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娇艳快疯了。
她一大早去了趟市场买鱼缸,连带着来回路上堵车算起来的时间,也不过两个小时。
回来的时候鱼缸拿了回来,家里的鱼还在,卧室玻璃破了一个大洞,凌依依却不见了。
小区安保算得上出色,墙外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凌娇艳家里遍寻不着,她差点把马桶盖子掀起来看看自己闺女是不是被水冲走了。
等到她疯魔了一样跑到门口去问,那个每天都尽职尽责站在门口的小保安对这事很有印象:“她跟着朋友出去了呀,还特意叫我们帮着开门来着。”
自己的女儿看起来孱弱,但是已经成年了,说出口的话做出来的事都能自己负责,所以就算凌娇艳再生气,她也不能在门口跟小保安纠缠不休。
问题是这个所谓的“朋友”,到底是哪个?
凌娇艳有心调监控,但是小保安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说:“大姐,咱们小区也不是就你一家不是,您家玻璃是您闺女自己砸的,早上我过去看的时候还赶我了呢,也没丢东西,这监控咱们物业有规定的,除非警察来了,有文件才能拿出来看,要不然您家的隐私算隐私,其他住户的隐私我们也得保障不是,您啊,回家去多打几个电话,要不直接问问您闺女去哪了不就行了吗?人家自己走出去的,我们也不能拦着不是?”
这话说的句句在理,凌娇艳没有办法,只能悻悻的先回去了。
打电话,她也想打,但是最大的失误就在这里,凌娇艳十分后悔,怎么就防着凌依依跟外界联系,没给她买个手机呢,要不然,这个时候最起码还能定个位什么的。
凌依依不知道跑出去多久了,身边还有人接应,这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
要是真想找一个人,说起来不容易的很。
她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转,眼泪都下来了。
人还是遍寻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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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朝阳临时找了个可以日租的一居室公寓,先付了三天的钱。
一来他拿不准凌依依是一时兴起,还是铁定了心就要离家出走,不管是哪个,一个身体不好的小女孩,哄哄就得了,由着她胡来,家里还不得急成什么样。
凌依依的妈妈他暗地里见过几次,虽然脾气不大好,对着他没什么好脸,终归是人家的妈妈,就算当真把自己闺女当成摇钱树,也总归比外人来的真心。
得想个办法联系一下,就算挨几句骂也得忍。
凌依依和圆圆在一起逛得开心,等到孙朝阳找过去的时候,两个人正在一家女装店里讨论圆圆身上的和手上的两条裙子哪一条好看。
女人对于逛街购物,总有些无师自通的天分,凌依依虽然第一次逛,也很理直气壮的说:“你手上的那件好看,店里光线打的足,显着颜色发浅,等你走到太阳底下,那颜色丑的你不忍直视。”
圆圆本来喜欢身上那件粉裙子,她觉得手上的豆绿色有点太嫩,不敢穿。
但是让凌依依这么一说,又觉得十分有道理,站在原地举棋不定。
孙朝阳站在店门口看了一会儿,觉得两个人很有趣,他笑着进来,说道:“都买不就行了,你今天帮了我的大忙,算我感谢你的。”
圆圆急忙推辞:“不用不用,我自己都喜欢的,你要是想花钱,帮依依挑一件吧,她皮肤白,穿什么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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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租的小公寓其实跟民宿差不多,东西齐全拎包入住。
凌依依第一次住在没有凌娇艳的地方,只觉得心情舒畅,她很开心的搂着孙朝阳的脖子,等他把自己抱在床上,说:“哥哥,有你真好。”
孙朝阳十分心虚,他急忙把凌依依从身上放下来,干咳几声清清嗓子,说:“我有什么好的,不过是带你出来玩玩,也没干其他的,倒是你妈妈,给你洗衣服做饭这么多年,对你上心的很,你就这么跟着我跑出来,没想过她会怎么办吗?”
不提还好,一提到凌娇艳,凌依依的脸上马上晴转多云,她耷拉着脑袋坐在床边,看着孙朝阳打了一盆温水过来,把她的脚慢慢的放进去,说:“我知道她对我好,可是这些年,我都不知道她是真的对我好,还是······”
凌依依想起以前一直吃的那些药片,她最近每次都想着办法吐出来,身体觉得比以前轻松,之前医生每次检查给开的那些单子,她看不懂,凌娇艳也不让她看。
有生以来第一次,凌依依对自己的身体情况产生了好奇心,她看着孙朝阳帮她把脚上的水渍擦干净,又问:“哥哥,你知道那个医院身体检查比较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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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简说的没错,他这一趟,连带着出国各种工作,足足呆了十多天才回来。
靳语南是个外冷内热的妙人,每次不管叶简在手机上怎么说想她,她都是冷冷淡淡的一句“嗯”。
但是要是打电话,或者是当面的话,总能看出来靳语南冷淡外表下的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世人最爱反差萌。
叶简也不例外。
他一边被微信里敷衍了事的几条微信打击的心生怀疑,一边又忍不住去打电话,听靳语南带着羞意的回应。
小石头看他这一副为爱疯狂的模样,叶简魂不守舍,在机场大厅的免税店里一边反复的看手机,一边把手边那几瓶香水扔进购物筐,他十分不讲究的翻了个白眼,说:“哥,你现在这幅模样,要是再加上一个自拍杆,简直就是像出来做代购的。”
“瞎说什么呢你,有这么帅的代购吗?”叶简把手机装回兜里,又拿起一张试香卡抖了抖,说:“阿南身上的那个味道真是好闻,我买了那么多香水,连带着品牌送的那些,都找不到比她身上更好闻的味道。”
小石头倒是从来都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他认真的回忆了一下有限的几次碰面,能想起来的净是店里的牛油火锅和五香牛肉汤的味道,他不由得扯了扯叶简的袖子,说:“南姐身上有香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