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这事儿,急当然是急不得的。
但是方士礼这个人,在过了几天之后,终于耐不住性子冒头了。
小野在接送了圆圆几天无果之后,学聪明了。
他每日不与圆圆一起走,只骑着单车远远的跟在身后,果然在圆圆有一天下班回家的时候,将那个猥琐的男人堵了个正着。
方士礼上学的时候还看着清清秀秀,仗着一脸学生相勉勉强强算个人。
但是毕业了以后混了这么多年社会,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并没有更成熟稳重一点或者是长一点精明气质,反而变得油腻起来,再加上脑袋顶上沉重的刘海和离子烫,更像是乡村理发馆里出来的托尼老师。
他大概是这几年赚不到大钱,自然找不到好姑娘相处。
理所当然的想到了大学时候给他洗过三年衣服的傻姑娘圆圆来。
但是女孩子普遍都是成长飞快的,上学的时候也许会因为恋爱脑为了男朋友付出一片真心。
到了工作以后。
什么真心跟金钱相比,都变得那么微不足道。
圆圆知道自己傻,给人家当了三年洗衣机,但是工作了,极品见得多,也应付的多,自然不会再把方士礼这种人渣看在眼里。
反观方士礼,要什么没什么。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倒退。
自从上次硬逼着圆圆出来吃饭被孙朝阳吓跑以后,他瑟缩了几天,又开始不死心的燃起希望的小火苗。
明着不行就来暗的。
方士礼鬼鬼祟祟的跟着圆圆回家的时候,早就被跟在更后面的小野看了个正着。
但是跟踪这事总是要讲证据的,大庭广众之下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让方士礼提高警惕,毕竟他在暗处,防不胜防的还是圆圆。
于是小野没有吭声,等到路过一处人少的公园的时候。
方士礼行动了。
他对于圆圆一直不甘心,以前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少女突然不见了,变得冷漠而充满嘲讽。
方士礼受不了这个落差,总想着有一天圆圆会想通,还和以前一样对他百般呵护。
只是他忘了照一照镜子,在他倒退的这些年里,圆圆成长成了一个多么优秀的人。
回家的路上有一段要路过公园旁边的小路。
这条路早上的时候人很多,因为沿着路边种着一排大树,早上起来的时候空气很好,正是出来锻炼身体的好地方。
但是到了晚上,这里树长得高大,路边的几盏路灯本来光线就不怎么样,再让高大的树木一遮,到处都看不见光。
尤其女孩子自己一个人从这里过的时候,总有些恐怖。
圆圆前几天还有小野陪着。
这几天小野跟她说了,在身后远一点的地方。
虽然知道小野是在的,但是自己路过的时候还是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就在这个时候。
方士礼从后面冒了出来,他勒住了圆圆的脖子,圆圆吓得尖叫起来。
夜深人静,女孩子的尖叫声又长又细,在夜色中传出很远,方士礼伸手去捂圆圆的嘴,说:“你别喊,是我!”
因为是你,所以才要喊!
方士礼一出声圆圆就听出来了,她知道小野就在不远处,急忙大声呼喊:“小野!救命啊!!有人要杀我!!”
小野飞快的骑着单车赶到,他把车子丢在路边,伸手掐住了方士礼的脖子。
方士礼这几年没做过什么苦力,手上没劲,要是钳制住一个女孩子还说的过去,让他跟一个正当好年纪的小伙子比,那就十分不够看了。
小野手劲大,又粗糙,担心圆圆受伤用了狠劲,一下子就把方士礼掐得出不上来气。
圆圆害怕小野把人掐死,赶紧说:“小野,小野,别弄死了,你把他制住就行了,我来报警。”
方士礼知道大事不好,假装被小野制服,按兵不动,等着圆圆打电话,小野分神的时候,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小的匕首,拼着全力往小野身上扎过去。
小野身上有伤,被方士礼用手肘垫了一下,正好卡在了昨天二叔抽出来的伤痕上,这一下疼的厉害,趁着小野弯腰,方士礼将匕首往小野的门面扎过去。
眼看着一道锐利的刀光晃眼,小野一抬手,匕首正好穿过他小臂上的肉,扎了个对穿。
鲜血一下子喷了出来。
圆圆电话还没打完,看见小野受伤,顿时急眼了。
她尖叫一声,将手上的包包拎起来朝着方士礼劈头盖脸的砸下去。
女人的力气能有多大,方士礼忍着背上细碎的打击,一回手把圆圆推倒在地。
要不说大概是方士礼运气不好。
圆圆倒在地下的时候,手边正好有一块垫脚的砖头,是老头老太太们每天早晨锻炼跟腱的时候放在那里的。
她想也没想,操起砖头对着方士礼的后脑勺就是一下子。
方士礼应声而倒。
小野本来以为要有一场苦战,没想到胜利来的如此突然,他小臂上血流如注还带着一把匕首在上面。
小野:“······”
圆圆哭哭啼啼的跑过来,又打了120,还好她哭归哭,脑子一直是清醒的,赶紧把身上的腰带解下来缠在小野的胳膊上,防止失血过多。
万幸救护车和警察都来的很快。
倒霉透顶的方士礼在昏迷中随着警察被带到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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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附近有监控,情况十分简洁明了。
圆圆那一板砖算正常防卫,她力气也不大,到了医院方士礼很快就醒过来了。
倒是小野,手臂被扎穿了,虽然筋骨没事,里外也缝了十几针。
三个人先去了医院又去了警局,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天都要亮了。
圆圆顶着一对哭的通红的眼珠子,十分内疚的看着小野的胳膊,说:“走吧,咱们先去吃饭。”
这个时间了,开着门的没几家,除了快餐就是快餐。
两个人找到一家进去,点了一些吃食,圆圆看着小野手上的手臂,又开始哭了起来。
小野被圆圆哭的心软,隔着桌子用一只完好的手摸了摸她散乱的头发,说:“行了,这不是挺好吗?那小子故意伤人,且得关一段呢。”