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餐馆里坐了不少人,外面毕竟太阳大,里面吹着电风扇,大多数人都围着桌子嗑瓜子,吹风扇。
之前的一幕幕都看在眼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李科长对这个年轻人热情也就算了,就连冯老板也对这个年轻人分外殷勤,看他那样子,还有点战战兢兢。
要知道这个冯老板,可不是个老实人,水泥厂的职工,到有大半都要给他个面子,叫声三哥,别看他其貌不扬,矮矮胖胖,怼起人从来不怂,脾气还有点怪。
前几年打牌,和厂里的保卫科长起了口角,这个冯老板提把菜刀,追到保卫科的门卫室,差点没把人吓死。
平常也是大大咧咧。
这个年轻人,到底什么来历?
看外表,还是有那个样子。
旁观的人,也揣上了几分小心。
而范阳坐着没动,也不打算走了,原来是那个小子,还有动手打人的几个,也必须揪出来。
在心底里,他也没把这个当多大回事。
包里有钱,身后有人,他的心态完全就是收拾这几个屁崽子来的。
那个李明宇算识趣,转身走了,不然范阳难免还要质问他几句。
再找人来收拾他。
却听到门外一阵踏踏踏的的脚步声,大门外面阳光很刺眼,三个青年职工,站在门口停了下来。
年纪都不大,20来岁的样子,站在前面的一个职工个子略高,应该有180公分,体型略胖,至少有180斤的体重,梳着个偏分头,兴冲冲的跑了过来,脸上还带着一抹兴奋,向餐馆里面看了一圈,向身边问道:“是哪一个?”
问了一句,没人答话。
那职工转头一看,身边只有另外两个职工:“李明宇呢?是哪一个?”
大门侧面,才转出李明宇,嘴角向前一努,小声说了句什么,自己却不进餐馆,靠在门旁。
那职工嘿嘿一笑,后面跟着两个同伴,进来围着范阳和李美静坐的桌子,转了两圈,不停的打量着范阳,一脸阴恻恻的样子。
“田野,你干什么?”李美静察觉到不对,皱着眉头问道。
“不干什么,我来看看。”眼角一横,伸出根食指,对着范阳指指点点:“你小子可以啊,等下我找你有点事。”
“找我有事?你是谁?”
“你管老子是谁,我问你,范伟是你哥?”
“关你什么事?”
“关老子屌事,你哥呢?窝在家里,乌龟一样,你哥是个乌龟,你也是个乌龟,你出来,我找你有点事。”
说完不等范阳回答,带着两个同伴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李明宇见状,也跟着走了出去。
赵光明在桌子底下拉了范阳一下:“不好,咱们先走。”
“走什么?”
往哪里走?
范阳气得脸都绿了。
事情再明显不过了,不用再问冯老板,动手的肯定就是这几人了。
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本来就是来收拾他们的,却没想到这几个屁崽子职工,竟然这么猖狂,祸不及家人,冤有头债有主,自己一点没表现出恶意,打了范伟,一杆子把自己也算上。
真当自己好欺负?
欺人太甚,这不是一时的火气,这真的是欺人太甚,而且欺上就不松手。
范阳死死忍住。
表情已经略显扭曲了。
既不走,也不说话。
虽然现在没人,可内心里也不相信,对方真敢动他。
只不过这个李明宇,可是真的太贱了。
很好,很好。
“范阳,你和田野有过节吗?”李美静脸上有点急,问道。
“小伙子,有什么事你和阿姨说,你们年轻人别和他争,明白吗?去叫你爸爸。”李美静的妈妈说道。
李美静便站起来,拿起坤包走了出去。
“没事,阿姨,一些小事。”
“不要冲动,知道吗,有阿姨在。”
“嗯,我有分寸。”
范阳坐着不动,尽管他打架过孽并不擅长,可这一世的身体强壮,底气还是有的,并不怕他。
没过一会儿,那个叫田野的职工没来,到是一个瘦瘦的职工走了进来。
绕到旁边,伸手捅了一下范阳的肩膀:“找你有点事,跟我出来一下。”
“手放开。”范阳伸手将手拍开。
打得啪一声响。
“不要动手动脚,我警告你。”
那瘦瘦的职工手被拍了一下,下意识的一缩,回头就是惊怒的表情,手抬了起来,范阳立刻站了起来,与他对视。
那职工一看范阳的个子,心里秒怂,但嘴上却不软:“动手又怎么了。”
范阳两眼微微一眯:“那你试试。”
那瘦职工心里一虚,但还是嘴硬:“那你出来,你出来试试,你只要敢出来,老子不锤死你。”
“那你来,你来,你要敢动我一根头发。”范阳果真从头上扯下一根头发来,递到瘦子眼前:“来,你就碰这根头发,你碰一下试试。”
范阳越说越大声,几乎是吼出来。
那瘦子被吼得一愣,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出来,你给老子别嘴硬。”
伸手就要去拉范阳。
刚刚碰到范阳的衣角。
“你死定了。”
旁人一看不对,便扑上来将那瘦瘦的职工拉开。
“汪兵你要死啊。”李美静的妈妈眉头一烂,伸手在那瘦瘦的职工背上打了几巴掌:“你李叔叔的客人,你犯什么混。”
“徐阿姨你别管,放开我,这小子欠揍,我非得打得他跪下,放开我。”
有人拉着,那瘦子拼命往前挣。
听见里面的动静,田野和另一个职工,还有李明宇跑了进来。
一看这架势,那田野冲的就上来,一脚向范阳踢了过来。
范阳一惊,来不及过多反应,往旁边一侧,险险躲过这对着肚子一脚。
田野一脚踹空,收不了力,往前面冲了几步,立刻就被餐馆里的其他人扑上来拉住。
范阳一看好机会,反手提起旁边一根板凳,就往田野头上砸去。
是条塑料板凳,田野被人拉着,哪里躲得过。
一板凳敲在头上,脑袋没事,板凳打得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