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买车,几人连淘金的念头都没了。
只觉得干什么都枯燥无味。
第二天,第三天,连续淘了两天,收获100克不到。
“算了算了,先回一趟再说。”
隔天就开始收拾东西,三人四马两条狗,带着20多根金条还有两块狗头金,赵光明坚持要带上两尊大黑天,走到塔公草原的时候,绕了段路,来到个小村子。
撺掇两人抱着大黑天,去牧民家里敲门。
“算了老哥,你还缺这点钱么。”
“钱有谁不缺,当初说好了的,咋不认账了呢,我跟你们说,要是穿件喇嘛的衣服,要多少钱,就能给你多少钱。”
“不去。”
“不去算了,那你们等我,我自己去。”
抱着大黑天,赵光明转了两圈,跑到一户牧民家敲门。
耽误了半个多小时,牵了一头牦牛出来。
回到康定,补交了两个月的房租,将马和狗,再放回拉姆大叔的畜栏寄养,结清了租马的租金,范阳身上的钱,已经所剩不多了,不到1000块钱。
想了下,虫草都不带,三人轻装简行,就一个旅行包,赶了一天的客车,回到成都。
“先去看车吗?”回到成都,赵光明深吸了一口荷花池汽车站浑浊的空气。
此时已盛夏,成都的天气就像个火炉一般。
三人找个摊子吃着冰粉,雪糕,赵光明心急火燎的就要先去看车。
路上三人都商量好了,到邵阳赵光明的老家出金,但买车,还是到成都,上四川的牌照,三人便乘公交到红牌楼,先到二手车市场转了几圈。
赵光明念念不忘的小轿车,一辆二手的富康只要两万多块钱,看得他心头火热。
范阳则对此不屑一顾,买辆富康,还不如买辆奥拓。
看上了一辆北京吉普2020,军绿色的外观,顶棚已经是钢架结构了,492的发动机,85匹马力,86年的车,新车提车价66000,这辆保养都很不错,二手48000,还看上了一辆大切诺基,只不过价格略高,带过户差不多要9万块钱左右。
经过范阳反复的讲解,赵光明还是同意了,毕竟是三人凑钱买车,买太好了到时候分账麻烦。
“师傅,能把火打着,我出去试一圈吗?”
“可以啊。”那卖车的是个二手贩子,虽然几人穿得不咋样,但态度还是挺好的。
看见范阳往驾驶员的位置上爬,还是略有点吃惊:“小伙子,你有驾照?”
“额,还没有,不过没事,我就试一下性能,放心,会开。”
将钥匙要了过来,坐上驾驶位,这个年代的北京吉普,一切全都以实用为主,没有过多的装饰,大部份的功能还是集成在方向盘上,范阳略看了一下,大致就心中有数,试了下雨刮器,转弯灯,摇了摇档把,放在空挡,钥匙一拧,轰的一声,车打着了。
卖车的贩子一看,果然会开,便放下心来。
坐在副驾驶现宝似的按开了收音机,调了下频段,一首粤语歌便在车内空间响了起来。
缺一门和赵光明坐在后座,听到喇叭里传来悦耳的音乐,顿时就飘了,恨不得立刻就买下来。
“一档是在这儿吧?倒挡在这儿?”
范阳推了下档把,前世习惯了自动挡,手动挡好多年没开了,还有点拿不准,还有个问题就是,有些车的倒挡是不一样的,有些车型在左边往上,有些是左边往下。
所以就问一下。
卖车的贩子脸抽了抽。
勉强点了点头。
“这是离合?”
贩子一下就不干了:“算了,我来。”
“不用。”
范阳离合一松,嗒,熄火了。
贩子脸色更加难看。
还未待阻止,范阳动作很快,又打着火,一脚油门轰上,离合一松,车子猛的往前蹿了一下。
第一脚油门就差点撞墙。
但他方向盘一个急转,有惊无险的冲了出去。
把三人吓得不轻。
而且直接开到了马路上。
却没想到起步那么冲,上路了,却渐渐的平稳下来,越开越顺。
缺一门还只道开个车这么简单。
几分钟就学会了。
在外面转了一圈,把车还给贩子,约定过几天就来提车。
成都距赵光明的老家1400多公里,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到达长沙,在长沙住了一天,又花了一天的时间,转车到邵阳。
赵光明的家在一个小镇上,也是农民家庭,只不过房子早就翻修过了,已经修成了上下两层,堂屋三大间,右厢房各两间,左厢是厨房,猪圈的大院房,上下两层总共有10间房子,赵光明有三兄弟,令范阳意外的是,竟然早早就分了家的。
也就是说赵光明一个人,就有经济能力,修起了这种大院房。
即便90年代,这一套房子没个两三万块钱,也是修不起来的。
赵光明回到邵阳,出手就阔绰起来,带着两人买了几大包东西,书包,裙子,麦乳精,米花糖,吃的玩的买了一大堆。
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都嫁出去了,小女儿13岁,刚读初中,最小的儿子才9岁。
屋里还有父母两个老人,一个小姑,还没嫁出去,就跟着赵光明这个长子一起住。
田坎上,赵光明的妹妹,名叫赵倩,穿一条碎花布的裤子,脚下踩双胶鞋,正在挖土,远远的看见赵光明回来了,一把丢下锄头,去屋里把一家人全部叫了出来。
远远的看见赵光明,一大一小,儿子女儿就顺着田坎奔跑,叫着爸爸爸爸就粘了上来。
赵光明把手上买的东西,交给范阳和缺一门,一手一个,抱着儿子女儿就往家里走。
他爸是个瘸子,拄个拐杖站在门口,他妈的身体还挺硬朗,也跑了过来,帮忙提东西,还给范阳和缺一门拍身上的灰,人也挺热情。
“大哥你咋才回来?”
小姑人还长得挺漂亮,十八九岁的样子,扎着条马尾辫,看见范阳和缺一门两个小伙子,脸上微微一红,脸嫩得很,帮忙在范阳手上接过两个包,背着就往家里走。
门口一条狼狗也在汪汪乱叫。
进了屋子,喧闹了好一会儿,洗手洗脸,他妈就张罗做饭,小姑带着儿子女儿,耍玩具去了,才算慢慢安静下来。
桌子上摆着花生,核桃,还有些葡萄干,他妈打了两杯酒出来,赵光明和老爷子就在桌子上喝酒,入乡随俗,范阳和缺一门两人也端了杯白酒。
老爷子腿瘸了,精神到是挺健旺,给范阳和缺一门发了烟,问道:“这两个娃娃是?”
“我两个徒弟。”赵光明答道。
老爷子打量了两人一番,看见范阳,点了点头,可看到缺一门空空的袖管,问道:“这娃娃咋回事啊?”
“天生的,叔你叫我缺一门就行。”
“叔叔您好,我叫范阳。”
老爷子嗯了一声,小声的对着赵光明说道:“哦,这趟回来,是出金了吗?”
“嗯,出了。”赵光明答道。
“多少?”
“十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