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觉得这事真是可笑,他刚指了指桌上,说:“什么有的没有的,刚还进来个小姑娘给我倒了杯水呢,要不你自己看,这杯子还在这儿放着,我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王队伸手在桌上磕了磕说:“你最近有没有服用过什么致幻的药物,一会儿去做个尿检吧。”
桌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那纸杯不见了。
彪哥不由的愣在了当场。
他停了几秒,在王队审视的眼光之下,突然张开了嘴,说:“我都交代。”
之后彪哥的一张嘴好像是没加锁的阀门,事无巨细的开始交代,把上学时候偷了人家几个钱包都说出来了。
王队开始以为他在开玩笑,后来越听越凝重,眉头紧紧的锁在了一起。
等到彪哥嘴下不停的说了两个小时,王队看了一下手底下记录的密密麻麻的本子,说:“看来你是要把牢底坐穿了。”
说完这话,王队站起来,往外边走边说:“这小子说了挺多咱们不知道的大事,他以前的那个馆子里以贩养吸的人不少,还牵扯上了上头的一个有点身份的人,你们给我把他看好了,我这就去找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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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爬的“爸爸”何大烟自从失了小爬这颗摇钱树,日子过的是一日不如一日。
何大烟本名当然不叫何大烟。
身边的人只知道他姓何,整天烟不离手,他呆过的地方烟头子能扔的到处都是。
所以才有了这么个外号。
何大烟天生一身懒骨头,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幸亏有小爬每天要点零钱供他过活。本来守着美食街这一个物美价廉的地方,每天几块钱就能吃饱,闲暇就去打打麻将玩个扑克,日子美的神仙一样。
自从上次遭人算计把小爬低价折出去之后,何大烟来钱的渠道没有了,手上向来没有存款的他连几块钱的饭菜都要吃不起了。
手指头上夹的烟也从十几块钱一盒的南京换成了两块五一包的大前门。
廉价香烟抽多了,抽的何大烟止不住的咳嗽。
他愤愤的把手里剩下的半截烟扔在地上,转身去找了个小小的麻将馆,打不起总能看看吧。
玩牌赢钱总得自己上手才过瘾,何大烟没滋没味的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在旁边指指点点,受了不少白眼。
他悻悻的从里面退出来,正发愁下顿饭还不知道在哪里。
有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跟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何大烟有些不耐烦的回过头来,问:“干嘛?”
那小胡子神秘兮兮的靠近他,贼溜溜的眼睛四下打量了一番,才说:“带货吗?一趟给你这个数。”
小胡子伸出来的干瘦的手指让何大烟心动不已,但是他也知道天上没有白来的馅饼,有些警惕的说:“犯法的买卖我可不做啊,这东西抓进去可是要枪毙的。”
两个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那小胡子才说:“哎呀,这个我也是清楚的,你放心吧,就是一点违禁的药品而已,不是你想的那个东西。”
何大烟思来想去,富贵险中求,再说了自己现在身无长物,也没有什么家人牵挂,出去一趟就当是顺路玩一圈,也挺不错。
小胡子倒是敞亮的很,当下给他定了机票,又先给了他一半的定金,说:“你去了按着我给你的地址,去找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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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烟有生之年头一次坐飞机,他在飞机上好奇的东摸西摸,又掏出手机沿途一路狂拍照片,当然,飞机上的空姐性感的丝袜美腿他也偷偷的拍了好几张。
旁边坐着的小姑娘敢怒不敢言,一路上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白眼。
等他下了飞机,照着小胡子给的纸条上面的电话打过去,那边很快有一个粗犷的男声接起来。
待他说完来龙去脉,那边只说让他等着。
何大烟从天亮等到天黑,才等来对方的电话,让他上了路边的一辆面包车。
面包车上没开空调,里面的空气又污浊又难闻,何大烟看了看左右前后几个体格健壮的大汉,问:“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他不说话还好,话音还没落地,旁边的一个人就拿过一个黑色的布袋来,说:“自己带上吧,万事都得保密。”
何大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但是身边的这几个人,个个都比他高比他壮,要说动起手来,肯定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他只好嘟囔着把那个布口袋套在头上,忐忑不安的靠在后座上,随着摇摇晃晃的车一路不知道颠簸到了哪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车从崎岖的路上停了下来,何大烟才被允许拿下头上的东西跟着下车。
大概已经过了午夜,但是迎面扑来的夜风依旧又潮又热,让人透不过气来,何大烟四下打量了一番,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在眼前有一个小小的点着昏暗灯光的院落。
他弓着脊背走进院子里,院子里外面看着好像不大,里面却是别有洞天,他跟着几个壮汉走到最里面的一个仓库模样的房子里,很快有人端着一盘子塑料包装的白色粉末过来。
何大烟在这潮热的天气里密密的出了一层冷汗,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他后悔了,转身想跑,却不想身后一个人伸手就把他抓了回来,搡倒在地上。
何大烟忙在地上打了个滚,跪下朝着眼前的这几个人磕起头来:“我不做了,我不做了!求求你们了,我把钱还给你们行不行!你们放过我吧。”
“少废话!来都来了,也由不得你。”
有几个人抓着何大烟的头发,让他仰起头来,有力的手指紧紧的掐住何大烟的下巴,他被迫抬起脑袋张开嘴,眼前被包装的严实的东西沾了一点食用油,被推进何大烟的嗓子眼里去。
这东西卡的他鼻涕眼泪满脸,几乎要吐出来。
等到几个小小的包装都塞进肚子里,他才听见后面那个男人说:“等天亮了,给他买票让他回去。”
随后有人过来拍拍他的脸,迎着他恐惧的目光,说:“回你来时候的地方,找让你来这里的人,你肚子里的东西,他知道怎么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