红色鲜辣椒炒的大块透明腊肉,青绿的萝卜菜,水豆浆等,摆了一桌子。
“吃吧吃吧,没么子菜!”周大胖还客气地对着大家说道。
赵况则是拿了筷子和碗过来,听到周大胖这客气话,笑着说道:“周叔,您这也太假了,这么多好吃的,过年都吃不上的菜,再说菜量这么大,我们都吃不了,还说没么子菜。”
周大胖挠了挠头:“哎,如果你们早些通知我,我还能多做两个菜的。”
冯奶奶说道:“小周啊,你可别这么客气,以后他们都不敢来了。”
周大胖笑着说道:“那哪能不来呢,他们要是敢从我这里过,不过来看我,下回我不把他们的屁股给打开花。”
嘴里说得厉害,周大胖的眼里却是难得的温柔,然后指挥着赵况:“小况啊,赶紧给你冯奶奶和你媳妇都盛上汤饭,别饿着了!”
苏来娣却是非常利索地过去把大勺子和碗从赵况的手里接了过来:“姐夫,还是我来吧,你也忙了一路了,赶紧坐下休息休息。”
周大胖没见过苏来娣,见她这么勤快,就笑着问道:“叫姐夫了,这是长歌的妹妹?”
曲长歌说道:“嗯,就是我妹妹,叫苏来娣,周叔就叫她来娣好了,来娣快叫周叔。”
苏来娣一边盛着饭一边冲着周大胖笑着喊道:“周叔好,您叫我来娣就是了。”
周大胖也笑着说道:“来娣真乖!”
几人吃起饭来,周大胖的手艺只有冯奶奶和苏来娣没有尝过,这回也是大开眼界,吃得不亦乐乎,实在是太好吃了。
曲长歌也忍不住夸道:“周叔,您这手艺是更上一层楼了啊!”
周大胖叉着腰,笑得极是得意:“那是,要不更上一层楼,如何能满足你们这些爱吃的。”
冯奶奶坐了半上午的车,虽说这车坐得很满,可还是因为一月份这冷飕飕的风觉得冷,如今一碗热乎乎的棒骨汤饭下去,她是从心里往外暖和了。
“小周啊,你这手艺还真是不错,又好吃又让我们这些坐了半天车的人浑身上下暖洋洋啊!”冯奶奶真心地夸奖起来。
吃过中饭走的时候,曲长歌又给周大胖留了一个猪后腿,带着半边屁股的那种,还有各种鸡蛋也给他留了不少。
这都是没让冯奶奶几个人看到,不然看到曲长歌能从袋子里拿出这么多东西都得惊呆了。
周大胖追出去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回县里?”
曲长歌说道:“估摸着初三回去。”
周大胖说道:“那初三上我这里吃早中饭来。”
农村里到了冬天只吃两顿饭,也就是早中饭和晚饭。
曲长歌没有推辞,点头应下,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应下,估摸着周大胖能将东西追着还回去。
上山的路只有冯奶奶和苏来娣没走过,因为日头还早,曲长歌没有急行军,而是慢慢悠悠地往上爬去,一路走一路看风景。
今天天气很好,难得的暖阳当空,满山的树木并没有多少黄了的,到处还是绿油油的。
赵况着急早些回去把家里的房间收拾出来,他就背着大件的行李和背着椿树的苏来娣先往山上去了。
冯奶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长歌,就是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拖累人,不然你们都能早些到家。”
曲长歌笑着说道:“应该是我不好意思,住在这山窝窝里,劳动奶奶这么大年纪还要爬山涉水的。”
“胡说呢,这里空气好,风光好,跟我们老家差不多的,我原来爬山厉害着呢,后来住到城里时间长了,倒是把这从小到大的本事给耽搁了。”冯奶奶说道。
于丽娟忙说道:“奶奶,您别这么说,您这身子骨比我强多了,您看您爬了这半天都没累得如何,我早就呼哧带喘的了。”
曲长歌也忙说道:“就是,我自从怀了这孩子也不敢运动量大了,能跟上奶奶的速度就已经很不错了。”
几个人倒是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拉,说到这里又相互对视地笑了起来。
虽说她们三人的速度慢一些,可她们还是在太阳下山之前赶到了红旗村。
苏来娣领着椿树站在村口正等着她们呢,看到她们上来,她和椿树一起冲着她们挥手:“我们来接你们啦!”
椿树先扑到曲长歌腿上:“妈妈,我也来接你了!”
曲长歌就要蹲下来抱椿树,椿树却是往后退了几步:“妈妈,你别抱我,牵着我就行,不然踢着妹妹就不好了。”
冯奶奶却是怕曲长歌不高兴椿树说是妹妹的事儿,忙对椿树说道:“椿树啊,你妈妈肚子里可能是弟弟呢。”
曲长歌忙解释道:“没事儿,我还想是个女孩子呢,正好有儿有女,一个好字。”
冯奶奶对于曲长歌这样开明很是高兴:“对,生个女儿就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了。”
椿树忙申辩道:“太奶奶,我也是小棉袄!”
众人听到椿树这样的话,都笑了起来。
曲长歌一挥手:“走,咱们回家了!”
到家里的时候,赵况已经给几间房都点了煤油灯,他正在厨房里热火朝天地做晚饭。
他们一行人进门,赵况赶紧从厨房出来,叫了苏来娣帮忙看着灶上煮的菜,自己就去给大家分配房间了。
好在他们还真的有三个房间可以住人,估计赵况是叫了人帮忙,这三间房都铺好了被褥。
曲长歌一家三口还是住他们自己的房间,冯奶奶一人一间,苏来娣和于丽娟两个一间。
赵况将房间都分配好,就赶紧回厨房做饭去了。
曲长歌则是和椿树一起把冯奶奶安置到房间里,爬了这么半天的山,哪怕冯奶奶也是住山区的,也没有爬过这么高的山啊,所以还是赶紧趁着饭没做好休息休息。
从冯奶奶的房间出来,曲长歌和椿树一起去了于丽娟那边。
于丽娟每次上山来都是累瘫了的,这回也是一样,瘫在床上不愿意再动一下了,看到曲长歌领着椿树过来,只抬起手摇晃了一下就睡着了。
曲长歌无奈,将被子拉过来给她盖在了身上,虽说是把衣服脱了再睡好一些,可现在离吃饭的时候也不长了,还是让她稍微迷瞪一会儿就好了。
领着椿树出了房门,曲长歌回头将于丽娟那屋的房门关上,可能家里很长时间没人住,那门的合页处有些生锈还是怎么的,发出嘎嘎的声音来。
曲长歌害怕把于丽娟给弄醒了,结果伸头进去一看,这丫头连翻身都没翻一下,估计抬出去卖了她都不知道。
到了厨房,苏来娣在给赵况打下手,两人配合得还挺默契的。
主要是苏来娣干活儿多,赵况一伸手她就知道赵况要什么,这孩子还真是可怜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