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疯的小西对隔壁的哥哥并没有多大兴趣,在她看来,虽然隔壁的哥哥性格不错,人长的也好,但是过于古板,整天只知道埋在书桌前读书,除了他们家待客的糖果,实在是没什么吸引力。
虽然是住在一个村子里的隔壁两家,但是贫富差距还是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的。
尤其是自己家住的还是古早的土房子,墙矮屋矮,总有一种来点大风大雨就要摇摇欲坠的感觉。
隔壁家的房子看起来就气派的很了,红砖结构的上下两层,外边镶了雪白的墙砖,还很闷骚的用漆黑的铁栏杆围出了一个花园式的小院子,在外面远远看过去,好像那种只有在别人家的电视里才见过的大别墅。
这样的两家紧紧挨着,风格及其的不统一。
但是小孩子的心里哪里懂得这个,隔壁家的大人白天通常不在家,家里只有那个古板好看的小哥哥。
小西跟着靳语南,仗着自己人小身薄,从铁栏杆的缝隙里钻过去,神神秘秘的钻到后门,敲敲了门。
很快有人听见响动,从楼上“噔噔噔”的下来,一把把后面的小门拉开,说:“快进来。”
小西跟着进去,从桌上抓了一大把糖果装进口袋,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对着小哥哥说:“哥哥我走啦!”
那男孩子并没有多在意,对她一点头,然后对着旁边的靳语南说:“昨天教你的那几个字会写了吗?”
小小的阿南挠一挠自己有些松散的麻花辫,说:“我家里没纸,在土地上练了半天,记住倒是记住了,就是写得不好看。”
男孩子听完,点一点头,说:“你没上过学,已经算学得快的了,我这里多余的本子和纸多得是,一会儿你学完新的,拿一些回去慢慢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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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极快,还没把下午学好的几个字练清楚,隔着透明清晰的玻璃,靳语南看见隔壁的土房子大门被推开,随后有个身材佝偻的老人肩上担着两个空竹筐,慢慢的挪了进去。
是奶奶。
老人岁数大了,手脚都不灵便,这一下午也不知道在哪里帮工,搞得灰头土脸的,精神不济。
靳语南忙把桌上的东西收起来,说:“阿简,我奶奶回来了,我回去了。”
叶简大概总是一个人在家,也渴望有个人陪着,他忙把之前准备好的几个本子塞给她,说:“嗯,那你明天还过来吗?”
靳语南隔着窗户又看了一眼,说:“奶奶不在家我就过来。”
她甩着自己的花裙子蝴蝶一样轻巧的飘走了。
乡村炙热的阳光从窗外照进室内,投射在靳语南刚刚练习过的几张白纸上,上面的几个字歪歪扭扭,但是能看出来写得十分认真,且每一次新写的总比上一次写的更整齐些。
叶简垂着眼睫看了一会儿,又抬头去看隔壁没遮没拦的小院子,靳语南跟在奶奶身后,帮着搬了一个凳子,然后伸手在老人背上卖力的揉捏起来。
不知道说了什么,祖孙两个一起抬头大笑,那笑声隐隐传过来,带着不掺杂质的快乐。
他又把视线收回来,然后提笔在刚才的白纸上无意识的划了几个字,等他回过神来,看到那几个字,似乎又有一点羞恼。
好像被自己的无意间外露的少年心事酸了一把。
他又在旁边补了几个字,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似乎这样就能欲盖弥彰了一样。
那张平展的纸上,写着几个笔锋凌厉,横平竖直的钢笔字。
“靳语南、靳雨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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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语南缩在叶简的怀里,不安的皱了皱眉头,嘴里呢喃出声。
叶简一直没有睡意,他环紧靳语南的身体,把耳朵凑在她的嘴边,问道:“阿南你说什么?”
靳语南不安的蠕动了一下身体,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叶简仔细把耳朵竖起来,才听清楚她哼了一声:“阿简······”
这一声虽然低微,却好像有轻软的羽毛搔在了叶简心底最软的那一点软肉上,搔得他浑身上下痒得舒畅。
他伸手把靳语南搂得更紧些,托着她后背的手不由自主的上下抚摸了一下。
这一下,却摸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靳语南个子虽然较一般女孩子高一些,但是身材却纤细的很,尤其是侧面看过去,薄的想让每天沉迷减肥的女孩子骂娘。
这种身材不用说,全身上下没二两肉但是锁骨蝴蝶骨手腕脚踝,那肯定是薄薄的皮肤裹着骨头,看得清清楚楚。
这会儿叶简伸手一摸,却在凸起的蝴蝶骨之间摸到了一个有些硌手的小东西。
这个东西上次在靳语南身上看见过一次,只不过因为这个得到了一个结结实实的过肩摔,所以他没再问过。
他回去之后用手机搜索过很多次,关于人体艺术,或者是这种喜欢在自己身上穿环或者是做肉雕的朋克青年们。
但是还没有看到哪个人能在自己的脊骨上面钉几个这种东西。
脊椎不是人身上的中枢吗?
她是怎么做到不影响自己的日常生活的。
好奇心一旦上来了,那是忍都忍不住。
眼下靳语南人事不省,只是呼吸沉稳的缩在他怀里,后脖颈正对着下巴,只要轻轻的伸手撩开一点衣服,就能看到。
叶简伸手摸了一把靳语南的额头,又在她耳边蹭了蹭,小声的问道:“阿南,我能看一看你的纹身吗?”
怀里的人没有动静。
叶简又轻声说:“你要是不回答,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他伸手掀开了靳语南宽大的棉布T恤,朝着里面伸出手去,用手指头肚在那黑沉沉的骨钉上蹭了一下。
却不想这么一下,怀里的靳语南像是被人在背上敲了一记重锤,突然哑着嗓子呻吟了一声,身体重重的痉挛一下。
叶简:“······”
关键时刻还顶得挺准。
他一下子把身体蜷缩起来,想伸手揉揉却又生怕更疼。
而靳语南在这一下之后,额上冒出一层细细的冷汗,她拥紧自己的身体,牙关咬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